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离婚前霸总失忆了(21)+番外
“迷信产生于当时认知的局限性,愿望从来就没有一定能实现的道理。”祁非坚定他是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烛慕关了灯,在蜡烛的暖光里微微挑眉:“那你现在是不愿意相信我说的一定会实现?”
“……”祁非沉默沉默再沉默,最后缓缓吐出四个字,“……姑且一信。”
烛慕笑笑:“那就快吹蜡烛。”
到了该许愿的时候,祁非不知道是不是无神论之魂又燃起来了,强硬地把生日帽取下来箍在烛慕头上。
“你来许愿。”他固执地说。
“为什么?”烛慕最先坚持不住地放弃抵抗,任由生日帽换到了他的头上。
只是他不懂祁非到底在僵持什么:“过生日的不是你吗?”
“……我…你生日明明在我之前,我却还没给你过过生日……”
祁非终于满意地把摄像机重新举起,对准了烛慕歪歪斜斜的“王冠”。
随即勾唇微笑道:“小王子。”
烛慕脸都绿了。
黑称!绝对是黑称!
“明年也有机会。”烛慕被他推到了椅子上坐着,只好仰着头目不斜视地望着他的眼睛。
“不想等那么久。”见烛慕推推搡搡不肯许愿,祁非将摄像机正对他们放到桌子上,然后背对着摄像头揪住自己的领带一扯……扯……扯不动。
“你干什么!”烛慕赶紧抓住他的手,手背拍了拍他被微微扯红的后脖颈,“不觉得痛吗?”
“不痛。”祁非老老实实双手齐上地解领带。
心情急躁的时候最不容易干这些精细的活儿,烛慕无奈地让他放下手,亲自上手替他解开领带。
终于,领带完完整整解下来,由烛慕亲手递给了祁非。
“你突然解领带干什么?”
“帮你闭眼。”
祁非接过烛慕解开的领带,却用它反过来蒙住了烛慕的双眼。
失去视觉的烛慕习惯扬起的微笑唇缓缓淡去。他还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却像是在设置里被关闭了声音和音效,整个人安静下来,连呼吸都轻淡了许多。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随即他的手被温热的手心包裹,摆成了双手合十的姿势。
祁非微微弯下腰,凑近他耳边呢喃低语道:“许个愿望吧,烛慕,任何愿望都可以,我会竭尽所能帮你实现——我是说真的。”
烛慕:“……”
他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会有人舍得把生日愿望给别人呢?
真是个傻瓜。
他一只手朝后摸去,正好按在了祁非的胸膛,也是左心口偏右的位置上,从这里他就可以触摸到某个人平缓沉稳的心跳。
他确定位置后,抽回手,做出一副要离开祁非左胸口的架势。
却在祁非下意识要挽留他的时候,无比精准地用力按在祁非的颈后。
猝不及防下,烛慕成功迫使祁非腰弯得更低,头也被迫垂下来。
他们的姿势像是烛慕在半搂着祁非。烛慕看不见祁非的姿态,但他想祁非应该会懂。
果然,祁非附耳过来,听烛慕轻声说道:“好啊——不过愿望说出来让上天听见就不灵了,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
“祁非,如果我这辈子只能许一个愿望,那么我希望你能永远幸福;如果我这辈子可以许很多愿望,那么我希望你能得到的幸福是可以叠加的。”
烛慕直直望进他的眼底。
他眼底的坦荡如同岩浆一样滚烫,永远会把祁非的心口烧出一个窟窿来。
刹那间的失语感从屏幕内的祁非身上蔓延到了屏幕外的祁非身上。
血管仿佛在炙热地膨胀、鼓噪、跳动,微烫的温度从皮肉底下传导到烛慕的指尖。
烛慕惊诧地收回手,扯下“眼罩”。
“你发烧了?怎么脖子上这么烫?”
十多年的相处让祁非比谁都了解烛慕的真诚,但正是因为清楚这绝对是他出于感激的真心话,才更让人觉得心跳频率紊乱。
屏幕外的祁非红着耳尖,后仰靠倒在椅背上,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但还能听见极为清晰的声音。
屏幕里的祁非甩手背对着他,猛地揉了把自己的脸。
半晌后,紧捂着的掌心里传出来的声音听上去沉闷而又恶狠狠的:“烫死我算了!”
第10章
祁非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换下这张光盘。
他似乎知道了视频里都是些什么内容,仔细又探查了一摞光盘,抽出一张写着“咖啡馆”,来自于九年前的光盘放上去。
果然,一入眼就是以一种极刁钻的角度拍摄的烛慕工作的背影。旁边绿油油的颜色好像是来自于咖啡馆里的装饰绿植。摄像头躲在镂空的架子格间,暗中窥伺着毫无察觉的猎物。
祁非猜测手里各种各样的地名可能都是烛慕曾经做过的兼职。
还有一些山名海名旅游城市名,和他手机里拍的旅游途中的视频可以对得上。这一部分光盘数量最多,以背影为主,而且大多都是这三年拍的。
奇怪的是,这一叠叠的光盘里只有一张只有日期没有名字,而且时间只比结婚证上写的日期早了三个月。
这下是个人都知道,这张光盘里一定是储存着极为特殊的内容。
祁非装上了这张没有任何提示的光盘,出乎意料地没有看见烛慕。反而入目即是一张覆盖着雪白被褥的病床,和坐着的那个骨瘦形销的女人。
女人的病容很憔悴,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身材瘦弱,面颊凹陷,还剪光了漂亮的头发。但是她的神情却十分自然,嘴角甚至微微含笑,正坐在病床边织一条红色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