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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文里的娇软美人(109)+番外

作者: 桑上寄生 阅读记录

“儿子……不曾逾矩。”

“三郎,她是你大哥的未亡人。”男人放在膝头的手动了动。

望着廊下渐远的身影,赵老夫人对着虚空呢喃,“当年你父亲也是这般……”

当年老爷何尝不是如此戳她的心窝子,就因为她赶走了那对孤儿寡母,宁愿死在北疆也不愿回府。

赵家男子都这般心硬,偏又多情……

佛堂烛火摇曳,檀香丝丝缕缕。

赵老夫人端坐在上方,面色冷峻的盯着阿梨鬓边那只白玉簪,分明是最素净的样式,偏偏格外晃人眼。

“既是晨课,便该穿缦衣。”赵老夫人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你这般不诚心,大郎如何安息?”

阿梨跪坐在蒲团,“是,儿媳疏忽了。”

赵老夫人慢慢翻看阿梨早间抄写的经文,抬头却见眼前女子素衣交领处透出后颈瓷白,俯下叩首时素衣裹着的腰肢尽显,指尖未染蔻丹却透着淡淡粉。

甚至连额前散落的碎发,在晨光中也泛着鸦青光泽,无一处不魅惑人心,怨不得三郎一时迷了眼。

赵老夫人捻着佛珠的声响在寂静的佛堂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悬在头顶的尖刀,阿梨跪坐着不敢挪到半分。

“若不是因为你,大郎也不会走的那样急,”赵老夫人抬了抬浑浊的眼睛,“自今日起,你便净手抄录《法华经》,待百日祭时,在佛前焚化才显诚心。”

“是。”阿梨垂眸盯着膝下的一方青砖。

“赵氏女子以贞德昭荣,如今你既已进了赵家的门,便是我赵家妇,要谨言慎行,莫生旁念。”赵老夫人手中鸠杖不轻不重的轻扣地面,“不然,我们赵家祠堂,埋个把失节的淫/妇还是埋的下的!”

阿梨头垂头,“儿媳不敢有违,谨遵母亲教诲。”

赵老夫人拄着鸠杖“咯噔咯噔”一步一步走近,“诵经礼佛,为我儿祈福,这是替你自己赎罪,”暗哑又苍老的声音像敲击着人心,“求菩萨垂爱,洗去你命里的煞气!”

赵老夫人走出佛堂,看着廊下秋风摧残的萧条枝丫,转身又看了眼佛堂,只觉得佛堂的满室暗香在肺腑间翻涌,一股浊气哽在心间。

暮色沉沉,远处传来打更声,阿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后罩房,青丝如瀑散落肩头,发间最后一根玉簪也换上了木簪。

只是收起白玉簪时,阿梨却轻轻抚摸匣子里的珍珠耳珰,可惜只有一只,世上再寻不到与之相配的那一只。

六年前的上元节夜,满街琉璃灯点亮朱雀大街时,第一次出门的阿梨透过轿帘,新奇的望着路边热闹的摊贩。

前头嫡姐的马车已转过护城河,偏她的青帷小车被挤到了卖糖人的摊子前,车辕颠簸惊的她赶忙扶住窗棂。

“姑娘仔细坐稳了。”嫡母妥帖安排的车夫阴阳怪气的轻笑,“大姑娘特意嘱咐小的,要姑娘好生瞧瞧这上元灯景。”

话音未落,忽听的路口炸响一串惊雷般的爆竹,拉车的灰粽马嘶鸣着骤然狂奔……

阿梨眼睁睁看着车辕断裂,前一刻还叫嚣着的车夫倒头栽下了马车。

街道两侧的花灯犹如流星铺面而过,人群四散惊叫,阿梨踉跄跌回车厢,慌乱中紧攥的车帘被撕裂,只见疯马狂奔拖着残辕直冲护城河。

黑色大氅裹挟着松香一阵风似的卷进车厢,结实的手背箍住了她腰身,铁铸般的身体撞的阿梨肋骨生疼。

马车冲进护城河的瞬间,男人拉住了缰绳,大力将马拽偏离了方向,马车撞上了桥柱,男人带着她破窗而出。

“抱紧。”

男人胸腔震动的声音在阿梨耳边鼓动,粗粝的披风护着她的头脸,天旋地转间,阿梨被裹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而她耳畔的珍珠耳珰也在这时缠落在男人护腕上。

失重的瞬间,阿梨有片刻的晕眩,右耳的刺痛让她慢慢睁开眼睛,只看到男人铁靴轧过支离破碎的车辕,慢慢远去的背影。

嘈杂声中,仿佛听到了嫡姐的惊呼声,盖着黑色大氅的阿梨再次陷入了昏迷。

而此刻,梅坞苑里,赵三郎敞开的外袍露出胸前渗血的绷带,却浑然不觉。

男人正轻轻摩挲着手里被主人遗落的珍珠耳珰,冰凉的触感让他想到了上元夜的雪夜,那个在满城灯火中失控的马车,还有他飞身接住的跌落车辕的少女。

他至今仍记得马车中姑娘含泪的眼睛,还有她眼角下点缀的那颗朱砂痣。

灯烛映照出珍珠的光晕,男人指腹轻触,记忆中温软耳垂擦过他虎口薄茧的触感,比北疆最烈的酒还醉人。

赵三郎喉结滚动,将珍珠耳珰贴近鼻尖,仿佛还残存着一丝清甜的梨花香,就像那日她攥着他披风抽泣时,发间沾染的凉凉的暗香。

门外传来脚步声惊得他指尖一颤,赵三郎将珍珠耳珰放回暗格后闭了闭眼,再抬头时,眸中已似黑夜中闪烁的寒星。

“给三爷请安。”

侍从引着赵北煊的小厮进门,小厮跪道,“二老爷在书房设宴,请您过去一叙。”

第75章 望门新寡6中秋家宴怕是要添新人了吧……

书房的香炉里,龙涎香袅袅升起,赵北煊转着手上的翡翠扳指,目光不经意从赵三郎腰间的佩剑掠过。

“三弟戍边多年,你我兄弟也许久未见,今日不醉不休,来尝尝这坛桂花酒,”赵北煊懒散的斜倚在湘妃塌上,受伤的那条腿刻意搭在青玉枕上,“二哥我,先敬三弟一杯!”

清酒映照着赵三郎冷峻的脸庞,男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喉,顿觉无滋无味,他更喜欢边关的烈酒,灼喉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