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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太子之后(104)

说完,她头一歪枕在江景之肩膀上闭起了双眼。

这几日下来,谢仪舟经历太多,所遇、所思都颠覆了她从前的认知,不论躯体还是精神,她都筋疲力尽。

这会儿浑身放松靠在江景之怀中,心中再没有从前那些不能言说的、想要不能要的压抑情绪,谢仪舟如同卸下背负着的千钧重担,只想放空大脑好好睡上一觉。

她闭上了眼,抓着江景之的衣襟,呼吸渐渐平缓。

将睡将醒时,忽觉鼻尖酥痒,谢仪舟懒懒地睁开条眼缝,看见江景之放大的脸。

他在她鼻尖亲了一下。

看见谢仪舟睁开眼,他又在她的目光中,往她唇上轻轻亲了几下。

“好了。”他轻声说,“没事了,睡吧。”

然后按住谢仪舟的后脑,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第55章

清算……真不是个东西!

谢仪舟微感风寒,昏昏沉沉睡了几日才休整过来。

躺久了,恢复精神后,便总想透透气,她于清晨穿戴规整,推开碧纱窗往外看的第一眼,就被铺天盖地的白刺痛了双眼。

风雪初停,放眼望去,亭台楼阁、枯树翠瓦均被白雪覆盖,纯洁清寂,仿佛过往所有的沉重都被这场大雪淹没。

谢仪舟揉了揉眼,适应后,披上斗篷去找了南疆来的医者。

医者正与太医院几人探讨医术,见了她,道:“殿下的身体适应得很好,正在逐步恢复,蛊虫的影响在稳定消减,已不成大碍。”

徐院使正好也在,道:“这么多人盯着,三小姐尽管放心。”

谢仪舟微笑点头,问:“徐院使可曾为我大堂兄医治过?”

“自是去看过的。”徐院使与谢府关系好,回忆道,“只是那时候圣上出了些意外,我在宫中忙碌,等抽出时间去谢府时,大公子已消沉颓靡,不许任何人人近身了。”

谢仪舟稍作了解后,拿出罗启明的那张方子递出去。

徐院使接过,查看后,胡须一抖,惊喜道:“的确是断骨续生法子,是南疆那边的土方子,方才老夫还在请教这个问题。”

他立刻知道这是为谢问封准备的,惭愧道:“我等自视医术高超,故步自封,却忘记人尚且十里不同音,谈何草药与病症呢?一方土养一方人,皇城与偏远山林中的百姓都各有其应对意外的办法,是我等狭隘了……”

徐院使感慨颇多,说着说着,话题又拐到江景之身上,念叨道:“……这失忆症亦是同理,古怪稀奇,由此可见行医治病是门深渊学问,需得亲身躬行,学无止境……”

谢仪舟安静地等他说完了,道:“那就劳烦院使为我堂兄医治了。”

徐院使应了谢仪舟的委托,把方子折起收下。

瞧谢仪舟转身要走,他喊住她,稍作迟疑后,道:“不瞒你说,我与你爹娘是多年好友……”

他大抵忍了很久,在这日江景之忙于处置由显王、宣王等人引出的乱子时,大胆地说是心中所想。

“……他们做的不对,但为人父母哪有不能消弭的仇恨呢?你既能为谢大公子考虑,何不与他们和解?”

人们总是这样,有些事情明明与自己无关,也没有恶意,却总站在外人的角度指点着,妄想助人度过迷津。

“我知道了。”谢仪舟不欲与他争辩,好声好气道,“此事我已有安排,不劳院使费心。”

她回到住处,喊来林乔,让他去谢府知会谢问封一声,又传来侍卫,问江景之那边的情况。

那日被江景之送回府中后,谢仪舟洗漱后用了膳食,就去歇息了,

一睡就是大半天,醒来后得知江景之陪了她许久,因她总也不醒,宫中又有许多大臣候着,便先忙公务去了。

这两日他也总抽时间来陪谢仪舟,奈何谢仪舟睡的多,清醒时间少,两人总也碰不见。

这日谢仪舟精力充足,把先前没来得及处理的事情安排好,又在暖阁里赏了会儿雪景,等江景之回来时候,正精神饱满地听林乔说着她错过的事情。

江景之身披大氅踏入屋中,星眸一扫,道:“休息过来了?”

雪夜那晚江景之的怒火还没发泄出来,谢仪舟记得清楚,如临大敌地坐直身子,模棱两可道:“还行。”

谨慎点,万一他要追究,她就假装疲惫,再次沉睡过去。

“还行就好,今日咱们可以好好清清那些旧账了。”江景之解着大氅这样说着,还不忘关照到一旁缩着手脚,蹑手蹑脚地准备溜走的林乔,“放心,我没打算追究你的行为。”

林乔受到赦免,万分惊喜,“殿下英明!”

江景之道:“不是我英明,是你妹妹说的对,需要有人站在她那边。”

林乔混迹过三教九流,为人圆滑、狡诈、虚荣、时常擅自做主……这些都是缺点,但当他与谢仪舟站在同一边时,这些缺点弥补了谢仪舟的呆板谨慎,成了推动她的助力。

更重要的是,在谢仪舟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们兄妹可以放下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站在她那边。

林乔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去深思,反正只要明白江景之放过了他就好!

“对对,是这样的。”林乔盲目赞同,立马反过来指责谢仪舟,“我也是搞不懂,春花……谢仪舟,她明明很舍不得你,还非要离开……哎,你是不知道,当初她以为你死了,那丢了魂的样子啊……”

谢仪舟听得眼皮直跳。

江景之淡淡打断,“我是不知道,不过你再碍事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来表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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