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62)+番外
周清扬四人围着一方小桌子,要了两壶冷酒。
伯达吸溜着一碗汤面,敏锐地感到了对面三人的打量。
他放了碗,那袖子擦了擦嘴,道:“各位仙尊…可是有事?”
沈容眯了眯眼,亲自拿起酒壶给他斟酒道:“伯达临危不惧,跟我们在一起也不要拘束,以后总是要一同办事的。”
伯达受宠若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小声道谢。
酒过三巡,四人皆有了醉意。
沈容的脚在桌下蹭了蹭,挨着了周清扬的靴子,轻轻一踩。
“嗯……?”她捂着半边脸,疲累而微醺,只拿那双湛蓝的眸子瞧她。
沈容眨了眨眼。
周清扬便端起酒杯,向那已然不胜酒力的年轻人道:“伯达兄是少年英才,不如让我和沈宗师说一声,直接进山可好。”
伯达尚不曾全醉,面带犹豫:“可今日许…”
沈容又端了一杯酒:“此话有理,伯达再吃一杯。”
苏远之安静地看着两人心怀鬼胎,又喝过了一会,对面的人趴了桌子,神志不清地笑起来,别人说什么都是一味应承。
“哎——”沈容拍了拍滚烫的脸,嘟囔道:“总算把人拐来了。”
她也醉得不清,周清扬向苏远之递了个眼色,上前去扶:“容容,我们回去睡觉。”
沈容一小只趴在她的肩头,柔软的唇挨蹭在周清扬的脖颈上,声音软的像刚出生的小猫:“我轻不轻?”
“轻,轻得很。”周清扬应着。
想,实在很轻,像一阵风,悠悠荡荡,叫人抓不住。
苏远之要了两间房,他们一个安置一个,总算把人放好。
两人一道出门,坐回铺边,苏远之的眉皱起来,旁话的一概不提,开口便道:“师姐,伯达这个人,你们要看住。”
第35章
周清扬手里转着筷子,低眉敛目,想了一会:“我记得你小时候佩戴的那枚玉壶,后来给了齐照。”
苏远之“嗯”了一声,说:“不是同一枚。”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从何开口,最后仍是问道:“师姐,你是怎么…?”
周清扬摇头:“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明明已经死了,却又附到了一具新身子上。”她半开玩笑道:“可能死前怨气太大,借尸还魂了吧。”
她说着说着脑子里灵光一现,一下子捏紧了桌沿,倾身问:“三年前你在瘴气谷都看见了?”
苏远之定定地看她,强忍着胸腔里的酸意点了点头。
周清扬一瘫,长叹一声。
满目的星子闪闪烁烁,她说:“沈昔全待你还是很好的,我们的事…你不要管。”
苏远之的拳捏紧:“怎么能不管?我不懂,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人说,因为师姐护着齐氏,师尊她才恨上了你?”
周清扬懒懒散散地向后靠着,含糊道:“因为什么重要吗?这么多年下来,我从来没明白过她。刚拜入首阳的时候,我觉得她高不可攀,性子却很好,克己复礼,为人公允。后来下山,她一心要开放首阳与人界的结界,我也以为她毫无私心,谁又能想到,齐氏上千人会在她手里灰飞烟灭。”
她动了动脑袋,说:“我自以为与她贴心,却看不透这张皮下藏的是什么,许是她隐忍到了骨子里,偶有那么几分好颜色给我,我便得意忘形了。”
苏远之听得半懂不懂,这样爱恨交加的感情,更像是自我排解。只好呆呆地说:“我见过平京城楼上吊着活人,也见过有人一头撞死在文灵院前,师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把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青年人的成熟面孔,却仍带着少时天真的神态在哭泣:“我本不信她能如此狠绝,可她那一剑,我看得真真的。”
周清扬接着喝酒,一杯接一杯,拍着他黑绒绒的头发:“别哭,做了大人是不可以哭,你不总想快点长大么。”
苏远之啜泣:“我不想了,我想回首阳山。”
两人无话,夜渐黑,静谧得只有风在吹。
待到苏远之静下来下来,周清扬才开口:“还是说说那玉壶吧,它有何异样之处?”
他抹了抹脸,捋着思路开口道:“我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的。师姐,我记得七年前你和师尊刚下山时,人间妖畜虽多,但你们应付的却并不费力,更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群妖来袭的场面。可如今,幽冥的裂隙日渐扩大,人间要么风平浪静,要么像今日打得人猝不及防。”
周清扬顺着他的话思索。
“我游历人间,两年前进了幽冥,才发现里面虽然荒芜混乱,却是日渐兴盛。妖与妖之间也有尊卑,再加上不少如我这般的修士要在那里落脚,便带起许多典当交易的铺子,尤其是近一年,重黎一派行事越见张扬,甚至有不少修士走了邪魔外道,听他的命令行事。近几个月,我费了不少功夫,知道他们一直在寻一样东西。”
苏远之吞了口茶。
周清扬捏着桌脚,想起了半月前宫里的事:“他们找的是玉壶。”
“不错。”他沾着酒水在桌上描画:“就是我曾戴过的那一枚。而现在,那位伯达也有这样一个东西,两者的气息不同,却是同生同源。此物会认主,我也是才知道,像我从前带着的那一枚,认得一直是师尊沈家的血脉。”
周清扬头脑里一片乱麻,只好捡了重点的问:“这玉壶有何用处呢?”
苏远之摇头,他想了一会,说:“但重黎此人,行踪诡秘,他一改往日作风,如此兴师动众地找这样东西,一定图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