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53)+番外
味道很难称得上好,不过在场众人品尝过后无不交口称赞,得知宗主甚至亲自上手制作,不出半个时辰,本就不多的点心风卷残云般被吃得渣都不剩。
酒足饭饱,沈昔全叫人用银器又盛了些暗红液体上来。
大家心酣耳热,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便是桃花宴的重头戏了。”沈昔全斜靠在桃树的树干上,花枝垂落,挡住了她大半面庞。“诸位尝尝。”
原清和端起一杯,又闻又看,总觉得不像什么好东西。
雪白的银器中,暗红色的液体泛着腥气,但又不光是腥,还有股淡淡的甜,离得近了,还能看清里面的黑色渣子。
有人为表忠心,已经捏着鼻子强扯出笑脸,将液体一饮而尽。
虽说肯定不是好东西,但应该也不会是毒药。
原清和一咬牙,还是觉得不必在这等细枝末节上计较,抬首将杯中液体饮了下去。
不多时,场中之人只还剩十数人未动。
沈昔全将这些人叫出来,细细打量着他们的神色,问道:“怎么,不喜欢?”
其中一人神色莫名慌乱,两股战战地问道:“宗主…这…这是?”
原清和一震,这该不会是……
沈昔全展开了扇子,淡淡地说:“是诸君每天都要见的东西。”
她从乾坤袋里抛出一具发干的尸首。
冯五戒肥胖的身子好似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只剩一层皮包骨。
周清扬旁观,一阵熟悉的恶心感泛上来,差点当场呕吐。
无运峰的风好似都沾染了污秽,桃源净土,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第30章
被叫出去的那排人中有一人弃了杯盏,怒声道:“沈宗主何意?”
沈昔全展开了骨扇,轻轻一扇,那人再一张嘴便发不出声音。她说:“其中的意思,自然有人清楚。”
那双漆黑如点墨的双眸扫视过场中,定到了涕泪交流的张元华身上。
“你在为谁哭?”她踱近一步,张元华便抖一下,表情如见恶鬼般瑟然。
“我想一定不是为了你师父,也好,先替你自己哭一哭。”沈昔全停住,隔空取了他手中的银杯,举了举,似是自语,也像是在解释给某个人听:“这血中的毒又名牵机子,有一个妙处,是旁的毒物不可比拟的。那就是要在人的体内先买下引子,而后想要何时取人性命,只要再加上一点点秋桑,立时就能令人毒发暴毙。”
她嘲讽一笑:“秋桑和引子都难得…幸好冯长老的尸身里还有一点,我费了大力气,总算是在今日赶上了。”
众人听她这样说,方才骇得离体的神魂才重新归位。
这样说只来要身体里事先没有被种下引子,那么喝了这血也是无碍的。
周清扬拧着的眉还没有放下,她浓眉利目本就让人难以亲近,这般神情实在吓人。
沈容有些不放心地碰了碰她的手,柔软的掌心很温暖。
周清扬回神,异瞳中浓稠的悲哀化去,抻出一点微笑,重新看向场中。
“几天前,幽冥大举进犯平京,城门大开,妖畜差一点就要进城屠戮。是谁放任它们进来?又是谁拖延时间?”
沈昔全背对着众人,威压却不减,她语气渐冷,身后张元华已经瘫坐在地。
“宗主…宗主,不关我的事……都是我师父,他——”
那虾子似的男人话未说完,双目忽然暴突,一只手开始抠挖自己的脖子,紫色的筋络顺着他的手腕和裸露的皮肤向上蔓延,几乎只在瞬息之间便暴命当场。
他左右两旁的之人见他这般惨状,原本想要顺坡下驴交代罪行的也不敢再说。
最先质问沈昔全的那男人面色煞白,趁着众人的注意里都在张元华身上,搏命般从丹田处忽地爆出一阵灵力,将周围一圈人掀翻,御剑向着峰外去。
原清和首先反应过来,缚仙索一套,将那人连人带剑套成一团拉了下来。
沈昔全冷眼看着这乱象不动,她的嗅觉比常人敏锐数倍,能闻到此刻空气中淡淡的甜味。
无色透明的秋桑,不知何时,散布到整个无运峰的花树林间。
那些四散奔逃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挣扎、滚作一团。
幕后之人就在此处,甚至铤而走险,在众目睽睽之下给首阳的长老们下毒!
周清扬在一旁旁观许久,终于抬了脚,将那些缩成一团团的人,一个个拖到一起。
也许他们是幽冥安插的奸细,也许是受了蒙蔽的普通人,但不管是什么,错已铸成,无法悔改。
他们的面目狰狞,伴随着五脏六腑的溶解,嘴里发出嘶嘶的响声。
看上去既可怕又可怜。
周清扬拖完了最后一个,无视着泥塑木雕般怔愣的众人,对沈昔全说:“师尊,杀了他们吧。”
沈昔全的凉凉的眸子盯着她,说:“人没死,就还有用。”
周清扬的面皮抖了一下,透过她看向过去,看见满目的血和泪,但到底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回了沈容身边。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地上的人已死了大半。
沈昔全的扇子开开合合,硬没想到什么办法。
正在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时,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
“宗主,在下或有一法,可拖延片刻。”
许玄方才面不改色品尝了那杯血浆,现在还能讲话如沐春风,他赤脚踩过草地,查看这些人的体貌修为,最后选定了一人,给他喂下一颗丹丸。
“服了清毒丸,一刻钟内神志都是清醒的。宗主有什么话尽可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