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弄不过他(40)
但是薄悬没问。
蒋寄野更心烦了。
什么意思,太相信我了还是压根就不在意。
蒋寄野觉得主动等着挨训的自己也是脑筋不正常。做了个深呼吸,走过去问:“找什么?我帮你找。”
薄悬说:“哦,我找水。”
“喝水?这儿有。”蒋寄野从脚边箱子里抽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不是。”薄悬说,“我找水洗个手。”
好好的洗什么手——
这话经不起琢磨,本来气不顺的蒋寄野一琢磨背后的意思,有点毛了。
怎么,遗憾没能跟人家握上手呢。
蒋寄野抓着瓶子的手紧了紧,说:“我刚才拦着你是不是特不高兴。就那姓薛的私下德行,告诉你,那不是好人,以后碰见了离他远点。”
自己长什么样不知道,还敢往外人跟前凑。
薄悬没明白他哪来的脾气,瞟他一眼,哦了一声算是应下了。继续埋头找水。
哦?就完了?
蒋寄野捏着手里的水瓶,烦躁心情不知从何而来,偏偏面前薄悬脑筋不知道用在别的什么地方了,一无所觉,连个洗手的桶装水都找不着——没瞧见刚才被几个洗水果的同学抬到外围去了。
蒋寄野拧开瓶子说:“就用这个洗,过来,我给你倒。”
薄悬一听就走了过来,问:“这不是喝的吗。”
“水分什么高低贵贱。条件特殊,先凑合一下。”蒋寄野领他到旁边一块干草地上,往他伸出来的手上倒水。
隔了会,问他:“我刚才的话听见了没有,你别不当回事,世界上没你想得那么多好人。”
“听见了。”薄悬洗完甩甩,抓过蒋寄野空余的那只手,握着手指放水底下也冲了冲。
被握住手指的蒋寄野一阵不自在,占着身高上的优势,他的手掌比薄悬的手大上一圈,指节干净修长,皮肤比一般男生白皙许多,和薄悬也不遑多让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等薄悬稍一松懈力道,蒋寄野顺势把手收了回来,但是嘴上想说什么已经忘了。
薄悬示意:“那只。”
蒋寄野一顿,把水瓶转了个手,空出手递过去。
蒋寄野看见薄悬一脸的认真,密密的睫毛低垂着,俯视角度下仍然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锋竟然还有一颗不明显的唇珠。
蒋寄野喉咙动了动,把脸转开了。
他望着远处的风光,心里默默补充: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记得离我也远点。
第23章
下午一伙人去周边游逛, 暴走快两万步,尽兴归来。
游玩兴起的时候感觉不到疲累,等回到营地, 浑身一松懈下来, 才觉出浑身骨头都要累散架了, 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不过当听到领队说山脚私人性质的草地音乐节免费开放,众人还是纷纷兴奋地坐了起来。
还等什么, 免费的不去等于亏损百分百, 正好也懒得洗锅烧菜了, 有东西吃就是爬也得爬过去。
大家都以为是国内传统的草地音乐节——名副其实,简中求简, 找块空旷的大草地搭个半米高的舞台, 有的连舞台都懒得搭,几个造型朋克的青年挎着电吉他电子琴, 上台对着麦克风激情四射地一顿输出,三分钟一到,好了, 结束,鞠躬下台。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肯定也不会挑剔就是了, 要饭的哪会嫌弃饭馊。
等赶到地方, 人傻了。
只见一条长达二十余米的半弧形鲜花墙,圈出半个操场的场地, 现场的花海四面八方,淹得快要看不见枯黄的草地,中间充满科技感的舞台,乍看还以为是环太平洋里抵挡外形怪兽的城墙。
前方的白色帆布棚, 三米的,五米的,像一朵朵巨大蘑菇遮住了头顶天空,上头嵌满舞台探灯,照得下面鲜花锦色珠光浮动,正前方两张对称的七八米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食物水果饮料,几个服务员戴着白手套忙碌着。
要是没看错,切得还是西班牙火腿和冒着热气的烤全羊。
奔波一下午的同学们饥肠辘辘,走进去转了一圈,闻着香味眼泪都快下来了,有点怀疑人生——他们学校今年国庆加校庆的场面都没有这么大。
校庆也没人给他们发烤全羊。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哪个中东土豪把婚礼现场办在山沟子里了,该不会开场之后要咱们交十万八万的分子钱吧。”
另一人:“也没瞧见哪有客人,咱们一大伙人贸贸然闯进来会不会不太好,要不还是撤吧。”
踌躇间,两个穿旗袍的迎宾小姐姐走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听到这话笑了一下:“实不相瞒,你要问主人背后是谁,活动办来做什么用的,我们只知道是个极有钱的,别的也不知道了,但是不怕人多,就怕没人来,我们负责人正嫌不够热闹,四处往周边拉拢游客,你们再一走,这么漂亮的地方和食物都要白白浪费了。”
话毕,拿上来一把香槟色的绸带,每人分一根温柔地系在手腕上,提醒他们上面有号码的刻字,不要遗失,节目中间还有抽奖的环节。
其中一个小姐姐给蒋寄野系绸带时多看了他一眼,和同伴交换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整理好袖口,像来时一样悠悠地下去了。
一堆住帐篷的臭脚大汉被迎宾小姐姐的温柔语调哄得晕头转向。
等人一走,有人抓抓脑袋疑惑上了:“她们刚才说了些什么来着。”
另一人迟疑道:“好像一通废话,等于没说。”
“管那么多干嘛,人都说了不怕人多,就怕没人。”几个人摩拳擦掌,问领队,“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