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江南(188)
苏屿的心跟着刘知远的话猛地一揪,手也紧紧地攥着。
‘若我也要如他那般呢’,‘阿屿,我求你’,“所以你要抛下我了”,“我求你,别去”……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齐珩的话,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根细针,刺痛着她的心,她先前觉得齐珩能冷静简直是个错误。
她如何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对齐珩来说,他能感受到的她的爱意会减半,而能感受到的痛苦却是双数。
关于她身边的任何动静,他向来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的一丁点事,在他看来就是天大的事。
而这几日,高大壮也没有在问她何日回去,她每日思考着如何让闻琅更好一些也就忘了。
人的心就那么大,难免顾此失彼,就像一个人只有一颗糖果,自是紧着在哭的孩子给。
“我不知道你为何又回到了这里,想来应该有些事发生,可我问齐珩,他不说,我不便也不多问。但我和他多年的好友,从没见过他如此悲观,晚上酒不离手,白日行尸走肉,屿妹妹,他不想让你为难,但这般下去……”
“姑娘。”松风适时扶住了苏屿,打断了刘知远的话。
苏屿轻轻拍她的手安慰着,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我没事。”
苏屿不知自己是如何上的马车,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下的马车。直到迈进齐珩曾让她住的主院,苏屿才发现府里很静。
静得让人发慌。
推主屋门的手有些颤抖,她真怕一推开,血泊中躺着一个人,那她恐怕真的要发疯。
淡淡的酒气,月光透过开的门,落在地上,映着屋里没那么昏暗,苏屿扫视一圈下意识往床边看。
暗淡的光线能依稀看到个人影,床边的矮几上,齐珩斜倚着,颓然地垂着眼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壶口。
“齐珩。”苏屿叫他,眼眶渐渐泛红。
她才走了几日,他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苏屿看到齐珩怔了怔,猛地向声源处看过来,他手下的酒壶倒地,流出汩汩的酒来。
“阿屿?”齐珩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错愕,看着面前的人一步步朝他走来,半跪在他面前,伸出手摸他的脸。
触感是真实的,齐珩猛然抓住那双手,手掌包裹住她的手,他的心下一阵酸楚,声音依旧嘶哑,透着浓浓的鼻音,“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苏屿轻轻地将他揽进怀里,却感受到被反抱得更紧,“我只是……我只是去处理一些事情,”又带着埋怨,埋怨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无奈又心疼,“走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说了?”
“可我那日看到你俩相拥,而且他每日下了朝都会给你带……”齐珩的话突然止住了,他眸色晦暗地看到了苏屿的披风,“就是这件。”
“什么啊?”
齐珩的手松开,挣了她的怀抱,“你那日穿的。”
眼看着齐珩下一瞬要伸手解她的披风,苏屿蹙眉不满,又带着慌乱,“我自己、我自己解。”
齐珩却仿若听不进去,胸腔的酸涩愈发浓烈,他快一步扯开了苏屿的披风,丢在地上,然后猛然将她拉入怀中。
重重的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愫,炽热而霸道,痛苦又贪婪,然后苏屿被腾空抱起,一小瞬的惊呼声给了齐珩可乘之机,带动她的唇舌一起缠绵,酒气漫在唇舌里,令人焦灼难耐。
眼看着他的步伐是要
往床边走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苏屿开始推他的脑袋,想跟他说“不行”,哪知脑袋倒是离开了,不过唇吻开始落在了下巴脖颈,然后继续往下。
“齐珩!”苏屿惊呼一声,他竟然敢咬她。
松风一愣正要进去,听着声音不对,闹了个大红脸,乖觉地把房门关上了,而且躲远了些守着。
他把她放在床上了,吻着她的唇开始解她的衣服,意识到眼下这种情况再下去无法收场,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在跳,酥麻感弥漫全身的同时,竟也在隐隐期待着。
可是,不行!理智让她回神,她轻咬他的唇,去抓他的手,不管用就开始使劲掐拧,齐珩终于抬头。
他的眸子蕴着潮涌,毫不掩饰自己的欲念,终于开口,同之前那般说了句让苏屿脸红不已的话,哑着嗓子道:“就亲亲。”
沉默片刻,苏屿看到她脑袋旁撑着的手忍得青筋暴起,才把被子扯过来,遮住如红霞的脸,任着齐珩为所欲为。
他曾吻遍她的全身,自然很清楚她的敏感地方。最后苏屿在一阵颤抖缓过来后把手伸给他,哪知他找到了更好的地方。
第二日苏屿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是被掖好的,她诧异地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是不着寸缕的。
直到她看到自己很红的大腿内侧,苏屿红着脸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门外忽然传来松风焦急的叫喊,“姑娘!姑娘!”
第112章
苏屿拥紧了被子诧异地问着,“何事?”
“姑娘,你快起来吧,闻府、闻公子出事了!”松风的声音似乎很急。
苏屿忙扯过旁边挂着的干净衣物,而昨日的衣服已不见了踪影,连带着那件披风也不见,齐珩也不在,是去上朝了还未归。
她推门便看见松风满脸泪,手也在哆嗦,是吓的,松风忙攥着她的胳膊,唇也在哆嗦,“闻公子割腕了……”
什么?
听见的那一刻,苏屿只觉得自己耳边在嗡嗡作响,松风怕她承受不住晕过去忙用了劲去扶她,“姑娘?”
实际上苏屿并没有眼前一黑要晕过去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虚幻,就连松风叫她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