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意(121)+番外
的客人,没多说什么,可阿姊我们自己可得记得,人家万不是简单一个商人呢,若是照顾不周,往后回京怎么办?”
他说着又催促道:“阿姊还是赶紧老老实实去赔礼道歉吧!”
记忆如洪水般倾袭而来,晋舒意一路走得脚步都灌了铅。
许是睡前被喂过醒酒汤,她竟是将全部都记起来了。
一帧帧,一幕幕,走马灯似的无限循环在脑中,搅得她几次三番都打了退堂鼓。
她怎么就能把淮砚辞当成了水从简呢?!
明明二人除了脸全无相似。
还有那个淮砚辞,简直不是个东西,他竟然该死的故意诱她。
什么叫每次都趁机亲他?他知道什么就信口胡邹?!
简直不知所谓!
她是喝醉了不晓事,他难道也醉了不成?!
直接喊玄护卫给她敲晕了丢出去就是了,那种时候客气什么?
“晋小姐。”
一抬头,玄枵已经站在院门边看着她。
“我,我走错了。”
“我们公子说了,若是小姐过来,就直接进去,公子有话问你。”
“……”
第六十二章 风不够邪
玄枵早就已经瞧见水榭下的身影了,就是那身影走得一波三折,只怕是他不出来迎这人不会主动进来。
他昨日一回来原本是想要汇报情况的,结果院中遍寻不到,待要出院子才看见人回来,彼时他搭脉过去,发现脉象已经乱得厉害。
想来能折腾主子的也只能是眼前这位了。
“晋小姐?”他复又催了一次。
晋舒意讪笑一声,拎了裙裾进去。
夏日的风送来隐隐药香,叫她这才有了些淮砚辞确实病了的实感。
记忆里,似乎她确实是摸到了他的手指,还有额头,是滚烫的。
晋书铖说他是着了风起热。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发烧了么?
算算时间,那会儿他也是刚从前厅回院不久,这么一段路也会着了风?
可是这夏日的风便是开着窗户睡,也如何不能叫人风寒至此吧?
檐下的小炉上煮着药,此番正滋滋响着,玄枵过去将药端下倒进碗中。
药汤亮黄后发沉,带着一丝熟悉。
晋舒意停下脚步过去:“玄护卫,这药是治疗风寒的?”
玄枵抬头,而后才接道:“大夫说是风邪,约莫连日奔波加上水土不服积攒下来,昨夜又饮了酒,这才牵引出来一并发作,类似风疹,只不过单单是起了热,是以来势汹汹。”
原来如此,难怪这药与以往水从简用的这般相似。
晋舒意想着,以淮砚辞养尊处优的架势,从京中到芜州,确实算是奔波了,昨晚本该是要好生歇息的,却叫她又去耍了一通酒疯。
如此说来,这病她委实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本是推就的不情愿终是偃旗息鼓。
“我来吧。”
玄枵迟疑片刻才将托盘递进她手中:“那小姐可要看着公子喝完,莫要耽搁了。”
待得人进了屋子,玄枵才长长呼了口气。
差点就露馅了,还好他灵机一动。
这做生意的记性都这么好吗?连用的什么药都能凭汤色记住?
想着他将药罐收拾好,复又往后瞧了一眼。
总觉得这次主子的芜州之行有些玄。
怕淮砚辞又着了风,晋舒意进去后便将门带上,这才回身看向床上的人。
他似是睡着,并没有动静。
如此,倒是叫她不敢再近一步了,
目光一转,瞧见了床尾的柱子,嗯,就是昨晚她要死要活不撒手那个。
瞎了眼了,简直是公开处刑。
算了,权当是一场梦,醒来就忘记了,她抵死不承认就是。
他总不能扒她脑瓜子。
就是方才被玄护卫多催了一声,她进来时候根本忘了敲门这事儿,眼下他还睡着,这药该怎么办,难不成是要去叫醒?
“过来。”
忽然,床上人动了动,起身道。
晋舒意眼睛一亮,赶紧过去。
只是这一过去,才发现这位向来自视甚高的男人脸色苍白,全无往日神气。
他没有瞧她,只是缓缓坐了起来,伸手去摸一侧的软枕。
“用这个。”晋舒意已经放了药伸手抓了一张靠垫。
那人便就掀起眼,漆眸深邃,瞧得她越发心虚,单是撑得面上如常,伸手过去扶了他,亲自将靠垫搁好拍了拍,又扶他靠坐好才低眉顺眼地重新捧了药:“淮公子,该喝药了。”
药汤冒着热气,丝丝袅袅。
某人的脑袋就藏在那药碗之后,颇显此地无银。
淮砚辞倏然撤回目光:“烫。”
烫?
晋舒意抬头,望着手里的药,喔,确实,这热天的,又是刚刚熬好。
“那我给公子吹吹吧。”
是她理亏在先,做人么,自然是要有态度。
说着她便就鼓嘴凑近。
“……”当真听得吹气声,淮砚辞才后知后觉又不敢置信地望回去。
眼睁睁瞧着她就这么双手捏着碗边发力,他竟是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
还是晋舒意吹到一半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脸来。
床上人神色不虞,又带着点不及退下的震惊,叫她愣了一下。
“这样……快一点。”她解释。
这次,男人终于是有了反应:“你不烫么?”
嗯?
晋舒意这才发现他说的是她的手。
所以,方才他说的烫不是嫌药烫,而是提醒她?
“我捏着边呢,”她赶紧卖乖,“不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着,答完这句,晋舒意才发现这人今日竟是没有直接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