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将门嫡女开局休夫(4)
当不得真。
江见月此刻再想起那日的情形,只想暗骂自己一句蠢。
原来他那日本来就是要借着顺子的口告诉自己这桩事的,只可惜自己还抱了几分侥幸,幻想着是坊间谣传。
今日在宫里这样闹了一遭,江见月再没了心思参宴,可既来了这样的场合,便不可无故离席,所以也便只能坐回到席面上强撑着脸面。
看着江见月自回来后的神色,慕声声颇为担心,“月儿,不然,我为你找个托辞在皇后娘娘面前请辞吧,我陪你先回府里?”
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但刚刚已然是丢尽了脸,现在落荒而逃,京城今年的笑话恐都会是她。
江见月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无须担心。
宴上,各位王公大臣与世家贵女们分席而坐,江见月原打算就这样撑到宴席结束,却不想有人并不愿放过她。
祁非晚为皇后献曲,奏了年前刚谱好的新曲子云水歌,众人眼中皆是赞意。
此曲乃是年前由京中大家所作,尚未来得及在市井奏唱流传,故而今日算是各位头一回听,曲调悠扬婉转,大开大合,极其考验演奏者的功力。
不得不承认,祁非晚的琴棋书画在京城,无论哪一种,都也是数一数二的。
宴席之上,皇后娘娘大悦,邀了祁非晚坐在自己的下位,还谈及赏赐。
祁非晚起身谢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能为娘娘弹奏此曲是小女的荣幸,也是此曲的荣幸,岂敢讨赏。”
皇后娘娘却是不依,“各位大人都在此,既是奏得好,合该有赏,不然岂非是本宫的不是?”
“既如此,那小女就斗胆,想请江姐姐一同,为众位大人再奏一曲,就当是为宋小将军的接风宴添些彩头了。”
此话一出,殿内有些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刚才那一幕场景还在眼前,祁非晚这话无异于亲手打江见月的脸。
皇后娘娘闻言也是面上一难,众人的灼灼目光就这般望着江见月,等着看笑话的人何止祁非晚一个。
“月儿的身体......”
“好。”
慕声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见月打断了,只见她从座席之上站起来,面对皇后行礼之后缓缓地道:“只是娘娘,臣女近日有些懒散,只练习了一曲,不知道可否在今日这种场合上演奏?也不知道,祁姑娘能否与我合奏?”
江见月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温婉动人,就连如今说出这带刺的话时面上亦是温婉明媚的笑意,可若是往深了看,才能看出那眼神之中藏着的寒意。
被江见月这么一激,祁非晚都没等皇后开口,便一把揽了下来,“当然可以,无论你想奏何曲,今日我都奉陪。”
话毕,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悻悻地看了一眼上座的皇后。
皇后是祁非晚的大姐姐,虽然皇后娘娘与祁家的这几个小辈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可怎么说也算是娘家人,自然不会为了此等小事苛责于她。
只是顺着她们的意思应了下来,“你尽管弹,今日不拘曲风,只为助兴。”
片刻后,宫人将古琴抬上来,江见月方才说明,自己要谈之曲为《雪落听禅》,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祁非晚原本正打算坐下合奏,闻言动作都停了下来。
“怎么?祁姑娘不会吗?”
江见月抬头看她,神色中满是真诚。
祁非晚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却只能装出平和的样子来,“此曲我前些年谈过,近两年实在是没有奏过,怕是不能与江姑娘合奏了。”
话说完,祁非晚向皇后欠了欠身,直接回了席间的座位上。
江见月没再理她,专心地拨弄起了琴弦。
一曲雪落听禅奏完,众人尚在回味中,江见月已经起了身,“臣女近日来疏于练习,未能将此曲之美献于人前,望娘娘宽恕。”
第4章
“江姑娘这话真是过谦了,此曲本就是琴曲中极难的一首,江姑娘竟弹得这般好,着实于此一道颇有造诣。”
皇后娘娘的话落下,席间的其他人也议论纷纷,言语中皆是赞赏之意。
“世子,世子。”
林奇叫了几声才堪堪让萧昀澈回过神来,“别老盯着江姑娘看,人家在看你了。”
萧昀澈抬头,颇不在意地冲着对面的姑娘挑了挑眉。
将军府
宋宅
宋之璟人堪堪下了马车,父亲身边的随从便冷着一张脸要他去前厅,“我才回家,可否容我去换件衣衫再去见父亲?”
冷年人如其名,听了他的话面色上依然是一派冷淡,“少爷,大将军已等了你许久了。”
宋之璟只好作罢。
“逆子,跪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宋之璟脚步方才踏进前厅,便听到了父亲暴戾的呵斥声。
“敢问父亲,为何要跪?”
宋夫人一边拦着暴怒的宋将军,一边极力朝着儿子使眼色,却不想宋之璟丝毫无惧,对着父亲的双目径直问道。
“你是否今日在宫里当着江家姑娘的面求了陛下赐婚?”
“是”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擅自做主,此为不孝。”
“此次出战边关之前,你与江见月早有约定,得胜之时带着功名前往江府下聘,此刻却擅结私情。此为无信。”
“君子一诺,千金不改。你于亲不孝,于人无信,还不该打?”
宋之璟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双流泪的眼睛,听着父亲的责骂,竟觉得心里涌上了一股难言的酸涩愧疚。
“我是真的与那江姑娘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