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兄一剑穿心后我和徒弟HE了(25)
裴思静将罗盘收进灵墟,转身偶然瞧见方才被翟羡惊起的雀鸟,其中一只大约是飞得急了,肥硕的身子卡在树枝间,见他们要走方才安心地扯开嗓子呼救。
他动了动手,剑气温和地撬开树枝,小雀鸟随之自由,头也不回地飞向天空。
裴思静露出一道浅笑,转头对上翟羡的脸,后者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我说裴小静,这么肥的鸟,还是自投罗网的,你就这么放跑了?”
翟羡心痛不已地捂住胸口:“你师兄我可是好几个月都没沾过一点儿油腥了,你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
裴思静不动声色地撤出他的怀抱,冷静道:“修行之人自幼习辟谷之术,师兄本没有进食的必要。”
翟羡将手中的野果子举到他眼前晃了晃,道:“你难道不晓得师兄我向来酷爱美食,这几日却日日只能吃些野菜野果?”他嫌弃地咬下果子,哀嚎道:“我看咱们还没到渝州城,我就得素成麻雀了。”
身侧的祝今朝转头道:“那师兄倒应该感谢裴师兄了。”
“啊?”翟羡道:“我感谢裴小静干嘛?”
前头的沈灼青回头看了看他手上攥着的野果,笑道:“你要是变成麻雀也一定是只胖麻雀,若不是咱们裴师弟心地善良,你恐怕早自投罗网变成别人的盘中餐了。”
“好啊,师兄,你拿我和那只蠢鸟比。”翟羡狠狠咬下果子,“我告诉你们啊,我堂堂玉树临风,足智多谋的未来剑仙就算是变鸟,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的好吧!”
“不过还是别素成鸟最好了。”说着,翟羡无奈地朝手上果子投去一眼,一口咬下最后一点。
“诶,”他眼睛忽然亮了亮,像是想到什么般:“都说四大仙门中凤陵仙家最得王室青睐,也最为富裕。这南宫越作为大弟子,身上银子一定不少,到时候咱们救了他,不如趁机让他表示表示,好好饱餐一顿如何?”
沈灼青道:“仙门之间守望相助,怎能索取报酬?我们将身上银子凑一凑,到了渝州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最好。”
“这怎么能一样呢?”翟羡压低了声音:“我跟你们讲,下山之前我同褚时英师叔座下的叶盈盈师妹一同练剑,无意间知道了一件旧事。”
他招了招手,沈灼青无奈靠得近了些,只听他道:“咱们朝云峰和凤陵仙家当年可是差点就成了仙门姻亲的。”
沈灼青蹙眉道:“莫要乱传谣言。”
“这才不是谣言呢,”翟羡看了眼裴思静,面色谨慎道:“你身上没带什么长风真君的偷听符之类的东西吧?”
裴思静茫然地摇摇头。
翟羡一拍手,忙小声道:“当年咱们长风真君为救凤陵仙家的云华仙子江揽月身受重伤,心脉尽断。云华仙子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找来仙草月犀花救下长风真君的性命,这事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点点头。
他接着道:“两人之间可不止这点事。当年,咱们风光霁月的长风真君实际上和云华仙子是定过亲的!甚至两人原本都要成亲了,结果大典前夜,长风真君不知为何,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悔了婚。”
翟羡摇摇头,“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缠绵悱恻的爱恨纠葛呢。”
“你胡说。”裴思静出口否认道:“师尊修习无情道,怎会与人成婚?”
“所以说他悔婚了嘛!”翟羡道:“你别不信,这些都是盈盈师妹无意之间听到褚师叔酒醉后说漏嘴的。”
“褚师叔一贯看长风真君不顺眼,二人虽同在掌门座下,这些年来往却极少。”沈灼青道:“况且酒后胡言也不可全信,此事最好莫要四处宣扬。”
裴思静点点头,赞同道:“没错,师尊为人一向清正,从不喜与人过分亲近,道心最是坚定,我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第17章 白马银鞍
兰溪内,百里姰独坐于残局前,琅琅落下一子。
夜已深了,上弦月嚣张地霸占了窗框一角,玉色绸缎般垂在天幕上,撒向她,犹如披上一层轻纱。
空山孤寂,整座殿中只有她一个。棋子落下,紫英灭掉灯笼,轻轻推开木门,接着月光走近烛台,熟练地点亮几盏明灯。
暖黄覆住银白,百里姰在光影交替中复落下一子。
残局顷刻破了。
紫英翠色的衣袍轻轻扫过桌面,替她奉上盏茶,清亮的茶水倒映出少女稍显稚嫩的面容,她开口,声音却染上夜的寒气:“郡主,王府跟来的人已经安顿好了。”
“好。”百里姰接过茶盏,细抿一口,“接下来我们耐心等消息便是。”
紫英也替自己斟了盏茶,坐到百里姰脚下,灯火跳动着,她有些不安:“王爷真的会将郡主嫁给太子吗?”
百里姰挨个挪动棋子,在棋盘上摆出一只动物的形状,打量几眼,又全打混了摆成朵黑白的花。
她一面玩着棋子,一面懒散道:“咱们如今这位陛下的皇位来得蹊跷,只可惜洛氏一脉除了母亲,旁支尽数死于夺位之争,放眼天下,谁能讨伐?天下始终是洛家的天下,父王就算想覆了这江山,也得师出有名不是?”
“将自己唯一的子嗣嫁入皇家,再联手京城除掉幽州的广信王,明面上放些兵权以慰君心。一旦我生下太子的子嗣,父王便可光明正大地打着正统名号,行夺位之实。”
紫英道:“所以郡主才会时时避开太子。”
百里姰却笑了:“太子算什么。”她点了点棋盘,问道:“你觉得父王待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