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鳗恋爱(115)
她缓了一会儿,抬头看他,发现江其深也在看她,黑熠熠的瞳仁里映着一个小小的她。他收紧双臂,将她抱紧,卷走她的眼泪。
一瞬间,杨不烦忽然非常难过,虽然她也不知道难过什么。
抱了一会,江其深帮她简单清理了一下,“湿透了,去酒店。”
第五十一章 :刚提上裤子就翻脸
两人穿衣服的时候,杨不烦说:“我要回家,不去酒店。”
江其深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这样怎么回去?”
裤子T恤全都脏了、皱了,头发凌乱,嘴唇红肿。杨不烦瞄了一眼后视镜,心虚到突突直跳。
“先跟我去酒店把衣服弄干净。”
他看见她半裸的肩膀上有个浅浅的吻痕,他刚刚是没想弄什么,可人毕竟是动物,在激情之时太上头,爱欲掺杂着破坏欲,就没轻重,留了痕。
他刚要凑过去,杨不烦就转过身,背对着他,飞快整理衣服,皱巴巴的T恤往下捋,遮住细细的腰,和隐约可见的臀沟。
江其深慢慢扣着衬衫扣子,眼神也有点变了,既然已经拉下脸,不对,何止是拉下脸,可以说一点脸都不要地把她拐上床了,就绝不能轻飘飘放过。
他问:“快乐吗?”
“快乐也是会过去的。”
“怕什么,今晚有的是时间让你快乐。”
杨不烦扭过头,欲言又止。
这样的江其深并不多见,裤子上有痕迹可疑的水迹,唇色更可疑,衬衫扣子没有扣好,微微耸立的喉结一览无余。平时多一丝不苟、多高傲的一个人,这会儿又有点乱糟糟的性感。
江其深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驾轻就熟迈进驾驶位,驱车去酒店。
从完美村过去其实就28.2公里,他熟得不能再熟,近一年大部分时间他都在那临时过渡,专门让人留出影子套房,弄得很干净。
夜很深了,但江其深精神奕奕,心情很好地说着闲话。
杨不烦一言不发,腿根被牛仔裤磨得有点难受,酸软,又不知道哪里硌人,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往屁股兜里掏,摸出一个硬币。
她端详,哦,1块钱。
江其深逗她:“这么大金额,一会儿放酒店保险柜锁好。”
杨不烦却不笑,心不在焉,望着车窗外一片沉寂的夜色出神。一会又打开手机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江其深瞟了她几眼,“回他消息都不跟我说话?”
“我回谁消息了?”
“我就试探一下。”
江其深伸手把她手机抽走,然后握住她的手,把手指强行插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他的手太大,掌心干燥,温度高,就很有存在感。
杨不烦低头看,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像贝壳,手上的皮肤是好了一些的,但因为常年过度清洁导致角质层很薄,泛红,粗粝,不像那种养尊处优的人的手。
“好好开车。”杨不烦推开他的手。
江其深用余光打量她的表情,直觉告诉他不要问为什么不高兴,答案他一定不想知道。
都说通往女人灵魂的是阴道,现在看来,纯属放屁,没做之前还能聊聊天,现在是话也不跟他说了。他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
杨不烦开了车窗,手肘架在窗沿,夜风呼啸而来,吹散了车里闷热又淫靡的气息。
半小时就到了酒店,杨不烦脱衣服去浴室,客房服务来收走脏衣服送去加急干洗。
没一会儿江其深也进去了,浴室里水雾蒙蒙,像轻纱一样笼在她身上,又像一层洁白的柔光。她回过头,表情是平和的,眼睛像兔子一样有点畏红,流水顺着眼角滑下来,看起来很低落。
江其深不知哪里痛了一下,缓步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有些话是不能问的,所以他选择不问,只能和她的情绪争夺她的注意力,用更激烈的方式让她忘记那些应该忘记的东西。
空间更宽更大更卫生更好施展,自然而然要做,狠狠做。
那些没说出口的情绪没有消失,还是在酝酿,压得两个人都不轻松,无法言语。就像一个哑炮,你不知道它会不会炸,就一直等着听那一声,但那一声还是迟迟没有到来,让人提心吊胆。
这种情绪催生了情欲,欲火烧得很快很激烈,都很需要发泄,两个人在水雾朦胧里交缠,拥吻,爱抚。
杨不烦已经挺高了,但和江其深比起来还是有身高差,他像山一样笼罩着她,掌握着她,步步紧逼,要把她压进墙里。
两个人的喘息都很粗重,激烈,激进,好像在做最后一次。
到最后她颤抖着回抱住他,令江其深想再多疼爱她一点,他把她打横抱起,两个人又湿漉漉地翻滚到床上。
室内只开了一盏橘灯,莹亮,光芒全部流动在床上起伏的身躯上。
一室艳情。
两人做到筋疲力尽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6点,酒店的人送来了干洗的衣服,是杨不烦起来应门的,江其深睡得很沉。
拿到手的衣服干净蓬松散发着清新香味,杨不烦轻手轻脚去里面换好,洗了脸,在里面冷静了半个小时。
好像无法面对。
那种消沉类似于宿醉后的自我厌恶,挺后悔的。
出来时,床上没有人,江其深高高大大站在落地窗前喝水,天还没亮开,一切还是混混沌沌的。
从杨不烦进卫生间开始,他就站在门口,不离开也没说话,沉默得仿佛不存在。
他怕攥得不紧,又怕攥得太紧,在门口发了会呆,突如其来的患得患失令他无比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