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巫有点刑(135)
姜央对吊带没兴趣,但对布料上勾勒出的蔓越莓很有兴趣。“为什么?”
桑绿一巴掌拍上胸口那只热乎的手,没拍掉,那手上的粗糙仿佛嵌入蔓越莓上的颗粒似的,摸得又重又深。“你身上的虫钻出来,爬到我身上怎么办!”
姜央眸子里的笑藏不住了,大笑了好一会。“你怎么还在想人蛊的事,我都说了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人,你要相信科学。”
“你相信科学?中堂里摆着的那些神像是干嘛用的!”
桑绿嘴上不饶人,但逻辑上线后,也确实觉得不太可能。她脱下半湿的吊带,重重擦去姜央身上的液体,擦去一层皮似的,疤痕微微凸起,没有虫子起伏的痕迹。
看来论坛上的传言多半为假,可姜央这满身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姜央拍拍她臀部。“再不起来,它们饿疯了,就真要喝人血了。”
咕咕——
桑绿一个翻身起来了,捡起姜央的睡袍披着。“那你快去弄!”
姜央起身,取了一身干净的袍子,随意披上,出了房间,片刻,端了一盆血进来。“这是猪血,你可看清楚了。”
桑绿嘴硬,小声嘀咕。“谁知道是不是呢?”
这么大一盆,要是人血,每天都喂养的话,那可得天天杀人。
姜央开棺,捧出一盘一盘的灰坛。“这些都是我的小宝贝。”
桑绿条件反射。“大宝贝不会是我吧。”
姜央:“大宝贝是我的猪猪。”
桑绿十分庆幸自己没落到和阿木一个地位,落眼灰坛,不是照片上的人形彩绘瓶。
烟灰细腻纯净,给人凉飕飕的感觉,不似害怕的寒意,是独属于秋天的清爽感,只一眼,桑绿就颇有好感,连里头蠕动的躯体,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了,但还是不太敢碰。“它们…要怎么喝血?”
姜央手沾了点猪血,悬空,血液半凝固,稀稀拉拉掉回去。“你看,这个样子的血是最干净最好吃的,我的小宝贝们吃不得脏东西。”
真讲究。
桑绿蹲到旁边。“吃了脏血又会怎样?”
姜央想了一下。“像你一样,会拉肚子。”
桑绿:……
姜央染血的手埋进灰里,平平的灰面拱起一座小桥,桥体抖了抖,细灰落下,露出几乎透明的小胖虫子。
有些像蚕宝宝,但比蚕更肥美,明明生活在灰里,却一尘不染,灯光的黄透过它的身体,漾出漂亮的流质黄。
桑绿没见过如此好看的虫子。“这些……叫什么啊?”
虫子这个称呼已经配不上它了。
姜央嘬嘬嘬几声,灰面拱出十数座桥,“蚕宝宝”扭着身体,甩着尾巴,磨蹭到姜央手边,咕咕舔血,然后…吐出透明的粘液。
桑绿:怎么还边吃边吐?
姜央:“它们是吸血鬼家族。”
桑绿:……是最近又刷到什么小电影了吗?
“吸血鬼家族”口..器小,每吸一口,脑袋就探一下,血成线注入体内,黑红也成了有质感的颜色。
桑绿喃喃。“好漂亮。”
“你来试试,很舒服的,阿木常常喜欢喂它们,现在它们都胖成猪了。”
桑绿:“你不是说这是死人用的?活人用…不会出问题吗?”
姜央垂眸,勾连下指尖的粘液,点点抹在桑绿手腕上。“吓唬你的,活人可以用。”
桑绿多少有些抗拒,说到底这还是虫子。“我不要~”
姜央从藤蔓书柜的夹缝中取了只毛笔,又从柜子里端出一小盘金粉。
刚接的粘液不多,将将够混合金粉。
姜央用毛笔浸透,轻轻在自己手臂上抹上一笔,手臂一动,金粉在粘液的范围内漂浮。“别害怕,我们结契的那天晚上,要在身体上画符,就是用这种液体。”
桑绿好奇地看向她的手臂。“画符?这又是什么说法?”
姜央继续用小瓶子装吸血鬼家族吐出的粘液,低着头,不见神情。“巫女结契祭祀的一部分,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
桑绿:“可你们前几代的巫女,不是都未婚吗?”
这么算算,起码有100年没有举行过这种仪式了。
姜央抬起头,笑容温柔,声音更温柔。“桑小姐,我们结契后,你就是真正的巫山人了。”
“是因为我不是巫山人才要画符吗?”
桑绿某种程度上,还蛮容易受美女蛊惑的,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姜央,直觉她就是个危险神秘的人,可就是受不了那股神秘带来的吸引力,傻乎乎就往山里奔,结果将自己搭进去。
这会儿桑绿已经觉出不对劲,但姜央反常的温柔,还是让她心软了大片,主动去碰粘液。“结契后,我会像你一样,对巫山好,让每一个孩子都有鸡蛋吃,有钱花,有书读。”
姜央就势在她手臂上写下‘永结同心’,她抬眼看向桑绿的头顶,沉沉的低声。“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画符呐。”
粘液偏凉,不是湿漉漉的凉,有种精华拍在脸上,一点点吸收的滋润感,金粉在粘液的范围内飘浮,满满沉积,一晃手臂,又会飘起来,有种流麻的感觉。
桑绿玩得不亦乐乎,难怪之前看族谱,上面的字都像悬空漂浮着的。“那你记得给我画好看一点。”
姜央笑了。“那天晚上,你会是最美的女人。”
江淮市公安局
乐清推开门,一股子熟悉的味道直冲鼻腔,沉闷又刺激,好多年没闻过了。她在操作台上摸出一个口罩戴上,味道也没有好很多。“怎么样?”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不锈钢台子,锃亮的灯光打下,台上的人体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