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192)
柳乐说:“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殿下知道他因何被骗去?因为他以为瑶枝姑娘是他的表妹。巧就巧在确实是,那位禹冲公子的姑母是瑶枝姑娘的亲娘,他们是瑶枝姑娘唯一的亲人。殿下难道也不问一句瑶枝姑娘为何自尽?因为她不小心伤害了自己的亲人。”
燕王全身一抖,半晌,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当真?”
“句句属实。”柳乐说,转身问计晨,“晨大哥想好说辞了吗,你为何要害禹冲?”
这时,计晨脸上既不惊愕,也不恼怒,只是略生硬地回答:“为何说我害他?”
柳乐亦平静地看着他:“因为你一心想害他。你为了买官职,和黄遨混熟了,听他说凭着兄长,陷害过几个人,捞到不少银子,你便和他商议要害禹冲,许他银子。你们准备设个圈套,借禹冲寻找表妹,诬陷他诱骗良家姑娘。黄遨可能想邀蒋谦帮忙,把事情告诉了他。正好,那时燕王爷找蒋谦为他出主意,蒋谦立即想到两桩事可以合为一件,便给燕王出了那么一个招儿。但燕王不肯要黄御史知道,蒋谦便没告诉燕王内情,预备两面得好处。”
“殿下,”柳乐向燕王说,“若找到黄遨,问问他就全清楚了。瑶枝姑娘因为误伤亲人而自尽,难道殿下不想为她的亲人做些事,以慰瑶枝姑娘之灵?”
“我没害禹冲!”计晨突然叫起来,“我是为了你。禹冲一心找表妹,你受了他的骗!我并不是要害他,我是想让你能认清他,别被他骗了,误一辈子。”
“可是他真的找到了表妹,你为何不等着他娶他表妹?”柳乐问。
“他……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事儿。”计晨慌忙答。
“那就怪了,你去牢里看禹冲时,他没告诉你?”
“没有。”计晨坚决地摇头。
“我想禹冲也不会告诉你。”柳乐紧追着说,“你是从禹大娘那儿听见的。”
计晨忽呆住:“谁也没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
“没人告诉你,但你去禹冲家,禹大娘独自念叨的话,被你偷听见了。你发现瑶枝是禹冲的表妹,知道事情不好收场:原本只要将禹冲害死就没事了,但假若瑶枝姑娘说出去……还得要瑶枝姑娘也死了才行。”
“是你!”燕王朝计晨一冲。
“不是我!”计晨跳开。
“不是他。”柳乐站到燕王面前,“晨大哥是厚道人,说没有定然就是没有,他怎么能在侍卫眼皮下杀了瑶枝?殿下请听他说。”柳乐扭头催促计晨,“你快告诉燕王,不然他就错怪到你身上了。”
计晨白着一张脸说:“多谢你信我,我实说罢,我知道瑶枝是禹冲的表妹。我告诉方大人,意思让他快将禹冲放出来,免得误会结大了。我不知他们竟会杀死瑶枝姑娘。”
柳乐对燕王说:“看来得请殿下再去问一问方大人和黄大人。”
谁知燕王脸上暴躁的神情却渐渐散去,他呆呆凝视面前,一步不挪,也不开口,像予翀一样。
柳乐又与计晨说话:“你就不怕等禹冲见到我,对我解释清楚,我又信了他?——你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若不是你拿得准禹冲会假意认罪,根本不可能让我见他。你还说不是有意陷害他?你不光害他,差点也害死我。”
柳乐凄然笑起来:“幸亏我当时不信禹冲,而是信了他骗我的假话。不然,若是追问下去,说不定方大人连我也杀了。”
“我怎会害你?”计晨急忙说:“我怕他们知道你,怕他们对你不利,从来没向他们透露一个字。我告诉他们禹冲和我妹妹纠缠,我是为让妹妹死心。连你去牢里看他,其实也是我设了法,让你顶着计晴的名。”
柳乐愣住了。这么说计晨也骗了柳图,要不然是哥哥与他串通?她一时说不出一个字。
计晨补充道:“柳大哥不知道。当时我劝他,若让人知晓会污了你的名声,我说我有办法,他便同意了。你去问他都行,我一点儿没骗你。对禹冲,确实是我私心作祟,但当时我只当是个玩笑,没料到会变得多么严重,我只是不想让你嫁给他。”
柳乐又抓住了他的话:“你怎么不知?你刚才分明说若他们知道我,会对我不利。你们一起做坏事,自然互通消息,不分彼此。黄遨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知道瑶枝姑娘本不会死,但假若她把找到亲人的事说与王爷,不管是哪位王爷,他们会释放禹冲,一路加官进爵,你的心思就白费了。你心里清清楚楚,所以你挑唆黄遨,让他告诉黄大人,尽快杀死瑶枝姑娘。
“但是黄大人也不好做这件事,而且他怕王爷知晓,不敢担那么大的干系。我猜他是去找谢家的人商量,对吗?后来他娶了谢家二姑娘,你也要和谢五姑娘定亲,往后你们都是一家人,你又去了刑部,将来再做神弄鬼就更方便了。”
计晨的脸紧紧绷着,眼睛从柳乐转到予翀身上,同时还留神着燕王。
两位王爷依然不动,于是计晨认认真真向柳乐道:“随你怎样想,我并没有杀过人,也许我心里恨禹冲,但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他。我只想着你,其它所有事都为这个念头让路。我以为,你能明白我。你不也说了吗,论迹不论心。”
鄙夷、悲愤、憎恶在柳乐胸口团成一个大团,把她的话都堵住了。她强忍着,看着计晨,问:“是不是你探得禹大娘和瑶枝姑娘会面的时辰,你设法绊住禹大娘,让她晚些到,好让人淹死瑶枝姑娘,或者是你使他人牵住禹大娘,你骗瑶枝姑娘走到水边……之后,你又亲眼确认禹大娘自缢,不然,你们也会杀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