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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433)

作者: 花半拆 阅读记录

那俩小孩动作倒也是真利落,迅速刨了个坑把蛇给埋了,便提着俩圆灯笼溜没了影。文侪垂首瞧着雪地里略微凸起的葬蛇处,咂摸着方美适才说的要将薛家两少爷葬在此地的说法。

好熟悉……

这地儿怎这么眼熟,应不单单是因为距离祠堂很近的缘故。

文侪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这地是当初第一局发生爆炸的地方啊。

当初那场爆炸轰出了一个不算太深的坑,而他和戚檐因为浓湮没能看清脚下路,就那么跌了下去,那之后在里头发现了一具双头人尸。

冷风起,那阴寒的风好似是从祠堂里吹出来的,叫文侪都不由地捏了把汗。他起身往回走,照旧在心底捋线索。

他并不觉得那仅仅是巧合。如今薛大少与薛二少将被同时葬入此地,在另一条时空线中,那地儿炸出了一具双头尸……

“难不成那怪物就是他们么……”文侪讷讷自语,“可听那接生婆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反应啊……”

假使薛有山和薛二少并非同体双头人,那么当时那双头尸线索恐怕是在暗示他俩乃“同根生”。

同根生,并不是血缘纽带关系那么单纯,而是以某种方式占有同一躯体。

例如委托一中人格分裂的赵衡,又如委托五中的成年周宣与少年周宣,及委托六中的失忆前后的吴琛。

所以薛二少究竟以什么身份依附于薛有山?

文侪在薛二少那屋的门前坐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在白纸上勾画起来。戚檐不在,他只能竭力回忆戚檐所经历的一切。

当初戚檐同他说,第一局泡鸡血浴时,他在被人往下拽,而第二局泡雪水浴时,他在被人往上拉,浮出水面后看见的是一张绘有薛有山的大画布。

且不论是第一局拽他的还是第二局拉他的人,均是郑槐、薛母、薛当家三人。

“画布……”文侪念着,在纸上写下薛有山的名字。

若涉及艺术创作的话,薛二少有可能是那三人根据薛有山的某些特质创造,或者说编造出来的人物吗?

假使往这个方面想,那么薛有山身上能提取出并构成薛二少的具体特质又是什么呢?

文侪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薛二少给郑槐画的无数张画以及写的表白纸条。

“薛二少绝对是喜欢郑槐的……那么郑槐呢……”

他又一想,想起了当初戚檐在水缸底下寻到的,他俩有意私奔的证据。

那么姑且算这俩人是两情相悦吧。

根据第一局的探索不难看出,薛二少与薛大少的脾性算得上大相迳庭,若非种种证据在前,他压根不会认为那俩人是同一人。

可若一定要从中寻出个共同点,也并非没有。

——俩人都同样痴迷于郑槐,薛大少癫狂的收集癖,薛二少以艺术之名留下的画作皆是证据。

所以为何薛二少仅仅是薛有山这么个特质的截取呢?

又为何薛二少的诞生与郑槐、薛母、薛当家三人相关呢?

文侪有些郁闷,他用笔尖戳着白纸,在不经意将白纸戳出个洞来的那一刹,他豁然开朗。

“是那些信啊!”

“薛有山早就死了,郑槐收到的信件,皆是薛母与薛当家从薛有山过去写的信件中挑选后寄出去的。

而郑槐就根据那些信件,在心底塑造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薛有山的形象。

那便是‘薛二少’的本体。”

第199章

风起,委托铺子院中满树枯叶飘得到处都是。

戚檐冲着灼目的光略微眯眼,忽而想起了已有些淡忘的旧忆。

当初高三的寒假不过短短几日,他们那圈子朋友难得聚一块儿,说什么都要去爬渭止城北的那座矮山,问理由,便答,一是讨个登顶的好彩头,二是去拜一拜那山顶极灵的夫子庙,求圣人保佑高考顺利。

戚檐拗不过他们,便跟了去,文侪当然也在其中。

那会儿漫山皆是飘落的丹枫,山道被绛红铺了个满,踩起来沙沙响。戚檐懒懒散散跟在队伍最后,是百无聊赖。段礼见他那般,干脆将相机给了他,还特意嘱咐他多拍点。

平白无故多了活,戚檐自然干得漫不经心,只在枫叶落于身前人脑袋、肩胛,亦或卫衣帽中时,他才有几分兴致地摁下快门。

他拍了那般多的废片是为了气段礼,可在半山腰停下翻照片时,那段礼一面竖着眉头奚落他,一面却又连夸了几句拍得好。

这几嘴夸赞叫他自个儿都发懵。

凑过去瞧,便瞅见了数张文侪的横版相片。

大抵是快门摁得太快的缘故,连续几张经快速翻动便成了一段有些卡顿的短视频。

内容很简单,是文侪接住了面前拂过的一片红叶,瞧见上头题的“金榜题名”四字后,倏然弯目笑了起来。

段礼笑说真好,既幸运又吉利,是个好兆头。

他还说,果然你俩关系好,单拍文侪是高清的,拍其他人都是糊作一团马赛克一般。

即便戚檐清楚事实并非如此,可他既没否认,也没说那片红叶上的字是他写的,没成想随手朝前一抛,竟被文侪接住了。且仅仅是因为文侪接了他的东西,他这才将那人拍的那般仔细。

他也必不会说,文侪见他一直怔怔盯着自个儿,以为他想要,于是将红叶送给他,阴差阳错物归原主的事。

当然,他也没法解释那片红叶后来被拿到旁人手中后,照片中的人物又糊作虚影的理由。

眼下想来,文侪还真有能叫他莫名其妙在意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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