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110)
但小了,有些紧就不必往外穿吧?
提点过一次,今天又穿。
她眸底混色,眼皮促跳:“我最近有个喜好,喜欢烧衣服,你看你有没有多的孝敬孝敬?”
这意有所指的,陆斜点头,一腔肺腑:“有,儿子一会儿叫人给你送去。”
“一定会让您烧的尽兴!”
祁聿当陆斜明白意思,也不多做为难就将人放回去。
住处翻阅文书忙得正入神,陆斜大张旗鼓带着人送衣裳来。
祁聿屋内朝外一看,好几乘盘、各式各样的裤子,陆斜贴心的不用她动手,带着火堆直接点好给她打个样,朝火里头一口气丢了七八条素白亵裤。
陆斜人蹭到门口,颇带感慨地发表体会:“干爹这喜好有点痛快,就是儿子钱少花销不起。”
祁聿微微一瞥,陆斜身上的还没换下来,他还穿着。
右手毛笔指尖一旋,精准指向陆斜:“你这条脱下来烧了。”
陆斜摇头:“我的刚才已经全烧了,身上这条是我最后一条,现在没换的。不然......”
他脑袋怯生生伸进门,悄声不让外头随侍的人听见:“干爹再借我一条?这次借条大点的,别又让许随堂看出来小了。”
祁聿深深、深深吸口气。
好好好,上来先自绝后路是吧。
最后一条是什么意思,打算日后天天穿就没个换洗?陆斜疯了吧。
她狠狠
指向外头几个乘盘:“你带来的多,随便换一条,我屋子借你。”
她是不可能再借给陆斜了,这冤孽跟她有仇。好像能掐住她戏弄,她还不能当众撒气。
引起老祖宗注意,不是她受点惩、就是陆斜......
陆斜直接拧眉,冷肃的坚决拒绝:“那些都不知道是谁穿过的,我不要,脏。”
祁聿明白这内容后直觉完了,下颚连带脖子绷紧。
小心翼翼问:“这些......哪里来的。”
数个乘盘来回看几眼,她惊着心暗忖,千万别是她想的那种。
陆斜脸色始终跟着她脸色转换:“趯台随行的官员,愿意孝敬您每人都送了几条给您烧着玩。还谢我告诉他们这消息,我还得了两千两......”
“您真是有威望。”
这是哪门子稀罕的威望?陆斜是来克她的吧。
祁聿气息倒扼直冲进脑子,头疼的她一时找不着感官起因在何处。
“陆斜,你做得一手好死,是真觉得我杀不得你?”
祁聿凶恶一瞪,陆斜虽然脊背起了毛,可他诚恳点头。
“你杀不了,我是太子的人。我活着,以后是可以保你一命的,你能懂。”
是的,天家易主,陆斜在新君面前可以保她一命没错。
“我只想效忠本朝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朝过后呢,祁聿没想过还是自知没有生路?
陆斜不同人逗顽笑了,站直身子开始仔细打量祁聿,深拧着眉心看不懂他。
祁聿不惧陆斜打量。
启唇之际陆斜先叫人退后些,脚步声弱远后只剩劈里啪啦炸在耳道里。
“你的主子不是好人,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配你的忠心,也配不上陆詹事于他的忠心。”祁聿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万分肯定说:“你们一家效忠错了人。”
太子有些行事,她觉得还没刘栩个畜牲清明。
只是仗着储君身份蒙蔽众人耳目罢了。她与太子相交五年有余,清楚为人。
陆斜此刻定然不懂,再则他家两代都贴身侍奉太子,障目得厉害。
她字字端重也乏了:“我不同你逗嘴,将衣裳好好换了滚去干你该干的事。你第一道折子巡抚报上了消息,你参得人大概活不了几日。”
“陆斜,文字杀人感觉如何。”
这一眼,她看向陆斜的感觉变了。
陆斜瞧着祁聿眼底的疏离跟陌生颤了颤,但挺着肩。
他重回司礼监,不可避免的杀人,再说他参的本就是恶人。
他爹、他哥也不是没为民除害过,怎么祁聿眼里他动手便有些旁的不容?
陆斜那时为了从司礼监门前站起来,参了衢州刺史中饱私囊、乱用私权牟取私利,甚至伪造过朝廷公文。
因为是陆斜亲奏,得令的巡抚直接就判定衢州刺史有罪。
巡抚不问罪,直接拿了人盘罪画押。一来一回时间、加上是刺史,便拖到这几日判斩。
祁聿见他脸色素白掺着些青。
陆斜下颚抖了抖:“我怕。”
祁聿:......
这话真像是鬼在耳边说自己怕死。陆斜在她面前作的死还少?
再说这折子不是他亲自御前参奏的?现在畏畏缩缩装什么。
“怕?”
祁聿冷哼,鬼都不信。
“干爹教你一招驱惧的法子。你现在一张帖下到衢州将人提到京城来斩,你坐高台亲自斩了他,就不会再怕了。”
故意揶揄他。
陆斜凉着嗓:“我没斩过人,你陪儿子坐高台,我就下帖。”
“总要手把手教一教才是,我真不会。”
斩人需要会什么,他都已经判了人死刑。
祁聿话是堵不住陆斜鬼脑筋,一阵心塞后低喝句:“你滚。”
陆斜点头,作告退礼仪:“不打扰干爹办事。”
“......那裤子放这儿?一会儿您忙完了尽兴的烧,前头官员说还有,您要多少有多少,都愿意孝敬。”
她一阵气绝。
好,被陆斜成功绕开了今日重要的目的。
她狠狠剜一眼陆斜,“还给人家。”
祁聿至始至终要的都是陆斜身上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