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文里的娇软美人(119)+番外
刀疤脸咧着满口黄牙凑上来,后面跟着的泼皮笑得满脸褶子,酒气混着汗酸味熏得阿梨连连后退。
两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互相打了个眼色不再多言,老鹰抓小鸡似的,从两侧扑向阿梨。
阿梨身前的案几被撞的移了位,刀疤脸抬脚踢翻矮几,经卷哗啦啦散落一地。
矮几挡住了阿梨,刀疤脸突然扑上前抓住了她袖角,凑到鼻前深深嗅了一下。
“小娘子就是香。”
阿梨眼疾手快的抓起案几前的香炉砸过去,香灰迷了刀疤脸的眼睛。
趁着对方捂脸咒骂的空档,阿梨拾起案几上的砚台砸向另一人,不成想那泼皮早有准备,一把攥住她手腕。
腐烂的酒气喷在脸上,就在这当头,阿梨拔下发间木簪,闭着眼狠狠扎进那人颈侧。
“臭娘们!”
狗六吃痛松手,龇牙咧嘴的捂着脖子,转身淬了口吐沫。
“他娘的,这还是个烈性……”
“够劲儿,爷喜欢。”
昏暗灯光下瞧着那张绝色的脸蛋,还有那泼墨般散乱的长发,刀疤男从腰间掏出匕首,急不可耐的扑了过去。
禅房内满地香灰,阿梨被两人团团围住,她趁机想往外跑,却被人绊倒磕在门槛上。
刀疤脸扑过去粗鲁的拽起阿梨,将她手腕反剪到身后。
冰凉的匕首贴着锁骨慢慢游移,想要挑开女子挣动间微松的衣领。
阿梨闭上眼,狠狠咬住刀疤脸拿着匕首的手臂,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小娘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刀疤脸吃痛,毫不留情的扯住阿梨发髻,发狠似的往墙上撞。
“哥俩今天轮着来,看你能挣扎到几时。”
一丝血迹从阿梨额际缓缓留下,映在苍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布帛撕裂声混着雨声传进禅房外无边的黑幕中……
忽然,不停叫嚣的刀疤脸声音卡在了喉间,浑身一软扑倒在青砖上,身下鲜红的血从颈侧争先恐后的流出。
狗六活像是见了鬼似的,慌张的四处张望,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
迎面而来的冷面煞神眼也未眨,狗六的头骨在男人掌心碎裂,人像死狗一样被丢出了禅房。
裹挟着满身寒霜的赵三郎大踏冲进了禅房。
却见阿梨蜷缩着倒在供桌下,浑身剧烈颤抖,素麻的外衫裂了道口子,露出里头杏色中衣。
待看到阿梨额角蜿蜒的血迹,男人双手微颤,半跪着将人轻轻圈在怀里。
湿透的大氅丝绦缠在了一起,男人一把扯下,弯身紧紧抱住了颤抖的身子。
“没事了,阿梨,没事了……”
赵三郎低声安抚,声音似喉间发出的气音。
怀中的人儿抖得像风中残叶,赵三郎喉头忍不住哽住。
“对不起,我来晚了。”
话音刚落,阿梨突然抓住他早已湿透的前襟,喉咙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滚烫的泪灼伤的男人心痛如绞。
“赵家欠你的,”男人声音沙哑似砂纸磨过青石,“从今往后,我来还……”
炭盆重新燃起时,子时的更鼓传来,怀里的抽噎渐渐变成压抑的啜泣。
“疼吗?”
赵三郎轻轻擦着她破皮的红肿额角,声音哑的厉害。
阿梨摇了摇头,眼泪却跌在他满是粗茧的虎口处,烫得他=男人浑身一震。
短短十六年,阿梨好像只学会了忍,早已经忘了怎么喊疼。
此刻被人圈在怀里哄着,阿梨心中所有的委屈,好似终于找到了归处。
寅时,禅房里的残烛终于流尽最后一滴泪。
阿梨在昏睡中仍紧紧揪着男人袖角,睫上凝着将落未落的泪。
怀里的呼吸渐渐平稳,赵三郎带着厚茧的手轻轻拂过她脸颊。
忽然,冰凉的唇贴在女子额间的血痂处。
低垂的眉眼掩住男人眼底翻滚的汹涌。
“老夫人,三爷提着剑往辞祠堂去了。”
小丫鬟突然掀帘进门,带进冬日潮湿的寒风。
赵家祠堂数百盏长明灯照得梁上匾额刺目。
赵三郎一身旧衣跪在祖宗牌位前,玄色中衣上鲜血点点。
赵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进了祠堂,看着儿子一身血衣冷笑,“赵大将军真是威风!为了个克夫的寡妇……”
赵三郎脊背挺得笔直,“儿子今日,是替赵家赎罪。”
“逆子!”
赵老夫人鸠杖重重顿地,“列祖列宗在上,你竟敢……
“列祖列宗若真有灵,就该睁开眼睛看看,赵家是怎样把活人变成牌位!”
“赵家以贞烈传家,这是赵家女眷的清誉。”
香烛爆出噼啪声响,赵老夫人盯着儿子一声的血迹,苍老的声音俨如蛇信。
“所以,宋氏必须死。”
“好一个贞烈传家!”
赵三郎眼底血红,想起阿梨额间刺目的血,男人咬破了舌尖才忍住。
“当年大姐为何死在庵堂,二叔公的女儿为何死的不明不白,为何进了庵堂女子统统就突然暴毙了?”
男人口中混着血腥气,“就为了守住赵家这贞洁牌匾,赵氏庵堂里……究竟埋了多少女子的冤魂?”
“三郎你,你休要胡言乱语。”赵老夫人手指颤抖。
“你大姐是贞烈女子,守节是她的本分,像你大姐这般的女子,才是我赵家的荣耀。”
赵三郎抬头望向祠堂中央悬着的“贞烈传家”的牌匾。
“就为了守住这块牌匾,赵家变成了吃
人的赵家。”
赵三郎握拳,纵身跃起,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百年楠木匾额碎成两半砸下,鎏金的“贞”字正落在老夫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