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好时节(9)+番外
“阿弥陀佛。歇脚的厢房已然备好,施主既无疑惑那小僧就先行退下了,各位施主随意。”说完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后离去。
李昭一行人绕到后山,想是晨雾还未散去,山间景象还都朦朦胧胧。沿着一条蜿蜒小径向上而行,不多时听见溪水潺潺声,两旁树木茂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一阵风夹杂着山间泥土的气息扑面,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再往上走,入目是一棵参天古树,古树旁是一座凉亭,想来应是有人经常来此,其间石桌石凳皆是干净。
李时悦舒展腰身,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还是山林间清爽啊!让人不由得心境开阔起来。在长安之中每日里那些琐事就够折磨人,还是得偶尔来此放空。”李时悦打量四周,“这处凉亭如此隐蔽,怕是没几人知晓吧。”
“此处在寺院后山,除却寺中之人偶尔来此,其他人怕是不知的。今日咱们便好好歇歇,我买的那坛酒不正是时候。”
将带来的几样小菜摆上,酒水满上,姐妹两个算是幕天席地的饮酒畅谈起来,从近况聊到幼年趣事,从南北差异聊到饮食文化,其间夹杂着夏堇望月几人的打趣,不时传出笑声。
或是这边聊得太过尽兴,等她们察觉到有人来时已然与之碰面,“谁?”来的是三位公子,听得有人呵斥都是愣怔。李昭抬眼望去,只见三人中倒真有个认识的,正有前些时日刚刚见过的柳怀远,不由地心里想着两人真是缘分不浅,扯了扯嘴角。
柳怀远最早认出了二人,行礼道:“微臣柳怀远见过华安公主,见过永宁公主。不知今日两位公主也在此处游玩,若有惊扰,还请公主恕罪。”柳怀远的声音温和,语气从容,明明刚刚还是一脸惊诧,在几个动作后变得舒展自如。
李时悦摆摆手,道:“无事,今日此行本就未惊动旁人,你们不知也是正常。算来还是我们二人扰了你们的打算呢。”
此时剩下两人听得‘永宁’二字已是愣怔,看见桌旁的女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急忙请安道:“恕在下眼拙,未认出竟是永宁公主殿下。”
“无碍,认不出方是正常,你们要是认出我来我倒是要好奇一番。”李昭目光炯炯看向柳怀远,“柳公子别来无恙,我们二人算来也是第二面了吧?倒真是巧呢!”话语中尽是玩笑,可一双眼盯着柳怀远满是探究。
柳怀远不卑不亢道:“难得殿下还记得微臣,怕是我们打扰公主雅兴,这便退下了。”
余下两人对李昭的话很是好奇,但也深知如今不是探究的时候,低头不语。
李时悦见兴致被扰,再加上酒也饮得差不多,与李昭对上眼神,开口道:“三位公子想来也是来此饮酒谈心,如今我二人也是时候下山,便将此处清净还给三位。”说完示意众人收拾,李昭与李时悦走到亭旁。
三人本想拒绝,见众人开始收拾,便呐呐不再言语。余光撇到李昭时不禁有几分好奇。李昭似是有几分酒意,站在一旁望着山中景色不语。其中一男子终是忍不住好奇,微微抬头瞄向李昭,在山间一片青翠之中李昭一身青色轻便衣衫几乎融于此景,刚刚打眼望去还以为是哪位武将家的千金,细看之下头上的发簪,手腕间的镯子以及腰间的玉佩无一不贵重,却都不及李昭通身的气质,更逞论那惊人的容貌。
李昭有所感偏头望去时,那公子也不慌,咧嘴一笑,朝她俯首作揖好似在说抱歉。
等李昭一行人走远,那三人方才放松下来,刚刚对着李昭傻笑的人先开口,语气惊诧:“这就是那位名声赫赫的永宁公主?太子胞姐?我原以为这样的身份再加上陛下对她的宠爱会是个骄纵肆意的,可见到真人倒是与我想象中的相差甚远。不过论其姿貌,京都之中怕是无人与其比肩。”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之子齐霍,当日柳怀远便是同他父亲一起见的李昭。
看他这摇头晃脑夸张的样子,旁边的杨宇笑道:“看你这样子莫不是一见钟情了?”
齐霍慌忙摇头,道:“杨兄快别打趣我,我可不敢妄想。”
见柳怀远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杨宇扭转枪头瞄准了他,道:“怀远你一声不吭,是对这位永宁公主没有一点好奇?听刚刚言语,你早早便见过永宁公主?”
“是啊是啊,柳兄快些说说你是在何处见过永宁公主的,连我们都要瞒
着!”
柳怀远见他们好奇无奈道:“只是随着齐伯父见过一面,连话都未说过一句。”
齐霍挥着扇子,感叹道:“今日得见真人,我才知京中传闻应是真的,这样的人年少时一舞动四方,令姑墨王子至今念之便不足为怪了。”
杨宇摇头道:“永宁公主幼时比舞之事我听家父说起过,父亲称那曲盘鼓舞当称得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只是不能亲眼见到,遗憾啊!”
齐霍感叹道:“那还仅仅是她八岁时的功力,如今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李昭,长安之中流传着她的许多传说,柳怀远原本只以为是夸张之词,现下看来倒是自己太过浅薄了。
“且不说舞,单是水墨丹青便是一绝。我曾随家父在御书房见到其画作,走笔了了,墨色淋漓多变,意境平淡朗逸,足见功力深厚。能画出如此大气画作的女子,定然不会是娇宠之人。”柳怀远想到悬于壁上的那幅画,泼墨之间足见气势,丝毫看不出是刚刚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所画。
见柳怀远如此称赞,杨宇打趣道:“看来柳兄对永宁公主甚为欣赏啊!我觉得你们二人倒是相配,皆是才华出众,被人夸赞长大的,今日又不约而同聚在这寺庙后山之中,如此偏僻之地都能凑巧碰上,想来是有几分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