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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62)

作者: 花半拆 阅读记录

柳未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仅仅飞速踩着台阶从他身旁跑下去,只是她的步子迈得有些怪,戚檐于是又开口问她:“小柳,你脚扭着了?”

柳未这才很不耐烦地应话:“……早好了,只是还有些怕,不大敢用力。”

戚檐耸耸肩,随即跑下楼去,蓦地推开了通向后院的门,钻进了那间未尝走入的温室里。

他来这儿时心里已有了自个儿的判断。

——他觉得这温室与谜题一脱不了干系。

【壹、我痴迷植物,梦里头那些为非作歹的好人,却总在裁叶。】

***

温室的面积说不上大,目测大约只比客厅宽敞上一些。

三角顶,玻璃墙面,几乎皆是大盆栽的花卉,其中半数是绿萝以及虎尾兰、吊兰之类的纯绿植物。

这般来看,若是将谜题一中的“裁叶”映射到阴梦当中,这行为若是施行下去,无异于毁掉这温室。

那么,植物的寓意究竟是什么呢?

戚檐在温室内转了一圈,并没有瞧见什么放置在显眼位置的线索,于是蹲身下去一边翻找花盆,一边思考谜题一。

谜题一有一个很重要的名词——“梦”。

可是自打他来到这一阴梦中,他每夜都被那老管家赶着回房睡觉,甭提做梦了,他连进入睡眠状态的实感都没有,几乎都是一闭眼一睁眼,天便亮了。

既然这阴梦里不存在寻常梦境,那这很可能意味着梦与现实同时存在于其中。

“梦的边界在哪儿呢……”戚檐呢喃着,手已顺势插入泥土中刨开了一株虎尾兰。

叫他惊奇的是,那盆栽的根部并没有附着泥土,他所看到的那层泥土,仅有头发丝那般的薄。

戚檐不死心,只将其他的植物也都拔出来看,结果——皆是那般。

“也没有液体,应不是无土栽培……”戚檐起身,自言自语道,“这处设置是因为阴梦而荒谬化了,还是说,我此刻已身处梦里?”

“不对……谜题一里说有人在裁叶来着,可是盯了那园丁有一会儿了,那人从没拿起剪子裁剪植物……”

戚檐尚留有理智,也不在乎时间之类,只往长椅上一坐便开始咬文嚼字。

【壹、我痴迷植物,梦里头那些为非作歹的好人,却总在裁叶。】

“为非作歹”意指那些人不受控,“好人”代表着李策对那些人的品性乃至于行为正确性的认可,“总”意味这这一行为不断重复进行。

总结来看,是梦中人常常做一些他抵触,但是正确的事,即从一般价值观来看,“裁叶”是正确的,那么相对的,李策“痴迷植物”这件事便是错误的。

戚檐目前虽想不明白这“植物”与“裁叶”的意义,可最叫他心烦的却不是那事,他想不通为何李策要强调他的“梦”。

梦。

他首先排除掉了梦的其他含义,譬如幻想与梦想,因为这俩者皆是凭藉个人的主观意愿创造出来的东西。

“植物……梦境……”

温室里头安静得紧,唯一的声源来自掉落在屋顶上的雨珠。

“天黑了啊……”戚檐闲适地仰起脑袋观雨,却忽听前门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于是回头看去。

短短一瞬,惊恐的神情便若天幕上的浓云般骤然覆盖了他的面庞。

第117章

伏暑闷得委托铺子前的柏油路冒烟,薛无平不知从哪儿淘来对太阳镜,这会戴着黑墨镜瘫在树荫底下乘凉。

他手里一把蒲搧动得飞快,活似那卯足劲振翼的小飞虫,嗡嗡直响。

“哥,你别盯着显示屏看啦,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岑昀将一罐冰饮料贴在文侪的面上,文侪伸手接过去时仅不咸不淡道了声谢,眼睛却一刻不离显示屏中的戚檐。

“果然是担心戚哥吧?”岑昀自顾自舀了一大勺冰西瓜嗷地放入口中,将两颊塞得鼓鼓囊囊还要含糊道,“戚哥若是知道你这般念、念着他……这瓜好甜……他会很高兴的!”

文侪没有回答。

***

戚檐的意识还停留在后院温室里,可是当一阵强光照射过来,他将眼一闭再艰难睁开时,他已陷入了客厅的软沙发中,浑身雨水将沙发浸得很湿。

他喘着,嗓子里有竭尽全力奔跑后留下的血腥味。

他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肌肉,低头时才发现自个的球鞋上沾满了鲜血。

一行血脚印则从沙发处延伸至门口。

“我又忘事了么……”戚檐左右转动发酸的脖子,“可是昨日鬼老头杀人的事,也没忘啊……”

他没打算硬想,第一回委托时那精神分裂的赵衡早已叫他习惯了记忆中无处填补的空白。他将球鞋踩在地面上一大摊脏水中浸了一会,这才迈开步子。

客厅的正对面是那几间相连的卧房,戚檐站在茶几边,恰能瞧见对面老管家与袁景紧闭的房门。

他走出客厅,原是打算拐个弯径直上楼,可眼神瞥向那一行卧房时,他忽而心间一动——那四婆的房门虚掩着,窗外猝然吹来阵风,那门便朝内又敞开不少。

面对那用斧子砍下自个儿手指的食人魔,戚檐当然是——

一点儿也不怕。

他敲敲门,轻唤几声“四婆”,没听到回话便毫不客气地往里迈腿。

实话说,在入屋前,他还并不清楚为何瞧见个打开的房间便想进去瞅瞅,可当瞧见放在床头的竹篮时,他便明白了。

在那四婆拿斧子追着他们砍的那日,四婆出去了许久,直到夜里七点半才回来,而这篮子便是她那时候提回来的,那置于篮中的藏青布隆作小山状,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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