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5)
“瞎说,”柳乐笑道,“等大家都穿上新裙子,谁还能看见我?”
“才不是,我看别人穿得再好也赶不上二嫂你好看,谁都没有你这样的身段。”计晴羡慕道。“二哥回来,你一定要穿这件,让他瞧瞧。”
这下柳乐不能再装作没听见,她的脸真的红了:“那我就买这件?快给你也挑件好的。”
“就这个,这个只能你穿,你皮肤白。先别急着脱,等我换上一起看看。你要不是我嫂子,我才不和你一道站着,我都要嫉妒你了。”计晴像小孩子一样嘟噜起嘴巴,随即又笑,“我真高兴你是我嫂子,除了你,谁给我做二嫂,我都不愿意。”
最后,计晴选了一条樱桃红间银条纱裙子,预备配着她的水蓝衫儿穿。得了新衣总是欢喜,回到家,计晴又来找柳乐。
“二嫂,你知道今天谭姑娘告诉我什么:她的祖父是晋王爷的老师,她说晋王爷病虽好了,可是忘了事,连太皇太后、太后、皇上都认不得了。”
“他变痴傻了?”柳乐有点吃惊。
计晴连连摇头:“那倒没有,说他谈吐还和过去差不离,只是不记事。还说他生病是为一位姑娘伤心的缘故。你说这次宫宴……”
由不得柳乐感到离奇:“莫非请这么些人,是想要晋王爷看见那位姑娘,记起往事?”
“不是不是,据说她身份很低,大概是谁家里的婢女之类,根本够不上赴宴,而且她可能已经死了。”
可怜的姑娘。柳乐暗自叹息。而晋王爷回避伤心的办法竟是把一切都忘了。不,我不能忘,哪怕自己痛苦,也好过忘记爹娘……
她听见计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在宫宴上,他和所有人才是重新结识,你说晋王爷会碰见哪一个?”
第3章 原来你是他的妻子,倒真是一双才子佳人。
上寿之日,紫金山行宫。
文武百官依次入殿拜寿,柳乐跟在众人后面依样行礼,不敢抬头四望,只听见了太皇太后和蔼而不失威严的话语。
过后,入席落座。殿前立了歌舞台,百官坐于台子南面,家眷们坐于两侧廊下。计家的一桌靠后,更瞧不见大殿内几人的模样。在殿外候过多时,柳乐早就饿了,发现宴上的饭菜倒合口,遂慢慢品尝。
殿堂之下舞翻彩袖,酒泛金波,鲜花插艳,异果堆香,珍馐玉液一共献了九轮,其间除了歌乐和礼官看盏的唱令声,再不闻别的声响。柳乐向两面看看,不禁暗暗好笑。她想计晴那样日盼夜盼,光为绣鞋上到底要不要嵌珠子就头疼了好几晚,其实也只能端端正正坐着。那晋王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不是瞧过了赴宴的诸位小姐。
若是不瞧,似乎对不住姑娘们一片景慕,可若是瞧了,心里免不了品头论足一番,却又更不好。
这样一想,柳乐觉得先不论晋王人物,仅凭他高高在上一项,就令人生厌。
但她随即想起曾见过晋王一回,姑娘们因他脸红心跳,实在情有可原。
那日她和禹冲踏青游玩——禹冲给姑父上坟,她的哥哥陪嫂子祭扫,两家约着雇辆大车一起去。郊外踏青的人多,有一程大家分开,她和禹冲单独在山明水秀之中漫步,忽闻路人叫喊:“快看,打那边过来的不是六皇子么?”
“已经是晋王爷了。”
“怎么还留在京里?”
“太皇太后舍不得他去。”
听着议论,她好奇地扭头:一位翩翩公子头戴玉冠,身着白色箭袖,跨在一匹纯白骏马上,从远处而来。他并不像寻常王孙那般纵马飞奔,而是放辔缓行,姿态十分潇洒,胸前的银线绣蟒在日头下闪着亮光。
近了瞧,六皇子面如朗月,目若灿星,英姿勃勃,顾盼生辉。一路上的人都看得呆了,也包括她自己。
禹冲拽她一下:“看他做什么,别看!”
她故意赌气,直到晋王爷走得不见了,才转头,“怎么不能看,我喜欢看。”
禹冲绷着脸,“你喜欢他?”
“喜欢。”
“他哪里好?”
“好看。”瞧见禹冲眼里黑沉沉的,她偷偷忍住笑,又说,“看到好看的谁不喜欢?就像看星星月亮一样。”
禹冲听了更不高兴:“你把他比作星星月亮?”
她好气又好笑:“他是皇子、王爷,我是民家女儿,我和他之间相隔着的,可比到星星月亮还远多着呢。”
“那些算什么阻隔?”禹冲的话音是冷冰冰的不屑,眼睛可是认真看着她,“你就说,假若他喜欢你呢,——你会去喜欢他?”
她更要发笑:“你瞎想什么!他干嘛喜欢我?——我长了十八年,头一回遇见个比你好看的人,还不许我多看几眼吗?”
禹冲神色稍稍缓和下来,“可是你刚才看得那么专心,好像眼里只有他一个,好像把他看到心里去了似的。”
“我看谁都是那样。”她不服地说,“改天碰到一个美貌姑娘,只要她不生气,随你把她看到眼睛里,你瞧我会不会这样小气,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一点儿都不公道。”禹冲小声说。
“哪里不公道?”
“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比你好看的姑娘。”
听到这话,她心里甜滋滋、蜜润润的,说:“我也觉得他没你好看,不过是瞧他衣裳好。等你哪天也骑一匹骏马,一定比他还得意。”
她还想说:“其实他现在也不如你得意,我瞧他好像有心事似的。”的确,不知为何,当时她觉得晋王隐含忧愁——并非从面上显出来,他的神情是很闲适的,再说他贵为王爷,风华正茂,能有什么忧愁,所以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把这话丢开不提。更何况,那时他们多么欢喜,哪有闲情去猜旁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