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意(120)+番外
“什么坏事?”
“很多。”
“比如?”
她追问得丝毫不似醉了,唯有灼灼目光出卖了她。
平日里,哪怕是再好奇,她都会端得冷静自持的,就像刻意穿着的色泽厚重的衣裳,偏要将自己装扮成最成熟稳重的那一个。
“比如,”淮砚辞就看着这双眼,“像刚才那样摸我,还要脱我衣裳。”
“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可你是我的,”顿了顿,她记得又补充,“我的夫君。他们说成了婚,做什么都可以的。”
她天真极了,倒叫淮砚辞噎住,稍息才回:“所以,你才每次醉酒都趁机亲我?”
“没有趁机,”晋舒意很在意这个说法,“我本来就可以亲的。”
“喔。”他转过头,“那现在不可以了。”
“为什么?”
这是今晚第几个为什么了,淮砚辞收回眼。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晋舒意觉得眼皮子很沉,又有些昏昏欲睡。
可他一直在同他说话,他好像很喜欢说话。
她不想扫兴,所以很认真地听了,也回答他。
直到听得这一句,她却觉得有些难过,难过得心口有点点疼。
不知是为着这句话,还是因着他话音中的怅然。
好像是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眼睛忽得就酸了起来。
见她突然不说话了,淮砚辞看回去。
她埋着脸,瞧不清表情。
“晋舒意。”他唤了一声。
“嗯。”声音闷闷的。
“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
她说得倔强又强硬,跟着抬头时,眼眶竟是泛红。
“……”心跳骤然停拍,而后又乍然隆重地蹦起,叫人心慌。
“你……”淮砚辞凝着那双眸子悄然伸手,未及眼角,已见她别过头。
啪!
将那只手拍下,晋舒意不看他,她捱向了另一边的床柱,然后死死抱住了。
“不走。”
身后无声,她固执地没去看,头靠在柱子上,眼睛将合不合。
手背似是蚂蚁蛰过,不痛,细密的麻却叫人收了拳心。
淮砚辞头疼欲裂,此时却瞧着她犟得不行的抱着床柱的背影,愣怔半晌才终于扶着床畔起身过去。
他动作很轻,她还是立刻就睁大了眼睛看上。
淮砚辞顺着她的目光蹲身下去。
“晋舒意,为什么不走?”
“不高兴。”
“不高兴什么?”
又不说话了。
如此僵持半刻,淮砚辞终于投降。
“那如何,你会高兴?”
这个问题似乎是叫那倔强的人儿终于动容,她甚至微微松开了床柱坐正了些。
他耐心等着,等她终于从苦思冥想中低头看过来。
“想到了?”他问。
“嗯。”
“是什么?”
“我们重新成婚吧!”
她因是专注了片刻此时一说话整个人都有些摇晃,淮砚辞扶住她的肩膀,瞧进那双迷茫却又无端透着坚定的眼中。
“你说什么?”
“好不好?”晋舒意却没有重复,只是就这么倚靠着他的力气,撑着最后一点点神志问。
眼皮太重了,重得看他都很困难。
肩头一沉,是她醉过去。
许久之后,修长的手臂才堪堪将人轻轻拥住。
“……好。”
第二天清晨,晋舒意一坐起就被房中人吓了一跳。
晋书铖神色诡异地抱着胳膊盯着她,简直活见鬼。
“你做什么?!”晋舒意被吓得七窍没了两魂,本能地提声,“这是我的房间!你已经长大了!这合适吗?!”
“阿姊,你先回忆回忆,昨晚干了什么。”
“我?”晋舒意看他,“昨晚你一路婆婆妈妈送我回了房间,叫我喝水,我记着呢。”
“后边的,再想想。”
少爷光是瞧亲姐那迷茫的模样就晓得这是又不记得了,恨得围着桌子转了两圈才过去提醒:“你!昨晚!醉着酒跑到人家淮公子房间里了!最后还是人淮公子给抱回来的,若非是我不放心你又过来瞧瞧,怕是这淮公子生着病都不得安生呢!”
“他病了?”晋舒意先是听着这句才反应过来,“你说我昨晚去他院中了?”
“不是院中,是房中,房中啊!”少爷气急,“你说说,我还敢走么?愣是守着你一晚上呢!阿姊你这一醉就往人家屋里跑的毛病可怎么办啊!如今人家是淮公子啊,不是姐夫!你可快点想想吧!”
晋舒意本是脑子一片白雾,直到听着这句话,脑海里的一根弦才突然启动运转一般,她猛地醒神。
混沌的记忆支离破碎,却犹记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句“我们重新成婚吧”,一时间,好比五雷轰顶,以及,那句似有若无的一声“好”,生生将晋舒意雷了个外焦里嫩。
注意到她突然的僵硬,少爷停住苦口婆心问道:“想起来了?”
倒不如想不起来。
晋舒意已然下地的脚又收了回去,少爷眼疾手快,上去扯住人:“阿姊你真的做什么了?”
“没有。”晋舒意扒拉他的爪子,“我喝多了,头还疼,我再眯一会。”
“阿姊得起来了,淮公子昨夜着了风起热,今晨大夫来又开了药才退下,外祖叫你一醒就去看看。”
“有你在,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若不是你昨夜去打搅,怕是不会这般厉害。”少爷压声道,“外祖只道他是京中过来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