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185)
魏月昭小声说,谢珏蹲身下去,只见草丛中赫然有一道浅浅的脚印,印子小巧,有点像是孩童的。
那群建工现在只修建着外部,还未踏足这里,那这脚印怎么会出现?
况且还是那么小巧,建工中有孩童吗?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四处看了看,又蹲下身刨了一点土,二人四目相视,都发现了异样。
这里竟没有一只虫蚁,在这夏夜却连一丝蝈蝈声都没有。
无蛊之地,万物生。
蛊虫所至,万物死。
看来南诏的人将蛊带来了云阶台。
魏月昭轻呼一口气,继续向前走着,云台上面倒是宽阔,正中间有颗高大的梧桐树,树前便是一座巍峨的殿宇,牌匾上落了许多蛛网灰尘,但隐隐还是看清写着云阶台三个大字。
殿宇紧闭着,门上的锁也积满了灰尘。
魏月昭拔下簪子正想向前解开,谢珏拉住她摇了摇头,接着往一旁走去。
二人一路绕行至殿宇后面,这里倒是没有上锁,谢珏凑上去,虽又覆满了淡淡的灰尘,不过还是清晰地看到那暗红色的血迹。
“宫门进出看守已经全部换成了缉狱司的人,那群建工也有人紧盯着,始终找不到人,我怀疑宫内有地道直通外界。”
魏月昭点了点头,皇宫内都有地道,只是想必谢珏也想到了,定会派人严加看守。
肯定还有别处!
“既然云阶台对于他们那么重要,何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谢珏闻言抬眸看了看她,若有所思的轻抬脚踢了一下,殿门便吱吱呀呀地缓缓打开,迎面来倒是满室的尘土飞扬,隐约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魏月昭紧紧捂住鼻子,皱着眉首先踏了进去。
谢珏紧随其后,嗅了嗅,显然也发现了,偶有一丝穿堂风而过,无其他异样。
二人各自悄声查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谢珏抬手摸了摸墙,看着干净的指尖若有所思。
竟没有灰?
“嗖——”
一支暗箭穿风而来,刺破窗纸直指谢珏。
魏月昭眸瞳紧缩,“小心!”
谢珏转头看去就要躲开,魏月昭快步上前扑了过去,但肩身还是堪堪划过谢珏的手臂。
他靠坐在墙角,魏月昭闻到一丝血腥味,连忙直起身子,“你受伤了?”
谢珏看了看手臂,渗出点点血迹,淡淡的摇了摇头,“无事。”
他手中紧握着短剑,悄声快步来到门边,微微撇头向外面看去,许久后也只有夜风微微吹过,并无其他异动。
“我们先回去。”魏月昭皱紧眉心,看了看外间,倒是没有第二支箭射来。
她用力撕下裙角将谢珏的手臂绑住,捡起地上的箭矢看了看,“这是南诏的图案。”
只见箭身上刻着一条弯曲的蛇,信子吐出,谢珏扶墙站了起来,霎时间不远处的墙壁上微微开了一条缝。
魏月昭一愣,谢珏也看了看掌心,凑过去细看下果然看见一道开关。
这里竟真的有地道!
二人相视一眼,踏步进去。
里面的地道伸手不见五指,泛着潮湿泥土的气息,谢珏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吹亮,地道蜿蜒,越往里走越是寒冷。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的视野骤然间开阔起来。
地上栽种着大片的红蕊茉莉,丝丝幽香沁鼻,顶上还有点点水滴落下,地上还有浇灌的壶盆一等用物。
“查遍郾城不见,他们竟是栽种在这里!”
魏月昭皱眉看着,始终握紧手中的短剑。
而谢珏面上也警惕万分,丝毫不敢松懈,南诏的人竟然悄无声息来云阶台,明目张胆作案。
“这是,面具?”
谢珏拿起桌上柔软触感的东西,凑近火折子,面皮细腻,还有丝丝血腥味,这是已经制作好的人皮面具!
前些日子缉狱司已经抓到了一人,也是面上戴着人皮面具,那明明是个男子,可却会缩骨功伪装成女子的模样,戴上面具游散在人群中。
他亲自审问,严刑拷打了三天三夜,那人终于忍受不住,最终说了一个‘花’字便七窍流血痛苦死去。
线索也就此断了。
魏月昭听完紧盯着面具,道:“他身上有蛊毒,这是南诏豢养死士的方法,只要三天不服下药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谢珏也猜到了,微微点头。
若不是今日来此,只怕是无人发现。
“看。”
魏月昭站在墙边,仰头看着,眉间凝滞。
谢珏拿着火折子走过去,抬手间入目便见万平公主的画像,旁边还有永嘉公主的画像,高高悬挂在上方,恍若真的神女照耀。
第184章
谢珏,你忍忍
看着画像,谢珏难忍的心口一疼。
家中有无数张母亲的画像,但如这张一样逼真的却没有,仿似活人站在眼前,一颦一笑都那么真实。
他已经查了许多年母亲的死因,这一次是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玉镯!”谢珏皱眉,伸手撩开魏月昭的腕间,只见上面的玉镯微微发着红光,“这是从哪里来的?”
魏月昭连忙褪了下来,道:“这是祖母给我去求来保平安的。”
她仰头看去,方才只顾着看画像,并未看清画像上方还各自悬挂着红玉镯,与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样,它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似乎又热了热,魏月昭心下一惊,好似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不,不、错了,我们想错了!”魏月昭唇间有些颤抖。
“我不是他们选择的死祭神女,是拥有这个镯子的人才是!”她心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