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179)
是什么只因为这个?柳乐脑中恍恍惚惚的。
她感到无数欢乐的涓涓细流正在哪个尚不知道的地方积蓄着力量,等待蓄满,变成一股巨大的喜悦向她冲来。他的话连同其它很多东西都往那一处漂浮着。这么简单几个字,她是一点儿也不懂。
“你不相信我?”予翀又问。
这次柳乐懂了,随即又去想了想前面的话。一阵凉风一下子把她和予翀吹开了。她心道:你和别的姑娘究竟有些什么,难道我在意的真是这个?她使劲将他推得更远:“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没说完,还有另外的事。”
“什么都别说了。”予翀几乎是凶狠狠地说。
很久后,他抬起头:“过几日,我会让你都明白。”
柳乐张了张嘴,予翀蓦地停住,俯身把她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堵了回去。
他说:“快了,你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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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柳乐见屋内无人,见予翀的几件衣服放在床边,便知他是往宫里请安去了。
她想:太皇太后看见最疼的孙子回来,一定喜得眉花眼笑,一定要留他说许久的话。接着,他还要去见太后……柳乐的心沉下去一点儿。
她庆幸夜里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吐露出来。本来,她亦在犹豫,心想有予翀协助更好,但现在,她决定在沈泊言获得更充分的证据之前,先不告诉予翀。否则,他一定忍耐不住,要和太后硬碰硬,当面对质。
分开好久,柳乐觉得自己都说不太准予翀究竟是何样人了,但她又一次想起来,他的身上,的确藏着一头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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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将予翀从头至脚瞧了瞧,笑道:“这趟很辛苦吧,该好好歇一歇。正好皇上在这儿,省得你再忙着跑去。”她转头对皇帝说,“水坝的事为何这样急,怎知明年一定就有大水?把翀儿急急忙忙派了去,瞧他都累得瘦了。”
皇帝说:“老天爷的事情,谁能料得准,万一赶上几场大风大雨,遭罪的是朕的子民,还是早早建好了心安,这在朕心上是头等大事,必得交给六弟,朕才能放心。看六弟这样子,定然绝无问题了。朕倒真想赶快知道详细,不过今日算了,等过几日,六弟再来给我讲一讲?”
予翀答:“幸不辱使命。水坝的事,臣定细细汇报给陛下。”
太后又笑着说:“派翀儿去就罢了,怎么还不告诉我和太皇太后,莫非我们不许他去建水坝?”
皇帝答:“这是六弟谦虚,他要朕先不告诉你们,怕被你们笑话。”
予翀亦答:“怪儿臣。先前儿臣心中没底,只怕事情做不成,显得儿臣无能,故此请求皇兄隐瞒。望母后原谅儿臣一回。”
“这有什么好怪罪?”太后笑了几声,又叹息说,“看来翀儿那一场病,虽说病得险,倒也奇,竟于睡梦中通晓了治水之术,这一来,免去天下百姓多少灾苦。”
予翀解释道:“儿臣只是将醒时听见一人说:要尽快修建荥阳大坝。其余时候浑浑噩噩,何尝有梦,若说还习得治水之术,更是无稽之谈了,儿臣不敢出此妄言;且儿臣也根本不能自称懂得,不过勉力读了几本书,拿着别人的东西成事罢了。”
“这还不算懂得?”太后愈加惊奇,“我听闻当初那位……计什么来着,虽说他年纪也轻,在工部可是正经研究这个的,都不曾办到,如今你竟把水坝建起来了,单靠临时念几本书能做到此?怪不得说你太谦虚。”
“六弟便是这个性子。”皇帝笑道,“你说他‘通晓’一事,他怎肯答应?但他肚里肯定是有东西的。”
予翀也笑着说:“臣不敢在母后和皇兄面前矫揉造作,假意谦虚。臣先前该当是习过河工,又于梦中得了建坝的指示,既蒙皇兄重视,臣亦不敢不认真,遂搬出书本细细研究了一段时日,这才有了些把握。”
“你先前便习过河工?”太后问,“莫非是和弹琴一般,一旦熟捻于心,哪怕隔许多时日,不必费太大力气便能拾回来了?”
予翀点点头:“儿臣也这样想,可能与弹奏乐器有类似之处。”
“那其它事情你可曾回想起来了?”太后急切地问,皇帝也转头看着予翀。
予翀摇摇头:“可惜不曾。就是弹琴、读书,也并非真的想起以前弹琴和读书的场景——臣摸着琴,拿着书,仿佛都是初次一般,只是或许不如真正的初次那么难。”
“果然如此?”太后皱了皱眉,瞧着予翀,“假若你真回忆起来……你有什么怀疑也好,都只管说出来,何必要瞒着我们?我和皇帝倒罢了,你皇祖母那么大年纪的人,你又何必要她伤心?”
“儿臣不敢欺瞒。”予翀起身,站在太后面前垂首道,“儿臣不知母后所言何意,儿臣对何事有怀疑?”
太后先看了皇帝一眼,然后说:“你大概还没听见,最近京里有一些闲言流传:说你是假装失了记忆,其实心里样样都记得清楚,你是疑心几年前发生的一桩事,想要暗中查一查。”
予翀抬起头,困惑道:“儿臣实在不能明白,假若儿臣对某事疑心,明查也好,暗访也好,儿臣直接去查便罢,为何要装作失忆?”
太后笑着说:“这不过是不知哪里传出来的胡说八道罢了,哪有什么道理?”她转向皇帝,“我看是翀儿病了这场后,性子比先前更是不屈不挠了,有些人不服,乱造谣言。”
皇帝也笑了笑:“可不是,原本都当作六弟诸事不知,如孩童一般只会胡闹了,谁知六弟还能做这么些事,别人岂不疑惑?若非朕知道六弟绝不会骗人,连朕也要疑惑。不过失忆之事眼见为实:六弟醒来,朕是第一个看见他的,那时候一瞧就晓得,六弟是真的不认识我这个兄长了。”皇帝说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