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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太子之后(109)

“……该走了。”

江景之听见谢仪舟这样喃喃自语,然后林乔兄妹出现,他们三人上了马车……就像他们来时一样。

林乔还顺势处理了罗启明的尸体,在河边放了谢仪舟的鞋子,制造出她失足落水的假象。

她终究是选择离开。

带着她的狗,带着林乔兄妹,唯独抛下了他。

倘若江景之没有任何关于饿死鬼的记忆,他会对此谢仪舟的选择和做法感到失望、恼怒。

为什么要离开他?

难道就因为他比饿死鬼多了些身为太子的记忆吗?

可她明明说过,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偏偏江景之已经恢复了饿死鬼的记忆,有了他的感受,他脑中便只剩下一个想法了:她抛弃了我。

江景之望着离去的马车,在风雪中伫立了很久,久到侍卫来问他怎么了。

江景之没事,他只是在想,也许他在谢仪舟心中只是一个路边随手捡起的伤患,她那晚说的“永远陪着我”只是因为她孤单,单纯地需要人陪伴,而不是喜欢他。

所以在他亲吻、追问她真实身份时,她会惊怒地把自己推开。

是他想多了,是他误解了。

他对谢仪舟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是真的连那只丑狗都比不过。

“殿下,可要追上去?”侍卫又在问。

要追上去吗?

江景之也这样问自己。

他只犹豫了一瞬,便命人将马车拦停。

谢仪舟不愿意为他停留,他留不住她,也许应该顺应她的意思,放她自由,但他要亲耳听见谢仪舟说不爱他,说她要离开他。

然而刚追上,马车就自己停了下来,江景之立在车厢外,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

但江景之不打算把这些事无巨细地告诉谢仪舟。

并不是所有疑问都需要解答的,就像清水镇的那晚,谢仪舟面对他的追问,愤怒地逃避、推搡……他已经不需要谢仪舟亲口给出答案了。

“你比林乔先到的?”谢仪舟大惊。

江景之屈指在她脸颊上轻刮着,道:“很难以置信吗?”

“不是。”谢仪舟道,“你比他先到的,为什么不出声?你是不是想装鬼吓我?”

她对自己当时的状态只字不提,攀着江景之的肩膀抱怨:“那时候我好冷,好害怕的。”

好冷、好怕,但并不需要人陪伴,那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思考自己的归宿。

江景之道:“秘密。”

谢仪舟回:“那我也有一个秘密。”

江景之问,她不肯说。

“那我不问了。”江景之轻易就放弃了,从她身上起来,放下床边纱幔,道,“夜都这么深了,正事还没办,我确实没心情拷问你的小秘密。”

说完他返身扑来。

方才说了会儿话,谢仪舟精神了起来,提早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扑来时肘部一撑往床榻内侧翻去,躲开后,抚了下垂下来的凌乱青丝,红着脸朝江景之压去。

江景之迎着她,顺从地被压了下去。

“你想掌控主动权?”

谢仪舟脸上红晕很重,双臂按着他的胸膛摇头,翘起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摇摆,为她增添了几分可爱。

“……我是担心你又晕倒。”

被戳到耻辱处的江景之面色一变,扣住谢仪舟的手腕就要将她掀翻过去。

谢仪舟边笑边匆忙按住他,道:“我说笑的,你不会,你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完全祛除了,不会再无故晕倒了……你不会的。”

安抚好了江景之,她才又轻声道:“……我想看看你的伤疤。”

江景之皱眉。

谢仪舟不管他答不答应,伸手去解他衣裳。

寝衣很好脱,轻轻拉扯两下就敞开了,江景之腹部那条命途多舛的伤疤露了出来,蜈蚣一样蛰伏着,丑陋、可怖。

江景之自己也低眼瞥了下,浓眉皱得更紧。

太丑了。

他伸手想把谢仪舟拽进怀中,还未有动作,就见谢仪舟忽地低下身子,朝着他腹部凑了过去。

江景之脑子里轰的一声响,随即感受到腹部有温热的触碰,眉心猛地一跳,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一把拽住谢仪舟的手臂,十分粗鲁地将她提了上来。

“哎呀!”谢仪舟没有一点点防备,上半身重重跌在他胸膛上,被他绷得紧实的肌肉撞得生疼。

江景之也不关心她一下,脸色不太好地说道:“不许亲!”

谢仪舟手肘撑在他胸膛上,微微起身,道:“我又不嫌弃。”

江景之不语,只眯着眼睛瞧着她,就在谢仪舟疑惑地想要开口时,江景之突地翻身,将谢仪舟严丝合缝地压在了身下,然后激烈地亲吻起来,同时手掌张开,大力地抚摸揉捏。

再后来,皱成一团的寝衣被抛出纱幔。

纱幔内,江景之的唇从谢仪舟额头亲吻到她脖颈,狂风过境般往下蔓延,到了腹部仍未停下。

谢仪舟满身是汗,浑身通红,十指用力抓着身下床褥,死死咬着双唇不让喉间的叫声溢出,这时才崩溃地明白江景之为什么不许她往他伤口处亲吻。

春夜温柔绵长,三月的风吹得外面的枝叶摇晃了一宿,天将明才堪堪停下。

屋中也停了下来。

谢仪舟面色潮红,浑身无力地侧躺着,身后是紧紧拥着她的江景之。她不适地动了下,腰间手臂一收,身后的身躯贴得更紧了。

“怎么了?”江景之声音喑哑地问,说话时唇瓣在她耳垂处摩挲,痒痒的。

谢仪舟抓住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哼哼了两声,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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