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江南(149)
苏屿的脑袋嗡得一瞬,“什……什么?”亲?亲什么?她听见自己惊得开口说话,声音却柔得软乎得像一滩水。
他的食指和小拇指按着她的上身两处,中指和无名指深陷其中,手指长度相距刚刚好,多一寸少一寸,都不会让她如此抓狂。
简直承受不住这般刺激,她低下眸子去看吻她越来越往下的齐珩,她看不到他的脸,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瘦削且修长干净。
这种情况下,她的大脑完全集中在那一处,简直无法去想别的。可这时,她却感受到了齐珩的手移开了。
回神的那一刻,她往下看。
“手给我。”
苏屿乖乖地给他一只手,“另一只。”
虽然疑惑,她还是给他了,还问着,“干什么?”
齐珩没回答,但她看见齐珩把她的两只手腕攥在一起了,强硬又不由分说,而且很紧。
苏屿还是不明所以,但下一瞬她就明白了。
他的唇吻上的时候,苏屿要疯了,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大腿,而另一边的大腿被他用手臂压着,她扭着身子动弹不得,手腕也被人攥着,根本动不了。
“你别,你不要!”苏屿挣扎着,她越动,齐珩扣手腕扣得越紧,吻得也越深。
苏屿不住地想往上瑟缩,思绪也飘得很远,听着身下的声音,耳朵越来越红。
从她的角度往下看,只能看到齐珩的半张脸,专注地,认真地。
他微闭着眼睛,长睫毛遮住
了熠熠星眸,火光明明暗暗,但他的脸却格外清晰。整个过程很漫长,像费力地爬着梯子踩上了云端,却又很快,一瞬息跌落下来。
她忍不住叫出声,又伴着细碎的哭腔,最后一个急喘,苏屿的身子颤抖一瞬,齐珩也松开了她。
苏屿的呼吸极沉极沉,缓了好一会儿,齐珩要吻她的唇,她气得没让。
齐珩低声笑了,哑哑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翻脸不认人?”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屿捂着脸抬腿就要踹他,却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腿间。
苏屿心里咯噔一下,“不行。”她开口,声音却很软,带着娇。
齐珩轻轻抵她的额头点头,“嗯,不行。”语气轻轻淡淡,实际上他却忍得青筋暴起。
“那你……”刚才的触感还历历可感,苏屿下意识瞄了一眼,瞄得时候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太不矜持了,忙收回,却对上了齐珩的眼睛。
齐珩的眼睛亮晶晶的,“阿屿可是要帮我?”
苏屿闭着眼睛把手伸给齐珩,听着他的闷哼,感受着自己手心的撞击。
真是要疯了。
*
没有比桑宁再敏锐的小孩儿了。
她觉得昨日除夕夜过后,屿姐姐和阿兄好像变得陌生了不少,见面都不识了,是一次又一次他俩眼神不经意地躲开,真要对上的时候,屿姐姐就忙去做其他的事了。
一早上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原先联系的街坊邻居联系更加紧俏,不联系的也有欲拜年的打算。
不止是因为齐珩中举的缘故,虽大多数人来交往的原因毕是巴结来了,但毕竟齐家还有个辈分长的老太太。
人多,桑宁没顾着和苏屿说话,此刻人稍稍静了。
“屿姐姐,你和我阿兄,吵架了吗?”
既然出了问题,直面问题便是。对于吵架不吵架,桑宁对二人关注度高,从前是,在定亲之后更是。
“啊,”苏屿疑惑开口,略有些不自在,“没呀。”
“我阿兄他,脾气不好。”桑宁说着就瘪了嘴,看着苏屿刚刚的强颜欢笑,想哭。
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屿姐姐啊。
“脾气?还行啊。”苏屿回,起码自从在一起了,齐珩还真没特别过分,收敛了好多,而且印象中再也没扯过她的手腕了,她托着腮讲着,没注意到桑宁越来越哭丧的脸。
“屿姐姐……”桑宁思索了一下,语气铿锵,却被打断了,“若是……”若是我阿兄不好好待你,桑宁绝对和你站在一头。
“若是什么?”齐珩把桑宁的习字纸摆在她面前的,“若是你的字还写得像年前写得那般,我可要罚你每日都多写上一两张。”齐珩张口,随口就要罚。
桑宁一下子泄气了,未再说下去,愤愤地拿走了自己的习字纸,阿兄真的好恶劣。
阿兄如今无处不在,和苏屿说上几句都很难。等到他走了,可要说上他的坏话三天三夜才好。
不过,桑宁也有些失落。
再过不多久,阿兄就要出门去京城赶考了。
二月九日春闱开考,在这年刚过的正月里,各地的举人都要赶往京城,进行新一轮的选拔,如果上了榜,录取者称为贡士,第一名则称会员,中选者才可参加三月的殿试。
阿兄这一走,若是学得好加幸运,起码三个月是不在家的。
桑宁只想到了考试,没想到考试之后呢。
苏屿亦有些出神,她只会想齐珩考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从没想过他要是考不上。
若是考不上,大概以齐珩的脾性,就回来再三年吧?那倒好办了。
第90章
不过,苏屿沉默一瞬,紧接着摇摇头,甩出这个想法,也不能说是为了和他多相处,去咒他考不上吧。
总是去想这些,除了徒增自己的烦恼外,其实一无所用。苏屿不过是怕,怕距离相隔很远,怕双方由最初的坦荡和热烈变为彼此的猜疑和试探。
可再怕,路也是慢慢向前走的。
她不会去阻止齐珩,要求齐珩做什么。如果他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前途,那么她也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