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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好时节(203)+番外

作者: Silent声 阅读记录

那人惴惴不安道,“真出了事,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却不知另一面李昭三人绕过众人视线,从一处矮堤处上了岸来。等候在这边的管家俯身说道,“前些时日鸣铮派人前来,将一中年人关押在此,说是主子交代,除了公主,对其他人一律不能提及。这些时日庄子上众人殚精竭虑,生怕出了错,终于是盼到了公主到来,还请公主随老奴前来。”

芊云闻言瞧了眼李昭,垂下了眼没有说话。

李昭对慢月交代,“你守在此处,若是有人来寻,便只说我与芊云去了前方竹林赏景,不允许其他人来打扰我的兴致。”

李昭与芊云跟着管家向西北角的一处院子走去,只见院子四周守满了侍卫,瞧见管家点头才让开了门口的路,管家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锁,谁知进去院中还有四名壮汉守着,见是管家才将手中的刀入鞘,退到两边。

这般情况让李昭和芊云皱了眉头,印象中窦焦只是个手不能提的文弱之人,何以用得着这么多高手看着。可等管家推开了门进了房中才明了,屋中扑面而来的药味浓重,其中白芨、三七尤好辨别,只见床上半躺着个人,见到生人浑身颤抖,向着床里面躲着。

李昭和芊云一对眼神,确定了这便是当初跟在芊云父亲身边的药童窦焦,算着年岁,他现下也不超三十,可两侧鬓发却已花白。李昭与芊云示意,让她前去安抚,自己则同管家退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会这样?”

管家皱眉,“公主有所不知,鸣铮一行人回京路上还是平安无事,可就在将人压到庄子上的那夜,便遭人前来刺杀,幸而庄子上的守卫机敏,这才没让人得手,可不过半月,便有数波人前来,其中不少更是高手,几番交手更是让屋中那人受伤,为保他性命周全,只好让人将院子围了起来,十二个时辰都不敢松懈,即便如此,昨日里还是让人砍伤了。这般遭遇寻常人自是受不住的,担惊受怕之下便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还没等李昭问些什么,就听屋中传来惊叫,李昭担心芊云一人受到伤害,便直接闯了进去,只见芊云站在床边一脸平静,盯着窦焦逼问道,“你可还识得我是谁?”见窦焦只一味的往后躲,冷笑道,“窦焦,装疯卖傻也无用,你迟早得面对我。你不识得我,总该识得我爹爹肖慈吧?”

听见‘肖慈’两字,只见他一愣怔,目光慢慢移到了芊云身上,缓慢开口道,“你是师傅家的那个小女儿?”

芊云冷哼道,“因着你,我爹爹被冤死在狱中,你还有脸叫他师傅?真是枉费我爹爹劳心劳肺的教导你,又是怜你家中老母患病,时常用自己的俸禄贴补你。可你是如何回报他的?你见他大事不好 ,竟舍下他仓皇出逃,可怜他还将保命的脉案交给了你这么个懦弱胆小之人!”

听见肖慈冤死狱中,窦焦浑身颤抖,“我…我当时将药方抄录了一份交给宫中相熟的公公,托他交给陛下身边的苏公公啊!我原想着亲自面圣陈情,可宫中御医都被扣住,我一个小药童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啊!我想着陛下见了那脉案定会叫人召见,可等了十余天,也没等到,去刑部打听,也只说是此事上面已有决断,让我不要乱打听。后面有宫里的公公给我送了三十两纹银,叫我回乡去。我只当是上面的意思,便连夜收拾行囊离了长安。”

李昭问道,“既如此,你又何必举家迁走?”

见李昭开口,窦焦看向了她,虽不知李昭身份,但看其衣着簪环,不是普通,战战兢兢道,“我回乡途中越想越不对,半路又返回了长安,得知此事牵连的几位太医尽数被杀,家中老小也被牵连。我家中还有病重老母,我实在是不敢冒险啊,便带着家人逃了。”窦焦朝着芊云的方向跪了下来,“小姐,肖大人对我有恩,若为万不得已,我不会如此啊!前些年我家中父母病故,我原想着进京,可事已过去多年,便是有心我也寻不着门路啊!”

见窦焦如此,芊云只冷声问道,“那脉案现下在何处?”

“当年我潜回长安得知肖大人一家出了事,心中羞愧却又不敢,只好将那脉案放到了一酒坛之中,同那三十两纹银一起埋到了郊外的老槐树下。”

“南郊湖边的老树下?”

“是啊!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李昭问道,“你将脉案交与了何人?”

“小人不知他名,只知道是御膳房一个姓夏的公公。”

“多大年岁?相貌如何?”

“瞧着与我年岁相当,至于相貌,不过是平平,没什么特别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他站在小人面前,我也认不出了。”

李昭盯着窦焦的眼,“你可知现下想要杀你的是谁?这可都是些高手,为了杀你灭口而来的,若非你知晓什么,他们如何能大费周章的这般行动。”

“小人当真不知啊!”

见从窦焦口中问不出什么,两人出来时候也不算短,今日只好如此,出了院门,李昭回头看向院子与管家说道,“还恐你们得多照看些时日,过上几日我叫人将他转移到别处。”

“公主放心。”

回去的路上,李昭一直思索着窦焦的话,就连芊云喊她都没听见,直到芊云动手推了把她胳膊,这才回神,“怎么了?”

“我说那份脉案,等回来夜深人静时,我叫人去挖,只是过了这么些年,不知能否寻到了。”

李昭笑道,“即便是没了脉案,但窦焦身为人证,也能证明一二。”虽是如此说,但李昭也晓得,父皇对母后的事一向严格,若没实证,单凭他所言怕是很难扭转,“不行便查宫中药物,进出皆是有数,若窦焦还能想起药方,倒也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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