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兄一剑穿心后我和徒弟HE了(19)
徐乐宜浑身抖如筛糠,唇无血色,心道自己今日既误入这片林子,又得知了这天大的秘密,恐怕是必死无疑。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袖中的同心结,眼泪紧跟着便顺着脸颊滑下来。
“郡主。”
紫英见她竟就这么被吓哭了,惊讶地拉了拉百里姰的衣袖,后者转头一瞧,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底亦闪过几分讶然。
这姑娘自打见了她,便像只鹌鹑似的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多抬,如今不过听她说了几句话便吓得泪流满面。
她瞧了瞧她袖口那枚被攥得变形的艳红,摇摇头。
那这又是哪来的胆子呢?
她朝紫英点点头,后者即从袖中抽出一方绸帕,递到徐乐宜面前:“侧妃娘娘,擦擦吧。”
徐乐宜惊讶地看着紫英,愣在当场,半晌没有动作。
紫英道:“侧妃娘娘莫不是想让奴婢帮您擦?”
徐乐宜头摇得像拨浪鼓,忙从她手上接过帕子,一边擦泪一边哭得更厉害。
呜呜一定是看她快死了所以才这么温柔。
百里姰道:“我只想告诉侧妃,父王如何我管不着,但只要侧妃安稳一日,在这王府之内,我便绝不会亏待你。”
不会……亏待她?
徐乐宜瞳孔一震,生平头回抬眼直视起眼前这个与自己几乎一般年纪的姑娘,只见她眸光清明,模样端丽,好像天上仙子般脱俗,又如城外五月盛放的榴花般灿然,带着让人莫名心安的蛊惑。
一时间,徐乐宜觉得,或许她并不如传闻所说的那么狠辣。
她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颤声道:“妾幼时微寒,不过是父亲送给王爷的一个礼物,于荣华富贵从来无求,满心渴望不过在残生之中勉强留得几分真心。”
话说出口,心头一惊,却已晚了。
“真心?”
百里姰看着她,唇边漾出笑意,桃花眼却静胜秋水,她道:“真心原是这世上最不要紧的东西。”
她握住徐乐宜的手,便将那枚同心结和少女葱根般的指节一并包裹进掌心:“所谓情爱是这世上最虚幻的东西,万万不可过分沉溺。既已入局,便当安分守己。”
她轻拍她的手:“与其去求一颗真假不定的心,不如时常多存些细软在身上。”
她看着她,柳眉之下,眼明如星,紧接着笑道:“这样一来,未来若是遇到个什么需要逃命奔走的事,也不至于四顾茫然。”
徐乐宜像是被人猛敲了一竿,紧张地看着百里姰,指甲嵌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如受惊的小雀般一动不动,生怕握着自己手的百里姰察觉出什么,但她似乎早已经察觉到了。
徐乐宜心里纠起一个又一个疙瘩,心跳剧烈到连正常的呼吸都难以维持。
百里姰却果断地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朝她粲然笑道:“我还有约要赴,便不与侧妃多说了。”
她转身欲走,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道:“今日侧妃最好只当没来过这片竹林,我虽不惧外人口舌,父王与母妃却未必。”
说罢,百里姰带着紫英朝远处那方楼阁走去,留下徐乐宜呆鹅似的站在原地。
这就……完了吗?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回过神。
一主一仆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层层青绿里。
郡主像是个好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随即回想起方才那番话。
郡主是个好人……
徐乐宜仰头看了看远处的楼阁。
就是……有点儿贪图美色。
果然是建宁王的亲生女儿。
一阵清风抚过,轻巧地吹干她额间的虚汗,徐乐宜深深松了口气。
她摇摇头,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父亲……
想到记忆中那道决绝的背影,她叹出口气,杏子眼便骤然黯淡下来。
徐乐宜绞了绞手上的同心结,重重咬下鲜唇,将那结紧紧攥进了手心。
……
“郡主,我瞧着那徐侧妃怪怪的。”
竹青阁西苑,紫英纠结了一路,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你也看出来了?”百里姰笑了笑,低声凑近她:“回头我画几张符,你悄悄拿去放到王府周围。”
第13章 不安分
紫英大失惊色道:“莫非这侧妃娘娘是妖怪!?”
百里姰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道:“自然不是。”
“渝州乃难得的清正之地,自古便有灵气护佑,妖邪不好在此驻留。只不过你也瞧见她袖中的那件东西了,到底是有牵连的人,既入了王府,自然不好不做些防备。”
紫英想了想,紧张的同时却也带着些不解,不禁问道:“郡主为何要给她机会?”
这种事虽是头回遇见,但按照百里姰一贯的性子,最少也应当立时将人拿下才对。
百里姰抚着腰间的环佩,翡翠在她手中折射出剔透的光,像水滴的坠子般摇晃出一片透亮。
“妖本奸邪,那姑娘如此胆小,想必是遭了利用。以后指不定落得个什么下场,我合该放她一马,也瞧瞧她的造化。”
明眸转了转,百里姰眼中陡然生出凛冽的杀意:“你且先暗自布下符咒,若有异动,我必斩杀此妖。届时如若那侧妃还不知悔改,即便天不收她,我也断不会轻放了她。”
紫英点点头:“如此一来自然周到,只是郡主……这妖物可十分厉害?”
百里姰摇了摇头:“妖气太弱,如今暂且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紫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提醒她道:“郡主要小心。”
二人齐齐迈过红木门槛,透景纱帘内幽香袅袅。紫英挽过帘子,只见屋内窗明几净,竹榻前的小炉上正放了一尊紫砂壶,悠悠朝天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