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离婚前霸总失忆了(20)+番外
祁非翻看了一张后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些光盘上面每一张都标了名称和拍摄日期,比如最上面一张的标签上写的是“生日”,日期就是在三年前的冬至。
他从不过生日,但冬至的确是他的农历生日。
祁非又往下翻了半数光盘的日期,确定是打乱顺序的,随即把这张疑似是“他”最近看的一张拿起来,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摆设,最后视线了然地锁定在刚刚就有所怀疑的电视屏幕上。
他沿着屏幕边缘摸索一番,果然找到了放光盘的地方。
一番捣鼓后,电视屏幕亮起,高清的电视机里,由模糊到清晰的人像动了动。
“这是什么?”
画面的镜头被手心挡住,只有熟悉的声音传来,然而画面摇摇摆摆地反转了一圈后,阻挡物挪开,露出烛慕不断放大的脸。
祁非不知道拍摄电视剧的时候摄像师把镜头对准演员的脸,是为了吸引观众注意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只能猜测或许就是希望起到像他现在一样“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的效果。
他坐在床边的转椅上,目不转睛盯着充盈了整个大屏幕的眼睛。困惑、清澈、温柔……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时,心里莫名涌起的悸动。
他从来没想过“预知未来”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这样看电影一样去回顾他那毫无记忆而又亲身经历过的十年,就好像一出戏落幕时,屏幕外有人把进度条拉到了最前面,让主人公得以去重新认识那些本注定该成为生命里过客的人。
那么一遍遍重温的时候,他们到底算是初见,又或是……重逢?
没等祁非想出答案,他看见烛慕后撤了一步,一个顶着他的脸的人挤进画面里伸手把摄像机翻了个面,继续对准烛慕。
“PULING新出的相机,试试效果——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画面里的烛慕无奈地笑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啊。”画面外一本正经的声音传来,“和你去商场试衣服的是上周的祁非,而我是今天还没收到礼物的祁非。”
“嗯……按你这个逻辑,我是不是明天、后天、大后天,有好多个祁非要送。”
镜头跟随着烛慕来到他的卧室里,随即就固定在门口的位置,等着烛慕从衣柜里掏出一个巨大的白色礼盒。
“以后的祁非如果能每天看一遍他的礼物,就绝对不会忘记你送过他的事情。”
“那以后的祁非千万记得在家里就不需要穿得那么正式了,休息就要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烛慕从礼盒里抱出一件宽松衬衫和一条垂感休闲裤,以及一个小鞋盒,他打开鞋盒,拿出一双年轻感十足的男士板鞋。
颜色款式都十分眼熟,屏幕外的祁非眼神莫名地朝自己脚上看去。
不…会吧?怪不得鞋柜里同样款式的白鞋竟然有七双!
“生日计划下一项……”屏幕突然向下对准了祁非的手,颀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揉皱的纸片。
“不需要这个。”
烛慕捉住他的手,摄像机最上方停在了烛慕的下巴处,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我小时候给乐乐过过生日,让我来教你。”
摄像机的角度又低了一点,从烛慕的下巴滑到了他的胸膛。
祁非的语调里裹挟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感,一字一顿地吐出:“……乐乐?”
“嗯。”烛慕没多想,解释道,“乐乐是我以前最要好的朋友,就像是我弟弟一样。”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你妈妈重病,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现?”祁非没什么情绪的问。
烛慕往前迈了几步,摄像机下意识向后缩了缩,最终停下的时候,画面里响起了疑似身体碰撞到衣柜的重击声。
摄像机是上扬着的视角,清晰可见烛慕站得笔直,视线垂下来,嘴唇紧紧抿着。
镜头视角里,一只右手缓缓探出,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愧疚,想要搭在烛慕肩上。却在听见下一句话时,顿在了半空中。
烛慕格外平静地说:“我也在等他出现。”
“……”
烛慕伸出手,揽着祁非的腰离开身后的衣柜,替他揉了揉腰窝。
这话听着莫明刺耳。
祁非的声音冷冷淡淡地响起:“等不到怎么办?”
烛慕低着头,不甚在意地回答:“那就一直等下去。”
祁非的声音有些变了,似乎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每一字都要用重音强调一遍:“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执着?”
烛慕对他语调的改变有些惊讶:“你想现在听我们的故事吗?
“……”
祁非淡淡地说:“等你找到他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他的声音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沉着,却是明知故问道:“你买的是水果蛋糕吗?”
那双手的主人微微俯身,将摄像机搁置在桌面上。
镜头里终于有了祁非的身影,他拿了一把小刀,正要当机立断切开蛋糕,忽然被烛慕按手阻止。
“先等等,还没许愿呢。”
烛慕回身匆忙拦下他,随即拿出了全部的十二根蜡烛,在蛋糕边缘插了一圈。
接着用一根蜡烛点燃了其他十一根蜡烛,再把最后一根插了上去。
“今天冬至吃饺子、吃蛋糕、过生日,祝愿明年财源滚滚、步步高升、蒸蒸日上。”
“光说不做假把式。”祁非任由他给自己戴上附赠的生日帽,嫌弃地评价了一句,“好丑。”
“说些好话嘛。”烛慕不甚在意道,“难道你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古时候人们认为语言也是有魔力的,只要他们不断重复说出自己的愿望,总有一天愿望能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