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巫有点刑(136)
旁边蹲着一个男人,连续站了两个小时,小腿直发麻,现在正拉伸呢,连忙站起来,腿一酸,又一瘸一拐地蹲回去。“书记好!”
乐清摆摆手。“说事。”
男人戴着蓝绿色头套和防毒面具,护目镜里有淡淡的雾气,说话嗡嗡的。“**的尸体,很少能见到保存这么完整的,而且还*被遗弃了这么久。”
乐清想拉他起来,但他一身污渍不明物,挑了半天,拽住他身后的防护服缝隙,一把拎去操作台。“死了多久?”
男人手肘撑在操作台边缘,摘下手套,粗粗洗了手,迅速摘下防毒面具和护目镜,脸上一圈圈的红印子。“呼——,估计得有一个月以上,这具尸体保存很完整,是做过特殊处理的,手法精巧,可能学过解剖,但很奇怪,尸体内脏全部被掏空了。”
乐清:“为了防止内脏自溶,掏空也不奇怪。”
男人不太确定的摇头。“取内脏的方式远不如保存的手法精巧,而且,尸体还被放血了。”
乐清蹙眉。“放血?”
“是的,身体外表还有很多尖嘴动物戳食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外伤。”
乐清:“又保存又毁坏?”
“对,像…某种古怪的祭祀仪式。”
乐清沉了脸色。
男人擦了擦护目镜内部。“找到这具尸体的时候,没有太大异味,这护目镜都没什么用处。”
乐清瞥了他一眼。“规矩就是规矩,老一辈没条件,得用鼻子闻辅助判断死亡时间,老了落下一身病,现在仪器设备都给你们配了,该戴就戴上。”
男人笑笑。“这不麻烦嘛,又勒得慌。”
乐清:“尸体是用什么方法保存的?”
扣扣——
男人去开了门,拿进一张报告。“说曹操,曹操到。”
“是一种从昆虫身上提取的粘液,类似福尔马林的防腐作用。”
第70章
深不见底的断崖边缘,不断翻滚的瘴气涌上来,湿漉漉中带着腥味,是危险的信号,断崖对面的悬崖壁,光秃不长草,四处都是沉闷的颜色。
巫山崇尚自然,这样的颜色极少见。
唯一一抹亮色,点在断崖边不远处。
桑绿着一身蓝绿色的对襟衣,质感老旧,但在此处也绝对算得上鲜亮,远远就能被瞧见。
她额头有细密的汗,取下腰间的葫芦抿一口,淡淡的蜂蜜甜香驱散疲累。“姜央的好东西真是不少。”
第一次和姜央发生..关系的那天晚上,萤火虫成群地飞往悬崖,抛去浪漫滤镜,总要有个现实逻辑。
那晚崖壁忽然间长出一壁的花草植物,可凑得这么近看了,就是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吗?”
“什么幻觉?”余光多出一个脑袋。
桑绿一激灵,寻声看去。“梅姐?真巧!你怎么在这?”
阿梅惊讶,拉拉桑绿的衣角。“我老远就看见你了,还寻思是谁呢?你今儿穿得真好看。”
恭维话谁都会说,但巫山人不会,说好看就是真好看。
桑绿抑制不住勾起唇角,前段时间梅姐还说她天生丑陋呢。“哪有?都是姜央的旧衣服,还是你身上的漂亮。”
梅姐真是个实在人,捏着桑绿的下巴。“这呢,都能捏起好多肉,不像以前,下巴尖尖都要戳出来了。”
桑绿:……
梅姐的手从桑绿的下巴一路捏到手腕。“还有这,这,这,胳膊就是要撑起袖子嘛,砍柴挑水才有劲。”
桑绿比刚进山时胖了许多,全身肉眼可见的圆润,抬起大臂还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原先还宽松的金手链,已经戴不了了,便宜了姜央。
她勉强笑着,符合巫山人的审美并不怎么让人开心。“是胖了一点点。”
可在梅姐眼里,圆润的桑绿,笑容天然带着幸运感,给人一种她这辈子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美满的喜意。
梅姐惊讶的眼神转而惊艳。“桑桑,你要多笑笑,简直美若天仙。”
桑绿被夸得无所适从,恭维话尚且知道是假的,大家明面上过一嘴也就过去了,但梅姐的夸赞太过了,自己远没到那个地步,有些无功不受禄的感觉。
她强行转移话题。“是嘛,哎,梅姐,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梅姐抓着桑绿的手不放,又揉又搓的,压根不接她的话,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是啊,你瞧瞧你这手背,都有小窝窝了,女人嘛,就是要像阿札一样,又高又壮,摸起来肉肉的,但都是劲儿。”
要不是梅姐有夫有儿有家室,桑绿快以为她要对自己有想法了。“额,梅姐——”
“阿红胖起来,也是这么好看。”
桑绿一下子被扼住喉咙,看着梅姐期待的眼神。“阿红的事…”
梅姐眼里的光褪去,难掩神伤。“阿札不同意,也是意料到的事。”
桑绿也不好受。“离月底还有一段日子,我再试试。”
梅姐揉捏她的手不放,仿佛在摸曾经的阿红。“最近总是梦见她在哭,问她怎么了也不说,想来是过得不好。”
“梦都是相反的,我回去就问问姜央,她没有以前那么固执己见了。”
梅姐燃起几分希望,又觉得不太可能,轻轻嗯了一声。
桑绿不好再抽回手,任她伤感过往。
“咦!”
梅姐撸起她的衣袖,四个金光闪闪的小字。“怎么画身上了?”
桑绿松口气,终于转移注意力了。“姜央画的,结契的时候还要画全身呢。”
梅姐愣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画全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