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118)
“我就在楼下!”符确脑子嗡地一声,心脏狂跳。
那边没有什么嘈杂的声响,只有隐约的水声和浅促压抑的喘息。
“江老师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江在寒全身甚至连手指都渐渐失去力气。他靠着隔间冰冷的瓷砖墙面,却感觉不到凉意。他在燥热的昏沉中说了楼层。
他以为他说了。
其实只是张了张嘴,声音根本没能发出来。
符确得不到回应,拔腿冲向前台。
“麻烦查一下宏远的宴会在几楼。”
前台被他可怖的脸色和寒刀似的语气吓到,冷了疫苗,手忙脚乱翻找名单:
“在,在3楼宴会厅。”
符确直冲上去。
双开木门厚实沉重,被符确猛力一推,撞在墙壁发出轰然声响。
他抓了两个人询问:“江在寒呢?”
“江教授?刚刚还在…”对方茫然四顾,“刚才还跟张亚在讲话。”
符确头皮发麻。
又是张亚!
电话没人接。
江在寒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符确回忆着,有短暂的水声还模糊的电梯声。
他跑到离电梯最近的洗手间,每个隔间过了一遍,被骂了两声“变态找死”,但无暇理会。
*
另一侧,张亚也在找人。
“妈的。”
徐徽言已经被他骗去了休息室,江在寒却不见了。
明明已经意识模糊、站都站不住,怎么会跑掉?
为了讨好徐徽言投其所好,安排了这一出,这节骨眼儿,他竟然把江在寒搞丢了。
这小子喝了药还有力气跑!
操!
*
走廊上的值班经理见符确神色匆忙,上前询问。
“麻烦报警,我朋友不见了。调一下你们酒店的监控。”符确言简意赅,“监控室在哪?我找完这层立刻过去。”
符确严肃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凛冽的威严,经理被他森然一眼看得瞬间收起职业笑容,顿觉事态严重。
他跑遍了整层,没找到人。
工具间。
他骤然想到。
那里堆放清洁用具,也会有水池,离电梯近。
符确往回走。
工具间的门虚掩着,一个人背对着门,正蹲下身骂骂咧咧:
“真能藏啊!差点坏我好事!”
“徐总为了你千里迢迢跑来美国,你不得表示表示?”
张亚在符确之前找到了江在寒!
他蹲下去拉江在寒,被后者猛地一推。
“别挣扎了,听话水为什么叫听话水,你今天……啊操!”
话没讲完,被人从后头一脚踹翻,摔在一侧。
符确面色铁青,丝毫没留情。
张亚滚在地上嚎啕,肩胛骨怕是裂了。
“江老师,你怎么样……”
符确冲到江在寒身边,整颗心都揪紧了。
江在寒蜷缩墙角,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额发被汗打湿,贴着皮肤。他半睁着眼,连睫毛都沾着水汽。
“滚……”江在寒哑声呢喃,“别碰我……”
符确心痛地伸手,想扶他起来,可是江在寒应激一般躲着他的手,后脑撞在身后的墙壁,咚得一声。
“当心!”
符确顾不得许多,把人揽进怀里、手掌拢住他的头。
“是我,符确,没事了……没事……”
江在寒的挣扎无力至极,他急得呼吸凌乱,直到符确反复安抚,才慢慢安静下来。
“符确……”
“是我,是我,我来接你了……”
符确如果能腾出手,张亚此刻必然已经被他打成肉泥。但他管不了别的,江在寒出了汗,浑身都在抖,他不能在这耽误时间。
“没事了,别怕,我带你走。”
*
酒店的保安最先赶到。
很快这动静引来了宏远年会的人,还有徐徽言。
他们站在走廊上,与抱着江在寒的符确相对而立。
“怎么回事?”
徐徽言上前,刚要伸手,被符确挥臂挡开。
“怎么回事徐总最清楚。”
江在寒被符确用外套裹起来了,外套很大,足以阻隔一切觊觎的视线。
“调监控吧,江老师碰过的餐具水杯,有什么人的指纹,里头掺了什么下三滥的玩意,一查就清楚。”
徐徽言一听便明了。
睨了眼不远处缩在地上打滚的张亚。
“麻烦小符带在寒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贼喊捉贼徐总玩得挺溜。”
符确哪里信任他。
转而向保安和酒店负责人简述了过程,“警察来了请告诉他们,直接联系我,联系方式楼下有登记。”
符确目光如刀,扫过在场每个人,最后停在徐徽言脸上。
“江老师要是有什么事,我弄死你。”
***
江在寒被放到副驾,室外冷风吹得他清醒了一些。
“符确,”符确给他系好安全带,江在寒抬手拉住他,“不要去医院。”
符确一直抱着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反应。
他知道江在寒为什么不要去医院。
“别怕,”符确心痛地安抚道,“这没什么,医生什么没见过。没事的。”
“不要,”江在寒急了,又喘起来,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被潮红覆盖,“带我回家,很快就好了……”
符确知道不去医院也会好,可是谁知道张亚那孙子下了多少量,江在寒得受多少罪。
“江老师……”
“不去医院……”江在寒揪紧了他的衣袖不松手,急得胸口起伏,“求你……”
符确心口像要被撕裂了。
江在寒说“求”。
他怎么舍得江在寒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