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98)
王静姝缩身在一石洞内,听得脚步声过了,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裙裾拖曳的一点尾巴全缩了进来。
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紧咬着下唇,祈祷着这不断上涌的燥热能尽快结束。
许是没有安全感,她半分也不敢松开一点衣襟,兀自冒了许多的汗,脸颊愈发的红,额汗湿透了鬓发。
越发难耐时,有一片男子衣袍的袍角闯入她眼帘,那袍摆色纯,但有金银花边,她不甚清醒的脑子不断想着今日见过的什么人是这个色,又是这样的衣袍。
她本是个极高傲的女郎,可此刻却经不住地微缩一下,沈遐洲望得心都缩痛了,眼底如血网一般的血丝漫涌着杀意,他恨不得杀了宴中的所有人。
他应早些来,怪他先入了宫,与长公主僵闹了许久,又回沈府时,才知王静姝去了赏菊宴,摆脱开沈二郎的絮叨,甫一到了华林园,先遇得了焦急的沈莹,她道王静姝不见了,而且不论是明暗都有人在寻王静姝,就像是有人在推动一样。
沈莹实在拿不定主意,让自己和表姐的侍婢都入宴找,好在这时遇到了三哥,一股脑地就将自己的发现说了。
沈遐洲心中咯噔,施展轻功四处寻找,直到从高处望见了石洞中藏着的一片色彩。
他弯腰探入了狭矮的石洞。
王静姝迷离抬眼,隽逸流畅的下颌线条无比熟悉,但想到可能性,她微哑地出声询问:“可是惠王殿下?”
沈遐洲眼眸倏地变得尖锐,继而望见女郎的腕间,缠珠红绳赤红夺目,他曾在惠王手中见过,是惠王不离身的佛佑之物。
一瞬的功夫,他已然能猜得女郎来此是见了谁,她是又动摇了?又不想与他继续试试了?
年轻郎君百感交集,捏着女郎下颌将她脸颊抬起:“王静姝,你好好瞧清楚我是谁?”
他目
中隐有狂意流泻,即便女郎不甚清醒,他也执拗地盯着女郎嫣红的双唇,想女郎认出来寻她的是谁。
王静姝身上的体温很高,而捏来的郎君手又带着一阵微凉,她并未听清郎君问的是什么,只是本能的有些贪恋那点凉意,双手攀上那微凉的手,向上摸索。
郎君被其她攀附摸索得心中一阵发痒又一阵泛酸,她摸的谁?心里想的谁?惠王吗?
想到此,他冷着脸将女郎的手往下撸。
王静姝本就久蹲,又靠着攀附郎君手臂的那点力道向上,此刻双臂被人一撸,半身就禁不住地向前扑。
她会摔落在洞中潮湿的地面上!
沈遐洲瞳孔紧缩一下,身体先做出判断地矮身去接她。
这个石洞内里空间并不算小,但极矮,许多动作根本不便施展,而此刻,沈遐洲便是用自身去接的女郎。
外头的阳光也只洒落一半,只能照到跌坐两人肩下的部分,王静姝自郎君的怀中爬起身,双手伴着迷离的神志向上,她摸到了郎君的脸颊,自上而下地俯看他,“沈九如,是你吗?”
她越努力辨认,放大的面容靠得越近。
她有点贪恋从郎君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面颊径直贴上了郎君的面颊,发出舒服的喟叹。
那种舒畅又愉悦的喟叹与女郎平日里的嗓音全然不同,柔媚又娇气,直吟得人血液逆流,胸腹下坠。
女郎修长的玉颈上扬,交颈一般贴着郎君,她又问了一次:“沈九如,是你吗?”
她问得有些发虚,还有些控制不住的细喘,她非常热,沈遐洲甚至能清晰感到她的滴汗,顺着他们相贴着肌肤滑入了他的衣襟。
五石散是需要发散的,可女郎因种种原因,非但不曾发散,还将自己捂得越发紧,这股无处可散的绘烈燥热早已令她神志不清,又产生了另一种迷幻亢奋。
可她实是叛逆,别人越期待她什么,她越不回应,有人想引她去见惠王,她也偏不去,直到等到了沈遐洲,她仍在一遍遍呢喃着确认:“是你吗?”
“是我。”
沈遐洲被女郎的一声声低问,问得心神摇曳,他低沉着嗓音回应,扶手去支撑她。
而王静姝心中的那根名为防备的弦也终于断了般地放开了自己,她呼吸胡乱地喷在郎君脖颈、下颌、耳后……
她抓着他的手搂她的腰,乌黑的发散逶迤散落在两人的胸前,乃至地上。
衣带被蹭开,衣襟也散开,那股热意终于有了出处般地令她感到轻松。
沈遐洲发红的眼望着她,他无法忽视也无法忍受女郎扑跪在他身前绮丽夺目的美。
呼吸都在变得加重,掐在女郎腰肢处的手不受控地收紧,耳目聩聩发昏地期待更多。
目光一旦黏上就无法移开的莹白肌肤,完完整整看清的红色小痣,还有那捧雪一般的半丘,轻触上女郎锁骨的指尖都在发颤,他的体温无限地在升高,甚至堪比中药了的女郎,乌睫不断地颤,既端正羞赧,又欲色加重。
他一鼓作气地将女郎的衣襟合上了。
才轻松不到片刻的王静姝都怔愣住了,她热啊。
她又去向下扯动,可郎君实在替她揪得紧。
无法下,她不满地用那雾濛濛又像带钩子一般的眼,一眼又一眼地渴望郎君,甚至顺势地握上了郎君的手,倾身下压,撒着娇道:“沈九如,我好热。”
“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实是个会勾缠人的坏女郎,她无章法地索吻,乱动,柔弱无骨一般的手也在郎君冰滑的衣料上肆意寻求着凉意。
沈遐洲先是被迫感受到了那小丘处的绵软与温热,继而浑身被点燃了一般地亢奋,他在一瞬松了手中的力道,似放纵又似疯狂地托着女郎吻做一处,浑身像是淌入热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