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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48)

作者: 花半拆 阅读记录

好在他二人一个抓门,一个抓门框,仅仅朝前滑跪了几步,并没瞧见怪物。

戚檐无奈笑起来,起身时顺带拉了文侪一把。

文侪的眼睛斜向二楼露台外的阴天,说:“一会儿他们论及杀人案时,你能不掺和便不掺和,就当他们是在自言自语。”

“哎呀瞎操心。”戚檐轻快地蹲身去拍膝上水迹,觑见文侪的,便顺手帮他拍了拍,“我当年在旭日东升可是隔日忘一回呢!”

***

由于客厅给外人摆了棺木,今儿开会的地点挪去了餐桌上。楼下任怀和袁景已经就坐了,四婆给他们各自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汤,那任怀把筷子一抓,便伸入进汤中夹了个圆胖饺子进嘴。

饺子烫嘴,他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嘶……咱们今儿、哈……柳未感冒也开不了会啊……哎呦真是烫……倒是香……咱们早会就难得聊会天,拉近拉近社员关系啊……烫……”

他咕咚咽下,袁景却是把拖鞋脱了,双脚上椅抱着,她呆愣地听着,发青的眼圈将她近来的精神状态和睡眠质量说了个七七八八。片晌,她抓着勺子翻搅起沉在碗底的饺子,汤匙转着转着,她忽而捂嘴干呕几声,随即抽噎起来:“我……想回家。”

见那任社长又往嘴里塞东西,戚檐只好揽活安慰起袁景:“小袁啊,你就当是出来旅行嘛!”

“旅行?!到现在已死了仨人了!!!”

“怎么能说是三人?”戚檐将瓷勺轻轻搁下,“死在树里那女人,老管家不都说了是你瞎想的嘛!两人吧。”

任怀哼笑一声,跨一只腿踩上旁边的椅子,说:“又不是我们死,这有什么?”

话音未落,先听铿一声响——原来是袁景发了脾气,将面前那碗饺子往前推了一推:“什么叫不是我们死?你怎么知道过几天不是我们死?!”

她一掌拍在餐桌上,叫汤汁险些溅去戚檐衣服上。戚檐叹口气,便将唇贴去碗沿喝了一口。

“我、我可早听说了的……”袁景汗毛直竖,不安地环视这栋老宅里的摆设,“你没看到咱们上山的时候一路上都没什么屋子么……听说是因为这老宅没建起来前,这儿就是个乱葬岗……”

她的黑眼珠子往客厅方向瞟了一眼,蓦地蹬腿将脚塞去桌下,而后捂着耳朵发起抖来:“要不然那些个抬棺的,怎么会把棺材停在这儿呢?”

任怀捧起碗来喝汤,不屑地从鼻子里哼气:“瞎胡说,反正你们都死了我也没可能死。”

戚檐心口没来由地发疼,他将胸口摁了摁,问任怀:“社长,您这会儿总这也不信,那也不信的,前些日子你不才说过你也撞过鬼么……”

任怀愣了愣,右手忽而不受控地痉挛起来,他将嘴唇咬得发紫发白,淡定地从牛仔裤兜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和注射剂,只一声不吭地将药剂注入青色的血管当中。

注射完毕,针管和药瓶皆叫他拿手一扫,刮去了地上。

“咔嚓——”

药瓶碎开的声音就在戚檐脚边响起。

“社长,您从前还挺有书卷气的,今儿怎么这么粗鲁,遇着烦心事儿啦?”

“他?他你还不知道?!”袁景尖声喊,“老毛病了!回回要吃药的日子人都躁得不行!”

戚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起身去捏任怀的肩:“社长,你的手怎么还是抖个没完?”

那任怀正要把他甩开,戚檐却是抓着他宽松的长袖往上一扯——

那人手臂上有个鬼脸刺青笑得大咧开了嘴。

***

戚檐一走,文侪便拎着备用钥匙直奔任怀房间去,根据前几日的相处来看,任怀的脾气不错,阳光温柔有耐心,但他可一点不信那任怀真是个完美无瑕的好好先生。

即便知道这会儿二层就只有他和柳未那么个病秧子,他仍旧没敢太过草率地行事。他小心翼翼将钥匙插入锁孔时,还是不由得捏着把汗。

一切本都很顺利,直至他灵敏钻入屋中,正要将屋门关上时,一只枯瘦如柴的白手遽然自门缝中插入,吓得做贼心虚的文侪一哆嗦。

“你要做什么?”

平日清冽的女声带上好些嘶哑,那只手就那般虚虚地挡着门,可文侪自然也知道此时情况不是将手一推,把门一关便能解决的,于是大大方方将门敞开,迎上了屋外柳未困惑的目光。

柳未这会儿穿了一身白,一连烧了几个小时,她从肤色到嘴唇都泛着层不健康的灰白。只是当下她身上已没了戚檐说的褐色疮疤。文侪想,大抵是病好了的意思。

“起来了?身子还好么?”文侪冲她笑得很温柔,“纵然你这会儿身子舒坦了些,也该回屋好好休息才是。天凉,可得当心复发……站得累不累,不如下楼去和大家坐着一道开会?”

“我不去……我、讨厌戚檐。”柳未瞧着还有些虚弱,她将门推开,转而入屋抱膝坐在了地毯上。

“哦?为何讨厌他?”文侪像是抓到了一条大鱼般禁不住兴奋起来,却还是尽可能遏制住上扬的嘴角。

“他今早乱翻我东西!他不信我,他也、也逼我!!你和他不一样,你会信我的对吧?”柳未仰首看向文侪,空洞的眼中觑不着一点情感。

“当然。”文侪从容说着违心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有你……”

柳未低声呢喃,文侪原以为她这状态应算不上清醒,便想再诓她几句,自顾翻找东西去,哪曾想他刚往任怀桌边走了几步,又听柳未冷着脸问他:“你为什么要来任怀的房间?你也要翻他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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