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奉旨成婚(89)
钟年站直了身子:“俞老将军曾是西北军的保命符,是西北军铁饭碗的担保,可西北军最后却没能保住俞老将军,让他遗憾退仕。如今,我们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西北军的所有都来自俞家,报恩,也将只报答于俞家。与朝廷无关。”
听到这里,陈黎脸色一变。
俞书礼也厉声制止:“闭嘴!”
“钟年,他疯,你也疯了吗?”俞书礼压低声音:“这里是军营!不是小孩过家家!没有兵符,你我什么也不是!你想通过什么号令三军?我的名声吗?!”
钟年却仍旧固执地昂着头:“假以时日,西北军必然能成为小将军的后盾。彼此,谁都不能给您脸色看。钟年以性命担保!”
俞书礼头疼的厉害,他按了按太阳穴:“罢了。我不知道魏延给你喂了什么老鼠药,让你这么振奋,不过我悉心提醒你,咱们西北军寥寥万人,如今确实成不太了气候,不要妄自托大才是。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值几个钱?”
“属下明白,属下会努力打出自己的身价。”钟年抱臂离去,只剩下还没收敛好震撼表情的陈黎以及俞书礼二人。
陈黎见俞书礼视线危险地看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表达忠心:“我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会乱说的。”
俞书礼不作声,陈黎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与太子有仇,我是不支持他上位的。而那三皇子,整日游手好闲,看起来是个纨绔,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实则我还知道他一桩密辛,深知他也不是什么明君的人选,所以思来想去,二皇子倒是最佳的继位人。”
陈黎打量俞书礼一眼,见俞书礼仍旧不动声色,便接着道:“我估摸着,小将军应当同我想法差不多。您只说,咱们有没有的聊?若是有的聊,我就把这三皇子和太子的小故事,给您说道说道。”
俞书礼倒是不喜欢扭扭捏捏,他开门见山问道:“所以,你也是二皇子的人?”
两人的视线心照不宣。
陈黎终于露出一副放心的表情:“看来小将军也是。”他“嗐”了一声,贴过来拍了拍俞书礼的肩膀:“早说嘛,我在狱中的时候就不那么提心吊胆了。”
俞书礼瞥了他一眼,怪不得被判了死刑还在牢狱嚣张,原来是二皇子的手笔。
陈黎可能是个蠢货,但二皇子可是心如明镜。他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少和我套近乎。”俞书礼推开他:“所以,魏延也知道你是二皇子的人?”
“应当吧?”陈黎挠了挠头:“说来,我本来还不信他在朝中不站边呢,想着先前他那般帮着太子,我总以为他是太子的人。”
“那是陛下的吩咐。”俞书礼道:“陛下十分有意让太子继位。”
说到这里,陈黎也叹了口气:“诶,你说这老皇帝是不是瞎?哪个儿子能做明君看不出来吗?那太子,放民间都是个强抢民女的三流货色,不就是因为出身好,做到了太子,身边前拥后簇的。一个个助纣为虐,才把他养成了这副德行!幸而我姐姐嫁的早!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他戛然而止,俞书礼倒是追问了起来。
“要不然就要被那个畜生糟蹋了!”陈黎脸上怒气冲冲:“那个狗东西!真是枉为人!”
俞书礼知道这是有故事,他连忙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看向陈黎:“说说看。”
陈黎踱着脚步走过来,也在他身边坐下。“这事,也算不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约莫是天元十七年那年,陛下在行宫秋猎。那围场外不远处,就是我家的一座山庄。那日我记得天特别冷,我姐姐带着仆从去乡野采药——哦,忘了同你说,我姐姐曾是名医杨明的弟子。因为那段时间天冷,罕见的几味药材迟迟未见,病患危在旦夕,我姐姐便想着往深林里走走寻寻。一不小心却误入了猎场,听到了太子同他下属的对话。”
天元十七年……
这一年的记忆,在俞书礼的印象中已经消失。他知道正是自己失忆的几年之一,于是便起了兴致好好听听。
见陈黎说的手抖,俞书礼还好心地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端过去递给他。“然后呢?太子同他的下属在说什么?”
“在说……”陈黎闭了眼:“他的下属原话是:那冷亭地段微妙,已经找人给他(她)下了瞌睡药,周围的仆从都已经被支开了,魏丞相正把陛下拖着,无人可拦,过会儿再去方能成事。”
俞书礼杯中的茶水一抖,险些坠落在地上。“魏延与他有染?”
陈黎摇了摇头,从俞书礼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我当时觉得是,一直误会了许久。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可能是我姐姐当时转述给我的时候,我先入为主了。”
他虽然不喜魏延,却还是帮他解释道:“也可能是恰好魏丞相有不得不需要找皇帝的理由,被太子在那个时候钻了空子。”
俞书礼听闻这段陌生的回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轻了,脑中像是什么东西要炸开了一样,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商量要祸害的这个人,是谁?”
陈黎看向俞书礼:“这也是我本来想问你的,当时秋猎,你为何不在现场?”
俞书礼紧皱着眉头。“我不记得了……”
“唉。”陈黎叹了口气:“那日的情况,虽然皇家对于受害人的信息压的紧,但小道消息四处都传遍了。大多说的是本该在当日巡逻的小将军你,不知为何擅离职守,昏睡在了军营,还睡了一整日,导致了这一场意外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