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入蛊(97)
那绣着红蕊玉兰抱腹,是沈持玉一针一线亲手缝制,此刻在男人的大掌下皱作一团。
沈持玉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但理智尚在,她张口死死咬住宋冀年的手腕,鲜血瞬时在口腔弥漫,她死死盯着他不肯松口。
“啊……”宋冀年吃痛之下一把掐住沈持玉的脖子,眸中闪烁着疯狂的血色,此刻他已失去了理智,疼痛让他恨不得在瞬间掐死眼前的这个女人。
胸腔里的空气在逐渐消失,沈持玉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她眼中的光也在一点点消失。
“嘭——”门被人一脚踹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一股杀意席卷而来,沈持玉裸/露的肌肤跟着战栗。
面前的人被一股大力扯飞了出去,空气再次涌入鼻腔之中,沈持玉垂下身子艰难地喘息着。
“迟迟……”男子的声音急切中透着担忧。
她抬头望向来人,风掠起她凌乱的碎发,露出女子明亮的眸子,以及被鲜血洇红的唇瓣,她眸中尚有未曾褪去的锋利,却不知是何故眼神有略微的迟缓,于是这点锋利中就带了几分迷茫,似是误入歧途的女妖,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能瞬间攫取人的灵魂。
朱杞的呼吸微滞,眸中闪过惊艳之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持玉。
只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眼底所有的锋芒泄气,忽然间换了模样。
眼前女子乌发半垂,杏眼潮湿,晕脸含妍,似海棠春睡,娇滴滴地一副可欺的模样。
那覆着薄茧的指尖轻托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眉眼,迟疑道:“你中了媚药?”
沈持玉只觉身子燥热难耐,软得一塌糊涂,身旁男子身上不断散发着幽幽冷香,她下意识地想要靠近,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头,一双漂亮的凤眸泪汪汪地看着他,泫然欲泣的神情很是惹人怜爱。
“我、我好难受。”她的声音绵软无力中透着一股娇憨的媚态,望着他时目光似有千万根蛛丝黏着,让人无法拒绝。
柔弱无骨的小手攀在他的脖颈间,腰身如柳枝般依偎在他的怀中,朱杞的目光变得幽暗,他觉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的反应。
与过往二十多年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感觉到厌烦与恶心。
她鬓边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他的颈窝,酥酥麻麻,宛若一丝火线瞬间点燃了全身。
沈持玉的理智在一点点消散,朱杞却仍旧无动于衷,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她的身形完全遮掩,随即看了一眼地上捂着胸口呻/吟的男子,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宋冀年抬眼看向朱杞怀中不安扭动的女子,眼底闪烁着深深的不甘,她分明就是自己的妻子,可他却要有这样的手段逼她就范,偏偏此刻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婉转承欢,他却只能如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地离开。
她的身子在轻轻颤抖,滚烫的脸颊不断在他鬓边磨蹭,像是在沙漠中寻找甘泉的行者永远也喝不够。
娇嫩的唇瓣贴着他的脖颈,濡湿的滚烫的唇一张一阖,身子也跟着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他知道她很难受,但他只是静静看着她在他面前渐渐失去理智,由一株空谷幽兰渐渐蜕变成勾人的女妖。
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在他的眼中世间女子无论美丑都是不堪的,唯独沈持玉不一样。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相伴七年有余,他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私有物,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们根本就不用分开六年之久。
她与他之间无关情爱,只有彼此。
可沈持玉似乎将他忘了,这让他很难过,也很生气。
他要好好罚她,直到她记起他是谁。
沈持玉觉得好热,她毫无章法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衫,手上却是绵软无力,扯来扯去,不过是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朱杞始终冷眼看着床榻上求而不得的女子,他忽然探身凑近她,带着薄茧的冰冷手指触上她的脸颊。
沈持玉舒服地呻/吟出声,她纤细的手指忽然抓住他的衣襟,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地凝着他,小声嗫嚅:“我好难受。”
他垂眸看向她,烛火下女子粉白的肌肤如上等美玉,漾出一层柔光,处处透着诱惑。
他静静看着她,覆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细细打量,轻轻摩挲。
她肤色本就较常人白皙,此刻在如墨青丝映衬下,那白便愈发剔透,如最上等的细瓷。
只是从前的她好似封存在冰里的月光,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
此刻在药物作用之下,那冰面在一点点龟裂,融化,染上了桃花般的绯色,那美便也有了温度。
他承认他动心了。
蓦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朱杞倏然倾身手指扣住她的后颈,吻上她的唇瓣。
炙热滚烫的唇舌纠缠发出暧昧的声响,他的吻炙热却不含一丝情欲,有的只是惩罚与掠夺,他在一点点地抢夺沈持玉口腔中的空气。
她被钳制得无法呼吸,泪湿双颊,手指不停地推搡着他的胸膛。
沈持玉快要溺毙在他的吻里,眼神中似乎有一瞬的清明,她想要推开他,身子却又抑制不住地想要得到更多。
他身子不由前倾,钳制住她胡乱踢踏的双腿,牙齿细细密密地啃噬。
但她尚未完全丧失理智,身体分明在叫喧着,可她却闭了闭眼,狠狠用力咬住他的唇瓣。
就在快要撑不下去时,他终于放开了她。
沈持玉强忍着欲望,身子向后挪了挪,他身上有着滚烫的温度,让她也跟着燃烧,她喘息着,春水般的眸子轻轻睇去一瞥,低垂着眸子,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臂膀,道:“求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