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兄一剑穿心后我和徒弟HE了(35)
温热的气流擦过皮肤,有些痒。
三个字说得极快,仿佛一触即分,二人间的距离又被迅速拉大了。
这短暂的贴近在外人看来颇有些亲密的意味,尤其是不久前才被百里姰惊着一回的徐乐宜。
“一共是十五位公子……”
“十五”这个数字从那天起便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滚动。看着裴思静堪称绝色的清隽容颜,徐乐宜在他垂首的瞬间拉着身后的冬青一块儿齐齐低下脑袋,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粉扑扑的脸颊上晕开一抹绯红。
郡主将她留下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徐乐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联想到日前在竹林中百里姰主动向她暴露自己豢养男宠的事,徐乐宜心头浮上一个糟糕的想法。
郡主她……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吧?
徐乐宜的头垂得更低了。
不止她,就连一边的紫英也被裴思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看向百里姰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愧是你”。
然而听清裴思静的话后,百里姰本人根本没有半分欣喜。
别杀她?
只可惜,她要杀人,从来没人拦得住。
百里姰抬起头,正想甩开裴思静的手,眼神却忽然捕捉到他耳尖一抹微泛的薄粉,攀在白玉般的皮肤上,看起来尤其显眼。
见她一直盯着看,那抹淡粉迎着她的目光肉眼可见地逐渐加深,如同夏日池塘里的初荷,又像清晨天边最初的一道霞光。
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变化。
她刻意观察裴思静的表情,却见他面色镇静如常。
两相对比,挑起了百里姰的兴趣。
她于是作出疑惑的表情,故意道:“什么?”
裴思静犹豫片刻,再度俯下身子,贴近她,耳语道:“先别杀她,我……”
他的话随着百里姰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戛然而止。
绣鞋轻轻踮起,她毫无预兆地往前凑了凑,两人就这么撞到一处。
他的唇猛地贴上她的耳廓,同样一触即分。
百里姰感觉自己手腕上的温度在升高,与此同时,粉变成红,飞快地从耳尖一路烧到了裴思静脸上。
“没、没站稳。”
她信口扯出胡话,亮晶晶的眼底却填满了得逞的笑意。
裴思静面上闪过一丝无措,怔怔愣在原地。
百里姰接着道:“我还是没听清。”
言下之意是:你再贴过来一次。
裴思静看着眼前的姑娘,只见她粉光若腻的脸上,一双桃花眸子潋滟,闪动着狡黠的光,如同幸灾乐祸。
脸还在发烫,长睫倾覆,他在胸中凝出一个诀,强压下面上的红晕。再抬头,心头只剩一层薄怒。
她是故意的。
为了看他窘迫的模样吗?
他站在原地,愣住的时间里一半在思索。
难道是因为方才他没能猜准她的心思,推拒了那半股金钗?
裴思静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即便如此,贸然被人这么捉弄还是生平第一回 ,他还是很不习惯。
再凑近是绝不可能的了。
裴思静干脆握着她的手腕,将人一把带开。
他从来没有如此贸然行事过,也从未见过有谁这样做过。除了方才在城外,她也是这么对他的。
裴思静隐隐直觉,或许面对百里姰,寻常的行事方法根本行不通。
“诶?你……”
百里姰被他拉着手腕一路穿过廊下,匆匆走了几步,她柳眉一蹙,反手扣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她明显生气了。
转过头去,看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紫英,目光相接的瞬间,后者用眼神询问道:“还扣人吗?”
当然要扣!
百里姰看着裴思静,带着怒意,甩开他的手往回走。
“郡主,”裴思静拦住百里姰,道:“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百里姰愠道:“她与妖勾结,死不足惜。”
裴思静道:“郡主不如先与我到前院去一趟。”
百里姰干脆道:“我杀了她就同你去。”说着,就要驱动手腕上的负雪束星。
裴思静连忙按住她,急道:“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机。”
百里姰蹙眉盯着他,裴思静接着道:“郡主先同我去前院,你看过便明白。”
雨顺着屋檐,连珠子似的落下,百里姰和他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放下手。
她朝紫英递去一个眼神,后者随即向徐乐宜行过一礼,叮嘱她小心妖物,请她早些回去休息。
“我是一定要杀她的。”
两人并肩走在廊下,百里姰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声音隐约含着怒气。
大雨倾盆,裴思静捻起个护体诀,毫无避讳地走进雨幕,百里姰却在石阶前生生停下脚步。
裴思静回头看她,百里姰开口解释道:“我不能淋雨。”
“郡主不会护体咒吗?”
裴思静心底微讶。
护体诀几乎算得上基础咒语,战时可作防御,日常遇上个刮风下雨也能代替雨伞斗篷,可以说非常实用,是修真界使用最广的咒语之一。
她法术高强,却不会施这最基本的咒术吗?
百里姰闻言反问道:“我为何要学这种没用的咒术?”
“没用?”
裴思静诧异地重复一遍她的用词。
“自然是没用。”百里姰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像这样的下雨天,自会有人替我撑伞。”
“况且,”她站在台阶上,二人之间构成一个微微下俯的视角,“渝州城内根本没人能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