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重生成太后情人(181)
“卿卿!”裴宣从后握住她的手腕。
她没有任何力气,匕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恐惧的靠在裴宣怀里,赤红的眸子没有焦距的落下眼泪:“她杀人......好多人......爹娘......”
子书谨在这一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白浣清恐惧的缩到裴宣怀里,整个人已如疯魔,癫狂的涕泗横流:“姐姐救救我......姐姐......”
裴宣不得不抱紧她,抚拍她的脊背,让这个刚刚经历过灭门之祸的少女冷静下来。
子书谨被这副画面刺痛眼睛,她眸色更深,杀戮过后的血腥味隐隐的更加沉重,她往前一步。
“惠国公贪墨案牵连威德侯,本宫奉旨查办不想威德侯竟想携府兵外逃,罪同谋逆,依律当斩!”
既然敢动手证据鄙人做牢做实,哪怕是裴宣也绝对挑不出来任何错处。
她的身后墨雨翻滚如同血池翻涌,裴宣将白浣清护佑在身边,少女的音色头一次如此犀利冰冷:“怎么?皇后难道想当着孤的面杀人?!”
裴宣对上寸步不让的子书谨,道:“孤才是君,皇后刑十鞭。”
子书谨冷冷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裴宣甚至觉得她会暴起伤人将自己和白浣清都杀个干净,她已经杀动了火气,像一把嗜血的刀吸饱了血气。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做。
“后来哀家才知道我受刑那一晚先帝曾在我宫外站了一夜。”
裴宣躺在她身边,心里无语的想,哦,只是因为那天晚上月色太好,先帝赏月忘了时辰。
子书谨做事严谨,绝不做没有准备之事,哪怕突然发难证据也坐的实,根本没有可指摘的地方,除了欺上瞒下之外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但也是这件事让裴宣逐渐意识到子书谨的失控。
她是君王,需要的是一把趁手好用的刀,当这把刀失去控制随时有可能噬主时,就是应该换一把刀的时候了。
无论这是怎样好的一把刀。
——如果她只是一把刀的话。
白堂死后子书谨很快蚕食干净白堂遗留下来的遗产和空隙,裴宣原本扶持两边对峙的梦想彻底破裂。
无法再坐山观虎斗,裴宣避无可避的开始卷进血腥的争斗当中,裴宣是个看似很随波逐流的一个人,但也许是有过被幽禁的岁月她几乎执念一般的渴求自由。
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任何人的傀儡,哪怕那个人是子书谨也一样。
老一辈的家伙她无法信任,郑牡丹看不得她左支右绌的模样,主动请缨领军出战,缓解她一部分压力。
她曾想让郑牡丹逃离这一切至少她身边能有一个人不卷入这些争端,因为子书谨,她最后一丝私心也破灭了。
文官方面她加大对寒门学子的扶持,减少取用世家子弟,培养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文官班底。
白浣清则始终留在她身边。
这既是作为表姐对唯一存活的妹妹的关心爱护,也有收留白堂最后一丝血脉,拉拢白家余部的念头。
她的一切行为都不单出自本心,需要各方考量。
最开始的半年白浣清没有一刻是神思清明的,她在世上的亲人只剩下裴宣一个人。
见不到裴宣会哭的撕心裂肺,一直哭到咽喉满是血腥气,没有办法裴宣只得将她带在身边。
上朝的时候就把她放在不远处的帘子后,让她始终能看见自己,处理折子的时候就在脚边支起一张小桌子,让她能在桌边吃些零嘴。
她完全被吓疯了,智商等同三岁的幼女,累了就伏在裴宣膝上睡觉,饿了就喊姐姐要吃东西。
裴宣应该是很烦她的,但出乎意料的没有,她饱受弑父害死母亲的困扰,却又要端起一朝天子的威严,只有在这个疯子面前她能真正的卸下一切心防。
这是她在世上明面上最后一个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疯了*以后裴宣需要手把手的教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甚至需要教她穿衣吃饭认人,跟养了个女儿没有任何区别,白浣清对所有人都很温和,除了胆小一些没有任何问题。
只有子书谨,她看见子书谨就会歇斯底里的发疯,所以裴宣会尽力避免和子书谨见面。
有整整半年,她和子书谨形同陌路之人,裂隙在隐隐扩大。
每月初一十五皇帝必须歇着皇后宫中,那是子书谨和裴宣不容置疑的相聚,虽然每一次除了疯狂的交缠没有任何话语。
她们保持这样冰冷的关系。
直到一年后的某一个雨夜,电闪雷鸣,贴身女官敲响殿门窘迫的禀告:“陵川郡主发病。”
这样的雨夜会让白浣清想到满口灭门的惨案,她会发病也在意料之中。
子书谨忽然抓紧裴宣的手腕,裴宣回过头来看着她鬓发散乱的皇后,子书谨眼眸深邃:“陛下非去不可?”
“皇后当初若是不曾诛杀她满门,此刻孤就不用去。”裴宣漫长的沉默,很久之后才回答。
裴宣起身。
然而那一夜她回到殿中白浣清抱着膝啜泣,看见她露出一个惨白的笑脸,轻轻的说:“姐姐,我想起来了。”
裴宣不在她身边的那个深夜,她一个人痛苦挣扎以后想了起来,没有人在她身边。
她很懂事没有再如疯了一般时提起要杀了子书谨,要让姐姐给她报仇,她只是安静的待裴宣身边。
又一年,白浣清十七,婚事提上日程。
第110章 妖精打架
一场亲昵过后窗外隐约下起了雨,沙沙雨声落在窗纱上,给夜色带来久违的静谧。
或许是说的太多,裴宣有点睡不着,她睁开眼发呆的时候子书谨抚摸她的脊背,从肩头抚摸至尾巴骨,一颗一颗数着她背后的算盘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