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的思念独白(60)+番外
施清奉道:“嗯,我不说话了,静静坐在这里,等你心情好了,再跟我说一声吧。”
何逸钧:……
一罗预后,何逸钧忽然开口,打破了死寂:“假如哪天我被你杀了呢?”
刚问完,不知是什么原因,何逸钧忽然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心里怦怦跳。
紧接着,施清奉先是一怔。
何逸钧僵了容颜,只见这人的表情好像快要绷不住了。
旋即这人开怀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前仰后合,似乎笑着笑着就能滚到地上。
屋里屋外回荡着这爽朗又悦耳的笑声,郁闷的气氛顷刻间变得活跃起来。
何逸钧也不似方才那么抑郁了,心一惊,问道:“很好笑?”
此言一出,施清奉却越笑越大声,笑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居然笑得也很好看。
何逸钧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施清奉。
施清奉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他道:“别笑了,宵禁了,我认真的。”
施清奉这才强压着笑音,待这笑声几乎停下来后,便语气含笑道:“你真的好可爱,一不高兴就会说胡话,荒唐至极。”
何逸钧道:“嗯?怎么理解。”
施清奉道:“动动你的脑子,假如我把你杀了,那么我也该把我给杀了,作为惩罚我自己的。”
何逸钧问道:“为何?”
施清奉道:“因为杀你的人都得死。”
何逸钧更是一头雾水:“什么?”
施清奉兴致盎然道:“保密,要么,猜。”
第38章
何逸钧急道:“我不跟你开玩笑, 快说。”
施清奉问道:“那你先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杀你?”
何逸钧心梗了一下,道:“算了,保密。”
施清奉忽然俯首低声道:“傻瓜。”何逸钧唇畔抽了抽。
这两个字轻飘飘,似乎是从齿间发出来的……
何逸钧躺了回去。
这张床小小的, 硬硬的, 何逸钧习惯了这种床, 所以睡得照样很舒服。
施清奉往床头边靠了靠,一条腿半搭在床沿上, 脊背倚在了墙上, 挑起床角的情鸳灯搁在手上, 端详着它。
何逸钧觉得施清奉不走很奇怪,于是翻了个身平躺,偷偷望向施清奉。
施清奉也悄悄瞟了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回去坐着了?”
何逸钧淡淡道:“确实。”
施清奉道:“我不会回去的,那儿板凳硬桌子硬, 坐着不舒服, 离窗又太近了,有风吹进来, 怕冷, 今晚就让我坐在这儿一整晚吧, 我不吵。”
何逸钧问道:“看我睡觉?”
施清奉道:“陪你睡觉。”
何逸钧问道:“坐着能睡得着么?”
施清奉手背指抵着何逸钧的脑袋挪了半圈,道:“少管我,转回去,侧着睡。”
刚一松手, 何逸钧脑袋又挪了回来,却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角度看去,总觉得情鸳灯和施清奉很配, 就好像情鸳灯只为施清奉而生,施清奉只为情鸳灯而温柔。
一人一灯如同金风玉露,如同比翼连理,画面还是那样的唯美。
……
翌日。
何逸钧醒来时没有看见施清奉,只看见床旁边那盏已经灭了的情鸳灯。
他起床想到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额头,于是下床揽镜自照。
接下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愈合好多了,一点都不痛了。
于是他不得不感叹:施清奉煎的草药水可真神奇。
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
接下来他写了封关于面谈的帖子寄到睿文王府,简单吃了午餐,之后带着琴和诗书出了门,悠哉悠哉来到玉兰园。
玉兰园中,逆着枝叶缝隙的斑驳光影洒落在绿茵上,附有流水潺湲,玉蝶欢飞,仿佛岁月静好,时光缱绻。
于是他不由得感叹:今天,好热啊……
幸亏他昨晚换了件轻薄的衣服,要不然都不知道现在会热成什么鸟样。
湛然波纹,临池而坐
何逸钧把琴放在一旁,开始翻阅诗书。
似乎诗书内容味同嚼蜡,何逸钧终于受不了了,厌烦到了极点,故意让双手打滑,诗书就这样直直地掉在地上,自动合了起来。
何逸钧把琴取了过来,打算先奏出一曲放松心情。
之后,池塘岸上琴声悠扬,依旧是那人走茶凉、物是人非的调子,所以琴声在这水木清华的美景里显得格格不入,但又独树一帜,风格迥异。
过了不知多久,琴声骤然断开了,仿佛水面也跟着平静了,风也跟着停了——何逸钧偶合抬眸时,发现对岸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是柏羽初,而不是昨天那位绿衣服的。
昨晚说什么,今天来什么。
柏羽初抱着一幅画和一个小盒子站在对岸,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是偶合碰面。
但很快,柏羽初恢复神色,默默转身离去。
何逸钧连忙道:“柏子芊留步,听说你写诗很厉害,要不教教我罢。”一时兴致勃勃,不小心把最后一句话给说完了,他莫名有些后悔。
虽然自己想学,但是要她教?
柏羽初眉梢一跳,回过身道:“教你?”
何逸钧愣了愣,心想不如将错就错:“对,教我。”
柏羽初却问道:“怎么教?”
何逸钧霎时语塞,道:“知道有哪些跟写诗有关的知识就说哪些吧,还有写诗要注意的事项也可以说说,还有你也可以写几句诗让我参考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