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的思念独白(61)+番外
柏羽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我还要作画,没那么多时间,要不你找……”
何逸钧知道她即将要念出那个人的名字,于是故意打断道:“就找你了,他现在又不在这儿,不找你找谁,况且他还说你写诗写得特别厉害,让我哪天去找找你。”
柏羽初道:“原来是他叫你来的,不过想想,那倒也是,他一般都很忙,也没时间教你,看在缘分上,那我就答应教你了。”
何逸钧惊诧道:“他很忙?”
柏羽初惊诧道:“对啊,他没跟你说过吗?”
何逸钧复原神色道:“呃……不知道,你画画要在这儿画么?”
柏羽初复原神色道:“你都让我教你写诗了,怎么我还要跑到另一边画?”
何逸钧搁下琴,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做好阅读的准备,道:“那就好,辛苦你了,现在可以说说写诗要怎么写,我认真听着。”
柏羽初道:“隔那么远不太方便说吧,你弹琴还挺好听的,要不是这琴声,我都不会过来,不如你到我这边来,你弹琴,让我画画有些灵感,然后一边画一边跟你说。”
何逸钧疑惑:“到你那边?那我游过去?”
柏羽初怔了怔,什么都没说,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何逸钧。
这令何逸钧有些不解,再次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游过来?”
柏羽初:……
柏羽初指了指池塘东边的方向道:“那边不是有桥吗,桥不能走吗,真不知道净棠怎么受得了你的。”
何逸钧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远处挂着一只小小的木桥,便应了声。
之后他拿上琴和书本过了桥,来到对岸。
当他来到柏羽初旁边时,柏羽初正坐在草地上。
她身侧是已经摆好了的画画用的颜料,跟前敞着一幅画。
画中的景物似乎就是眼前这个池塘,不同的是画中池塘有很多荷花和鱼。
实际上池塘中却只有游鱼在闲逛,荷花一朵都没绽出来。
估计是因为现在还没到夏季吧。
见何逸钧过来。
柏羽初便道:“对了,你认识前天晚上审问你的狱卒吗?”
现在的何逸钧一想到这个狱卒,脑子里满是前晚狱卒拿着混有口水的水往他身上泼、以及昨晚跟他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恶心之味。
何逸钧找个地方坐,抱着琴放下书,道:“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还特别熟,熟得昨晚我一失手把他脸给打伤了,现在他的脸怎么样了?”
柏羽初道:“想不到他的脸真是你打的啊,下手那么重,他今早来任职时脸上缠了一圈圈麻布,整张脸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你看你下手有多重,有矛盾不能解决吗?”
何逸钧道:“笑死了,脑子里有了他那张狗脸的画面,像个活生生的纸扎人。”
柏羽初道:“你还笑得出来?”
何逸钧道:“他想找死,我也没办法啊,我额头不也被他弄的。”
柏羽初道:“你额头伤得也不严重吧。”
何逸钧道:“因为我好得快,跟那个姓卜的没关系。”
柏羽初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看你这长相,还以为你是一个矜持严谨、不爱惹事不爱欺负人的人,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
何逸钧道:“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柏羽初道:“听净棠说,你晚上出去只是为了向你师兄报平安?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去?去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何逸钧道:“因为净棠不理解我。”
所有问题都归根在这一句话中。
柏羽初皱眉,十分不敢相信:“怎么不理解你了?感觉你们关系挺好的。”
“举个例子,如果他理解我,那么在他知道我跟狱卒有矛盾的时候,他就应该跟说要狱卒远离我,而不是跟我说要我远离狱卒,要么就是两个都不说。”
“我凭什么要远离狱卒,我很怕狱卒?狱卒这个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凭什么我的作息时间要根据狱卒的放衙时间而改变。”
“我偏要晚上那个点出门不行?他次次都在考虑他自己怎么想,但他有没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换成是我对他那么说,难道他会高兴吗?”
何逸钧侈侈不休,语气却很自然地平淡,一口气将长甸甸的一串话给道了出来。
拔动琴弦,还是刚才那个音调,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不要让他听到,估计他也不想听到。”
话音落后,渐渐地,琴声乱了调。
“好,我不告诉他。”柏羽初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回了一句。
声音好似鸿羽落水,让人捉摸不透,却并非平淡无奇,附有神力一般吹散了菡萏岸上盈满的戾气。
之后,池塘岸上就只剩下琴音和弥漫在空气中玉兰花香了。
空林回响,穿叶击枝。
莹花坠下,辗转成泥。
很快,琴声调子恢复正常。
柏羽初神色平静,一边听琴一边作画,尔后忽然道:“你这好争性也太强了,总是把人往坏的方面想,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他是很在意你的,希望你也能理解一下他。”
何逸钧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柏羽初道:“可能是因为你的相貌吧,你长得比较清纯?然后他觉得你想得比较天真?所以他考虑你是怎么想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但是你也没有跟他说清楚。”
何逸钧道:“嗯,这也好,我不愿和他认识得太熟悉。”
过了一会儿。
柏羽初先道:“我开始教你写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