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影后偏要爱我(15)
“对了,我的钥匙扣呢?”她没忘记正事。
一次两次尚且能糊弄过去骗自己,第三次就是实打实的接受,她没办法再找理由。
不过,负罪感早就在两人晃荡中随着海浪流出去了,印芸竹尝到其中的快意,总算不会对自己强烈谴责。
听完这话,床上的女人掀开被子,朝旁边的位置拍了拍。
印芸竹以为钥匙扣在床头柜,主动凑过去摸,却被江梦合反握住手腕,紧接着,整个人踉跄着被带到床上。
“睡觉。”江梦合的语气流露出霸道。
“不,我还要回家呢,”印芸竹别扭挣开,袖口脱下一大截,“家里还有猫要喂。”
虽然她在临走前添粮换水,这只是托辞,而对方一眼识破她拙劣的谎言。
“晚上一个人不安全,听我的,留下来过夜。”
江梦合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印芸竹再三推阻,瞄到她的神情,讪讪收手。
“没有通行证,保安不会放你走的,”虽然唇角带笑,可她态度冷硬,“上来。”
“哦。”印芸竹无法,也不知被哪句唬住了,乖乖脱下外套重新放回去。
她缩在床沿,像只地鼠只把脑袋露出来。两人隔着半张床拉扯,被子中间空落落的。
和江梦合接触下来,她似乎是个边界感极强的人。床上是一回事,生活上又是另一回事。比如此刻,印芸竹不敢轻举妄动,怕踩到眼前人的雷区。
被湿漉漉的视线盯着,江梦合她徒劳张嘴,又无奈长叹一声。
印芸竹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竟然从中听出几分宠溺。
“靠过来,不然钥匙扣不给你了。”女人招手,孩子气道。
她慢腾腾凑过去,闻到发丝熟悉的栀子香。
江梦合手撑在枕头上,托腮看她。背后的阅读灯给她的侧脸镀上暖色调,中和了深邃眉眼的攻击性。
“这么怕我?”她笑时,身上的被子跟着颤。
“没有。”印芸竹嘴硬,心虚挪开眼。
江梦合听着被捂得发闷的声线,顺着她道:“那就没有,你养猫了?什么品种?”
话题转变得太快,冲淡印芸竹心中的不自在。
“橘猫,耐造。”
当初领养时纠结国外品种猫还是田园猫,最后在猫舍一眼相中了小鱼。的确如预想中的省心,除了吃得多,不怎么生病。
“挺能吃的吧。”江梦合笑,气氛松弛不少。
“是啊,一个月能吃十斤。”
窗帘随着空调风款摆,悠悠荡荡像轻扬的小调。方才还紧绷的气氛稀释,印芸竹浑身发软,此刻只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耗费了太多精力。
或许亲密后本能想要逃避,她半眯起眼睛,回答得漫不经心。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进入了贤者时间。
难为江梦合不厌其烦与她聊天。
意识到这兴许是一种安抚,她强打精神,圆眼努力睁开,柔光从睫毛的缝隙落入瞳孔。
“今天那个小孩是你妹?”女人捋起长发,掀开被角顺势躺下,两人变为平视。
“你怎么知道?”印芸竹愣住,她从未在对方面前提过私生活。
江梦合轻笑:“长得和你很像,两姐妹神态动作也一样,我当时没细看。”
“她还挺喜欢你的。”印芸竹用被子遮住半张脸,明明是印璇的喜欢,从她嘴里开口显得变了味。
她正犹豫要不要替自家小孩要个签名,或者江梦合的小礼物什么的,对方的脑回路和她转到一起去了。
“要是有喜欢的照片,可以拿回去带给她,”提到这里,女人顿了下,语气歉意,“但是,尽量不要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可以吗?”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印芸竹听出了疏离之感。
说得明白些,两人就是互为消遣的床伴,见不得光的关系,连亲口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她猜不透江梦合,可能后者经历过太多这种事,仔细观察眉眼,看不见分毫的歉疚之意。
“知道了。”印芸竹乖乖回答。
“嗯,睡吧。”江梦合伸手,带进一阵微凉的风,随即关掉床头的阅读灯。
房间内重新陷入潮水般的黑暗。
第二天是周一,幸好两人工作时间相对自由。印芸竹醒来时,视线并不清楚。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让人误以为还很早。
她摸索床头的手机,发现已经十点钟,于是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
江梦合早已醒来,正枕在床头看早间媒体新闻,感受到动静,分神提醒:“洗手池下面的抽屉有一次性用品。”
印芸竹应答,踩着运动鞋笨拙下床。走进卫生间,照镜子时发现眼下乌青。皮肤失去往日的光泽,像被人吸干了精神气。
这算是纵欲过度吧?
她揉了揉眼睛,从抽屉拿出牙刷。卫生间的台面上摆放许多护肤品,好多是自己馋了许久的品牌。
艺人和素人的差距太大,自己攒钱舍不得买的奢侈品,对方甚至多得能开店。
不过印芸竹也对溢价高端品牌不感兴趣,她喜欢实用且性价比高的,一切得益于单女士从小的教导。
洗漱完后走出来,江梦合正在系大衣纽扣,见她过来,把床头的钥匙扣扔给她。
“下回不要再粗心大意了。”她交代一声,走向客厅。
房间内残留昨晚的情迷气息,印芸竹把钥匙扣放进贴身口袋里,确保没有东西落下,离开江梦合的家。
泉城快入冬了,风裹挟冷气钻进脖领,她戴上帽子,站在日月明苑门口打出租车。
女人穿着暖和的外套,站在落叶堆积的街道旁。她手插进口袋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脑海中另一个人的身影止不住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