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入蛊(30)
王嬷嬷也是她从京城带来的老人,与她尚算亲厚,每每她外出这府中的事务也都交由王嬷嬷打理。
“夫人,方才您出去后没多久,姑娘就来了,说是想看看秦公子送来的布匹……”
她话未说完,沈持玉便猜到了结果。
便是伺候在旁的晴雪也想到了一处,愤然道:“又被她拿走了?”
王嬷嬷点了点头,有些委屈道:“奴婢一直拦着,但姑娘蛮不讲理,硬是抢走了。”
“算了,不过是匹布罢了。”今日发生的事儿太多,沈持玉身心俱疲,也不想再因为这些小事闹心。
王嬷嬷却道:“那不是寻常的布匹,那是……月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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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下女主与外祖父之间的矛盾点哈,女主的母亲是京城第一才女,曾是外祖父的骄傲,但因才女之名母亲自视甚高瞧不上世家子弟,在即将定亲之时跟一个江湖侠客走了,原本只是一路游玩后来发生意外,母亲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男子身份大有来头,后期重要反派),半年后母亲大着肚子一路乞讨回到京城,生下女主后死了。外祖父身为天下清流表率又是礼部尚书被天下人耻笑,外祖父欲辞官,但天子未允,于是外祖父更加在乎名声,甚至偏执的以为只要女主不读书,恪守女德就能过得好。所以一直拿礼教压迫女主,女主很在乎外祖父,所以一直恪守女德。宋冀年深知这点,所以总拿这点pua女主,但女主私心里一直压抑着想要反抗,但因为与外祖父缺乏沟通,她一直以为外祖父视名节如命,事实并非如此哈,这里涉及剧透暂且不表。
另外女主并非依靠男主复仇,也并非男主挂件,后期剧情偏大女主,与男主成婚是为了报复女配,不是因为爱上男主。
第17章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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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持玉面色微变,眉头轻蹙,这月华锦乃是贡品,向来有寸锦寸金的说法,因色彩过渡由浅至深再由深至浅,织面虽瞧着清新朴素,但具有强烈的韵律感和层次感,每一组彩条都好似一弯月牙,因而得名。
这样的锦缎即便达官显贵也未必用得起,这位秦公子又是哪里得来的,如此轻易就送了人,显然并未将这锦缎放在眼中。
而王嬷嬷之所以能认出月华锦,只因沈持玉十五岁及笄那年太后曾送她一件用月华锦织就的裙衫,但王嬷嬷没说的是,被宋灵珊拿走的那匹布色彩及工艺甚至远超太后所赐那件。
如果真是月华锦,这礼物她便不能收下,还需向宋灵珊讨回来才是。
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沈持玉疲惫地叹口气道:“我走之后可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嬷嬷知晓她想问的是宋仲秋,县衙后宅本也不大,她早便让洒扫的丫头盯着呢,此刻夫人问来,便一五一十说道:“大夫给二爷诊过后并无异样,老太太非让大夫给开了几副安神醒脑的药,咱们爷此刻也在正院,您还是别过去了。”
在王嬷嬷看来,这宋家的老太太颇有些为老不尊,动不动就撒泼耍横,自家夫人摊上这样的婆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沈持玉也没有上赶着挨骂的心思,那匹布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让厨房摆饭吧。”她其实并没有胃口,但她不吃些,身旁伺候的红豆等人又要多心。
红豆想了想又问道:“要给爷留饭吗?”
“不必了。”白日里宋冀年的冷漠与偏袒让她心头发冷,明知是宋仲秋有错在先,他依旧不曾顾忌她分毫,至她离府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两年半的夫妻情谊竟这般浅薄。
她原以为他是端方的君子,没承想在家人面前竟连一碗水都无法端平,更遑论偏宠妻子。
宋灵珊自得了那锦缎便有些爱不释手,烛光下看那匹布更是金银相射,锦绣交辉,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缎子,这要是做成衣裳穿在她身上还不知要吸引多少目光。
她的手指摸着滑腻冰冷的缎子,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今日在廊下的惊鸿一瞥,这位秦公子不仅生得俊俏,气度更是高华,让人过目不忘。
想了想,她放下缎子,扭身去了主屋,果然见到自家大哥还在。
“二哥好些了吗?”宋灵珊哪里瞧不出二哥是装的,她心底其实有些瞧不上二哥的手段,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家里头娘亲最疼爱的便是二哥。
宋仲秋不耐烦地瞧了自家妹妹一眼,埋怨道:“这么晚才过来,你眼里还有没有你二哥了。”
她就知道二哥嘴里准没好话,扁了扁嘴道:“方才有外男在,况且你本就是装的。”
宋母不由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丫头难不成盼着你二哥出事儿?”
“娘!”宋灵珊挨到宋母身边,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宋仲秋依旧为着白鹭书院的事儿犯愁,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大哥,而后又冲宋灵珊使了个眼色。
“娘亲,二哥书念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转去白鹭书院了?”宋灵珊心里不愿掺和这事儿,但二哥素日里最会欺负人,若是她不帮忙,私底下他定要骂自己没良心。
宋冀年放下茶盏,看向宋母,沉声道:“是您托沈持玉走的关系?”
原本这事儿也没啥,但眼下事情闹大了,二儿子还因这事儿把沈持玉打了,她要是揽下来,势必长子也会怪罪自己,索性便和起了稀泥。
“哪里是我求她的,我不过是向她提了一嘴,问她白鹭书院是不是名气很大,她就扬言要将秋哥儿送到白鹭书院。”宋母见几人面上都是怀疑之色,不由梗着脖子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沈氏素来就仗着出身,眼高于顶,这样彰显自己能耐的事儿可不就大包大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