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将门嫡女开局休夫(93)
顿了顿,他厉声道:“如今看来,竟是在欺君!此案的主谋竟是你,我的好舅舅啊。”
欺君二字出口,祁安国那张脸愈发白了,连声哭饶,“陛下,陛下,是臣一时糊涂,贪图财帛,可臣万万不敢欺君啊。”
萧昀澈冷着一张脸,低头睨着地上的人,心想这老东西还真是聪明。
贪墨银两一事可大可小,就算是赈灾银,如今依然时过境迁,陛下若是愿意抬手,他多少还能有个活路。
可若是陛下震怒,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多可笑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国公竟是因为贪财做出此等祸乱朝廷之事。
天临帝余怒未消,质问道:“贪图财帛?那可是万千百姓的救命银,救命粮啊。难道只有皇亲国戚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就该微如草芥吗?”
“是臣的错,臣愿意悉数捐出家中财物用于国库赈灾,就当是为天下百姓赎罪了。陛下,臣的大错已经铸下,然总归希望能挽回一二,恳请陛下给臣机会。”
祁安国说这话时,眼中已然是出了泪,一个年过半百的国公,跪在地上痛苦流涕悔恨过错,且还出手如此大度。
想来的确是令人不忍。
萧昀澈头一次欣赏起这位喜好弄权的宁国公来,怪不得这么多年他能哄得太后处处听他的,果然是有过人之处,能屈能伸啊。
天临帝抿了一口手边的茶,这才重新抬眸看向他,沉声问道:“舅舅费了如此大的周折才得了那些财物,当真愿意捐出?”
这试探几乎是不加掩饰了。
当然,也没有人敢在此刻在陛下面前反口,祁安国一口应下,连连点头。
“那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绝对与臣无关,是那混账东西对世子怀恨在心背着老臣做的。老臣心软收留他在府中,没成想他竟起了歹念做下如此错事,陛下要杀要剐,老臣与夫人绝无二话。”
瞧瞧,瞧瞧,多会说话啊。
一句话便把人卖了,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仿佛自己真是那被蒙在鼓中之人一般。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为这世无其二的口才鼓掌了。
“宁国公还真是,大义灭亲啊。”萧昀澈轻飘飘地笑了笑,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收留他呢。”
第69章
“都是老臣一时糊涂啊。”
那祁安国大概是摸准了天临帝的脾性,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装可怜扮凄惨,甚至不惜拿已经和亲远嫁的女儿和死在流放路上的儿子说事。
他亲眼看着天临帝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到现在逐渐平和下来,看上去似乎是真的打算就此放他一马了。
可,祁家是多年来压在皇帝心尖上的一块大石头,他曾不止一次听见过皇帝的不满,如今有把柄在手,又怎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呢。
就在这时,他刚准备再开口,却被天临帝一个眼神扫过来,只能乖乖闭了嘴。
“宁国公啊,此事事关重大,且当日的事与今日的事总归都与你有些关系,刑部方才也派了人去你府上,如何惩处总得有个定论,不妨先让刑部查查吧。”
“陛下,臣.....”
“宁国公,慌什么。不过是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罢了,查过之后,自会给你个交代,你若没做旁的事,又有何惧?”
皇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饶是祁安国再巧舌如簧,也难改圣心。
他果真猜对了,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他。
下一刻,他就听见陛下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人,将宁国公送到大理寺,大理寺与刑部共同负责查处此次案件,五日之内,朕要他们的答复。”
祁安国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天临帝打断了,“还有,万不可对祁家无故用刑。”
事已至此,祁安国只能认栽,出门前,还回头看了萧昀澈一眼,那一眼目光颇为复杂。
“这回你满意了?”
祁安国人都走了,萧昀澈还歪着脑袋看门外,天临帝不由得想打趣他。
“陛下,”他拖长了声音仿佛撒娇一般,“这回可是他先招我的。我再不动手,他明日绑的人就该是我了。”
此话倒是说的没错,天临帝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地道:“早知他难缠,现在真是有些后悔当初派你去了,平白给你惹祸患。”
京城暗杀一次,江南追杀一次,如今更是大婚前夕公然绑人妻子。
他是真心疼这个侄儿,虽然为他成长为今日的样子颇为自豪,但总归逃不开为人长辈的担心。
“江姑娘可还好?”
萧昀澈点了点头,轻笑着答道:“幸亏我发现的早,早早找到了她,只是被绳子绑勒出了些皮外伤,没让那些人得逞。”
“陛下,可是打算动手了?”
如今祁家与当初太后在世早不能同日而语,一子一女嫁的嫁,死的死,朝中羽翼也被陛下暗暗剪除了不少,正是适合连根拔起的时候。
说起这个,天临帝难免伤感,紧皱着眉头,神情萧索。
“当初,舅舅他也是真心帮扶我朕的。可惜时移世易,他千不该万不该一次次贪墨赈灾银,鱼肉百姓,近年来甚至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豢养私兵......”
萧昀澈望着他,听着他说的这些话,自己也惊呆了。
他知道皇帝耳目众多,却不知他甚至知道的如此详细。
“您早就知道他贪墨赈灾银?”
方才,皇帝分明用了一次次这三个字。
天临帝点头,徐徐道:“大前年旱灾,前年蝗灾,去年洪灾,再往前的,大盛朝这些年来虽算得上风调雨顺,但各地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