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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49)

作者: 花半拆 阅读记录

“啊、啊?”文侪回首,攒起眉,摆出个好似很无辜的神色,“在这儿成为任怀的房间前,不也是我家的客房么?我有东西落这儿了,得好好找找……嗐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么?我已经征求过任怀他的同意了。”

“是吗……”柳未似乎并不全信,嘀嘀咕咕说,“得同任怀确定一下才行啊。”

“柳未!”文侪忽然大步走至柳未面前,将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脸不红心不跳地哄骗起来,“我不是说了我信你么?如果你不信我,我又有什么理由要信你?你不能这样怀疑我!”

闻言,柳未的神色忽然局促起来,她薄而瘦的手将自个儿的白衣拧得发皱,绷紧的肩胛骨很是醒目,就好若附着在那骨头上的皮肉不过薄薄一层:“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甭再把我当贼看了,我只是要找我的东西而已……唉你如若还有隐忧,索性就留在一旁同我聊聊天,盯着些……啧,真让人伤心……姑奶奶坐会儿吧!我怕你身子撑不住。”

文侪并不乐意NPC打乱他的搜查计画,也担心NPC的加入会破坏既有线索,因此总在变着法子劝柳未不要插手,本还执着于帮忙的柳未最终还是在文侪的百般劝说下让了步。

她在床沿坐了下来。

文侪不敢将灯开到最亮,因而房内暗得五指展开也只能看到黑团,但适应了会儿后,除了顶小的玩意儿,其他东西勉强算能看清。

恰如任怀当初所说,他这卧室里没有窗子,甚至寻不到一个通风管道,一旦将门关紧,便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天天睡里边,恐怕还没抑郁,就先因为缺氧死了……”文侪嘟哝几声,将目光移向了同样古怪的木桌。那木桌下扎着几根被削得极尖的竹棍,一不当心便会在人腿脚上捅出血窟窿。

“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柳未冷不丁冒出的一句叫文侪觉着毛骨悚然,可文侪还是尽可能地以一种极平和的语气回答:“你可不能这么悲观,活着是一件好事,死了可就没地儿后悔了。”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说我想去死,我是说——”

“嗯?你说什么?”文侪觉着周宣的耳朵好像不大灵便,总是听不清大家在说什么。

文侪于是朝柳未走近,俯身又问:“嗯?”

“我说,是任怀他该死!!!”

柳未一刹间变得尖锐异常的嗓音像是要刺破文侪的耳膜,登时叫文侪急抬手去捂了双耳,可就在同时,他察觉到了赤红的热流已自耳朵深处淌出来了。

文侪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回首看向柳未,却只见昏暗的灯光下,柳未的身上布满了深褐色的囊肿,那些巨大的鼓包野蛮地挑破了她薄薄的肌肤,就那般裸|露出来。

“原来、你的病还没好啊……”

第110章

三轮委托已叫文侪能够得心应手地面对那些精神状态堪忧的常人和疯子,他朝柳未伸出手,也不顾掌心间的血是如何粘稠地附着在五指之上。

他伸手,却希望柳未不要握住。

柳未没握住。

“小柳啊,没事儿啊,疑难杂症之类复发是常态啊。”文侪见她眼神闪躲,好似在回避他掌心血色,于是收回手去,转而在她身侧坐下,“同我聊聊呗,怎么就觉着任怀那小子该死?”

“你知、知道、的……”柳未开始浑身哆嗦,“我也怕、怕他……不、不对,任怀是个好人……不对不对……他该死……”

文侪不置可否,兀自起身回到了那张底下倒生刺的桌前。

他在手中团了纸巾擦血,俯下身盯着几根顶端削得尖锐的竹棍看了好一会儿,待确定上头没有什么东西才上手去摸。

那玩意倒是硬实,文侪于是弯指敲了敲,清亮的声响却叫他的目光变得迟滞缓慢。他一寸寸沿着刺尖往上看,手也顺着那东西向上摸,直至停在顶端。

文侪握紧其中一根竹棍逆时针拧动,他手劲大,卸下那东西并不太费力,只是当他把那玩意倒过来磕去地上时,里头遽然泼出好些粗细不均的长条。

“呜——”光线太暗,文侪还没来得及俯身看清那些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先听见柳未的抽噎声。

“别担心,我在呢。”

文侪顺嘴回了一句,随即把手探进了那些个好似晒干发硬的死虫一般的长条中。他随机拿起一个,触感很不好,硬邦邦的,中间有两处明显的突起,活像是节肢动物的粗腿。他最先翻看的那一面要光滑些,可当他将那玩意翻到正面时,却骤然惊出了冷汗。

“我靠……”文侪撒开手去。

指甲。

——是手指。无数根大小不一的手指,僵青的、密密麻麻堆积在一块的手指。

他早该想到的,而不是在看见一片灰指甲才后知后觉。

实话说,被吓了那一跳,文侪并不是很乐意再度将那些东西拎起来,可是时间啊,时间不等人啊。于是眨眼间,他的手已抓上了三根。

很显然,根据粗细长短不一来判断,那些手指并非出自某个特定之人。

这里头究竟有什么含义呢?

文侪蹲身蹲得累了,干脆在那一堆手指旁坐下,翻起了抽屉。

“我知道你不是来找自己的东西的。”良久无言的柳未冷不丁冒不出这么一句。

可文侪并不惊慌:“难不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是照片吧。”

照片?什么照片?

文侪没理解,却是点头应答:“对啊,你知道在哪儿么?”

“你找不到的,找到了也没用啊……为什么要找呢?戚檐他一直在骗你,他绝对不会承认的……就像他偷我东西一样,他也不会承认……”柳未一面说,一面开始揉脸上的疤,直将几个脓包给揉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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