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116)
“保险报销的。”
江在寒轻声说。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江在寒眼神微动:“Orientation上讲过。”
“哦……我没认真听。”符确笑笑,“总之就这些了。自信一点江老师,你很棒!”
符确依旧握着他的手,说话间指腹在他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江在寒没有躲避,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符确用了点力,舍不得似的,然后放开江在寒的手,“好了我要做作业了。”
*
江在寒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手边放着从办公室拿回来的书。
书里夹着陈沉给他的信封。
符确做作业也不老实,嘴里念念有词读着数字,怕自己点错。江在寒等了等,到平常睡觉的时间,符确还没做完。他又等了等。
“眼睛要瞎了,”符确终于双手举高,伸了个无比长的懒腰,“累死朕了。”
“江老师还在忙?不是在等我吧?”
相同的页面停在那好一会了,不过符确看不懂。
江在寒点保存,屏幕跳出提示:
模型没有任何修改,确定要保存吗?
……
“那个……”江在寒干脆熄了屏幕,拿起书、翻开、取出信封,弄出很大声响。
壮胆似的。
“球队的参观票,”江在寒僵硬地伸出手,耳尖微红,视线却只盯着信封没看符确,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你要吗?”
符确用了毕生的耐力才没有笑出声。
江在寒太可爱了。
送礼物还凶巴巴的。
也不知道在凶什么。
符确故意问他:“送我啊?”
“嗯。”江在寒捏着信封,“我不看球。”
“噢,我还以为是特意送我呢,”符确到现在还不接,幽幽凝着江在寒,“原来是多余的。”
江在寒眉头皱了皱,抬眼看向他,认真说:“不是多余。”
符确挑眉。
“是送你。”
语气严肃得跟谈判似的。
天知道符确为了压他的嘴角有多努力。
他伸手一抓,连信封带江在寒的手一起握住了。
“要,当然要。”
江在寒迟钝地看看手又看看符确。符确神色自然,仿佛这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江在寒猛然想起他连球队名字都没说。
“是湖人队的。”他赶忙说,“你喜欢的吧?”
“喜欢,超级喜欢。”
符确拖着尾音说这句的时候盯着江在寒,也不着急松手拆礼物。
江在寒觉得这个情景和他想象中“大方送出礼物,对方欣然收下”不太一样,哪里怪怪的。
但,总算送出去了。
他清清嗓子:“喜欢就好,那我们睡觉吧。”
“……?”
符确站起来,另一手抽出江在寒手里的信封,在桌椅间跟江在寒挨得很近。
“为什么送我这个?”
江在寒想找个理性的理由,思来想去,说:“有很多事都很感谢你。”
符确对这个理由不是很满意。
他用鼓励江在寒继续说的目光看着江在寒:“没有了?”
“你送了我圣诞礼物。”
“然后呢?”
“还有新年‘烟火’。”
“嗯。只是礼尚往来?”
江在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移开视线。
符确那只手突然松开了一些,变成单纯地搭在江在寒手上。
“还有,”江在寒立即说,“希望你也开心。天天开心。”
他是个笨拙的小孩。
从符确那里体验到快乐,便一笔一画学下来,对符确做一样的事。
连词都没有改。
因为他觉得这样很好,很简单很真实。
这下符确满意了。
又握紧他的手,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说:
“谢谢江老师。我很开心。”
两人上楼的时候,符确拆了信封,追着江在寒说:
“是二月十四诶!我生日!江老师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我不知道。”江在寒不承认。
他查了教务系统才知道的,这不好,不能说。
“不知道?”符确笑得跟厉害了,紧追不舍,“那江老师是当情人节礼物给我的?”
江在寒快走两步,咚地关上门。
***
刚开学的这几周,两人都很忙。
符确立志奋发图强地把这学期能选的课都选上了,连江在寒都觉得吃力的程度。
“你打算一年读完毕业吗?”
江在寒捧着玻璃杯站在书房门口,里头是淡粉色的冰草莓奶。
这学期符确在书房待的时候比他还长,实在反常。
“是的江老师!”符确坚定表示。
他哥连南海项目都搞不定,他是时候回去做霸总了。
江在寒去宏远无非是想要工业界的经验,龙头公司会让他的简历跟漂亮。既然如此,他就让福南变成龙头。
杯壁的水珠湿了手心,江在寒把杯子握紧了些。
“着急毕业是为了去福南帮忙吗?”
“对,福南的腾飞需要我。”
符确在案例分析中挣扎,头发都快薅掉了。
江在寒对着他的侧影站了一会,喝掉了牛奶。
“明天晚上公司有聚餐,你不用来接我。”
“去哪聚餐?”符确从纸页中抬头,看向江在寒,“地址发我啊,我去接你。”
“徐徽言说项目收尾,请大家聚聚放松一下。”
“徐徽言什么时候来的?!”符确记得他去年年底回国了。
“前两周,张亚辞职过后。”
“我不太喜欢这种聚餐,”江在寒没提徐徽言过来的事,觉得不重要,现在看符确的眼神,莫名有些歉疚,仿佛自己隐瞒了什么大事,不由地解释道,“但是我下周会跟他提辞职,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觉得……觉得去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