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72)+番外
周清扬讶异地看了一眼他,心道大概是自己和玉壶没有联系的缘故,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过…容容也是沈家的血脉……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沈容便要上前:“我们拿了东西赶快走。”
周清扬一把扯住她,但也没什么好的理由能说服,只好说:“我陪你一起。”
两人慎而又慎地踏上第一级台阶。
背后苏远之和伯达两人要跟来,被周清扬制止了:“你们在下边等着,出了意外也不至于没个人想办法。”
随后她们拾级而上,底下的两人的气紧绷着。
然而…没有任何异常。
这就像是一处普通的墓穴,先前引他们进来的那枯骨老人也只是站在一旁,沉默旁观。
“你能碰到它么?”快要到顶时,周清扬偏头问。
沈容直盯着那湛然发亮的玉器,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她细白的指尖逐渐触及棺椁的领地。
周清扬攥紧了拳,足尖都因紧张而微微麻痹。
羸弱的五指攥紧了小巧的玉器,将之一把扯下。
沈容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喘出一口气,她眼睛弯弯,冲着周清扬得意地一扬手,脸上的笑如朗月出云,又清又美。
周清扬的身体还没松下来,脸上先跟着送出一个又大又暖的笑。
她正要开口,忽然耳边一阵利哨般的尖响,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擦耳而过。
就在那毫秒之间,周清扬一路紧绷的精神如泄洪般奔流而出,她的手不像是自己的,倒像是凭着高涨到极致危险而主动出击,在空中打歪了箭尾。
沈容额前的发被削断了一缕,雪白的手背上多出一抹鲜艳的红,血流滴答滴答顺着皮肉淌下,融入冰冷的壶中。
若不是那一歪,她整个手掌此刻都要被钢箭洞穿。
阶下的两人也压根没看到这箭是打哪射来的,不由彷徨四顾。
“谁?!”周清扬咬牙举剑,身姿半蹲,整个身体蓄势待发犹如满弓。
沈容的脸有些苍白,却不是因为手上的箭伤,她的眸子转向迷茫。沈昔全在识海内辗转痛呼,勉力道:“守住本心,退后。”
玉壶承续着沈家千百年的血脉滋养,此时和主人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奇妙却不和谐的共鸣。
阶下的伯达急得团团转,前面的苏远之一次次举剑想要冲上阶梯,又被结界弹回。
“别费劲了,只有玉壶的主人才能通过通过这结界,你修为再高,也不顶用。”老人老神在在地蹲下,冷眼看着上边狼狈的两个人。
苏远之反手挥出一剑,道:“不可能,那我师姐怎么能上去?!”
老人冷笑一声,漠然不语。
那女子本是世外之人,自然不受规则束缚。
伯达向前走两步,但想到自己去了也是白搭,不由得热汗直下。
周清扬忙着应付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却见沈容的身子一点点倾颓下去。
“容容!”她一手捞起少女的身体,一手挥动长剑,眼见着越来越不支。
“这箭…不是墓中之物…有人跟着我们来。”沈容扯着她的袖子,眼中变换了神采,清冷的光慢慢透出来。
“是。”周清扬也想到了这一层,却无计可施。
苏远之总算认清了现实,退到一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形,可这墓中空旷到了极点,根本没有能藏人或者暗设机关的地方。
伯达磕磕巴巴地说:“要不我去,我有玉壶,兴许能行。”
苏远之摆摆手,根本没把这话听入耳中,一旁那老人却动了。
“你……居然有另一支玉壶。你是伯家的后人。”他浑浊的双眼透出一丝光彩,前顷了身子。
伯达讷讷地退了两步,老人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于是缩回身子,提点道:“你把这玉壶抛上去不就完了,一届肉体凡胎,还是不要上去为好。”
伯达这才恍然,喜悦道:“对啊!”
他把玉壶递给苏远之,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催动这玉器,道:“苏兄试试。”
苏远之眉心紧皱,心头的阴云不散。
周清扬却已经要坚持不住,这箭矢自四面八方而来,直把她逼在这一小块地方不能动弹。
“你可得快点了。”老人撒声怪气地笑起来。
苏远之捏紧了玉壶,缓缓将之送入结界,小心避开流矢。
沈容煎熬在火海里的神识忽然感受到一丝凉意,意识回神,模糊地看到一道冰蓝的流光迅疾而无可阻挡地向前奔来。
她猝然睁大了眼,身体由热转冷,两极拉扯间一股剧痛袭来。
沈昔全的神识以不可逆转的姿态控制了这具身体,她唇齿间一大口血控制不住地呕出大半,浸湿了周清扬整个袖子。
“下去。”她在仓皇间只来得及吐出这两个字,那双眼不再灵动温和,反而满载着熟悉的强势、高傲和入骨的隐忍。
周清扬刚挥开一道流矢,低头看去这一瞬间,望见了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情谊。
上一世种种温存的时刻涌上心头,在每一个寂然的夜里,也曾有个人这样看过她。
“师尊”二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不及说什么,身体便被强制推离高台,周身被神识汇成暖流包裹着。
唯有经过足够训练的强者,才能让神识化形。
而这样程度的神识外放,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周清扬疑惑地盯着那双眼,她什么都忘了,什么生死一线,什么天下大任。
她只看到了沈昔全。
那是沈昔全么?为什么这样看她,又为什么做出一副快要死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