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193)
刘栩瞧着一屋子狼藉,将门前搜屋子、叫太医的人召回。
“这事你自己搁东厂去审,别闹到主子跟前,小事罢了。”
第101章 局面那干爹想本督如何伺候?
老祖宗发话瞬间此事便定了结果,祁聿随意处置。
这人死活已定,就看祁聿想不想旁伸枝节牵累更多的人。
祁聿接手案子,伏地的人哭求不止,膝行着去抱老祖宗的腿。
她垂眸看着也没阻。
刘栩心软叫人揽住,细瞧人抽噎战栗的后颈。
冷腔掷地:“敢行事,就自己去担。”
这人蹭着他腿摇头,字字泣诉。
“奴婢指认祁秉笔,您将奴婢放他手上就是叫奴婢去死,您护着他却叫奴婢性命填......奴婢冤枉。”
“求老祖宗救命,救救奴婢。”
哭声哽哽咽咽燥人耳朵,刘栩抖腿将人弃下出门。
厅内所有掌事随着老祖宗步伐,去往自己该行差的地处上差。
错身陆斜时刘栩暂停身形,眼下睥睨又不屑。
沉声:“今日你先去御前上值。”
陆斜胸腔气压一紧,浑身被震的刺麻,颈子垂低:“是。”
老祖宗这是在说闫宽事没完,他昨日拿权,今日不好清算罢了。
刘栩以陛下之面暂饶他。
经厂走空,陆斜撑着人起身,挺阔着肩胛站好。
身旁掌家蹲身给他拂扫膝头灰土,从后接过陛下赐的佩刀给他挂腰上。
祁聿从厅内朝外与他遥遥对眺眼,抬手叫人押着往东厂送。
这人一路挣扎,路过陆斜时他一掌抓住陆斜衣袖,狠狠扯着人不松。
惊慌尖叫:“陆督主,陆督主,你救救奴婢,真的是他,是他要毒害老祖宗,不是我,不是。你救救我。”
陆斜肩上猛地力道将他脚下扯晃,身形趔趄霎那间他瞧见祁聿在屋内勾唇笑了笑,犹如冷秋见煦阳。
喊冤喊到他头上还真是喊错了人。
这宫里谁都想害祁聿,唯独他捧的是一颗货真价实的真心,求爱都求不过来,怎么会叫他处半分危地。
只是陆斜启唇:“你的证据真不真,能......”
他看着祁聿,眼底嵌分挑衅:“能将人扯下来摔死么,不能弄死我也不敢插手,祁督主本事并天,惹不起。”
经厂余留下还未走净的人听到陆斜如此言语,登时各个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段话要不了两刻就能传到老祖宗耳中。
祁聿挑眸,满意地勾唇,只是略显阴冷。
她两步出门,“从我东厂出去做了西厂王就不认干爹了?陆斜,你真是逆子。”
逆子?他都没逆起来,要真悖逆放肆......
脑子浑然侵了片浑思,陆斜扭脸呛口,眼下迅速染抹略微诡异颜色。
想着昨日陆斜混账从指尖蹭到手腕、攀着衣裳的动作。
此刻脸上这意思,祁聿狠戾一瞪:“你......”
看眼扯着陆斜不撒手的人,环看四周,“真是忘了旧日。”
知道自己胡思惹恼了人,陆斜脚下不由自主颠退半步。
余光瞧眼院子,众目睽睽之下他退不得。
指腹挑开腰上配钩,带鞘的绣春刀轻轻搭上祁聿颈侧。
寻衅道:“那‘干爹’想本督如何伺候?往日那般跪着候你回来赐些恩赏?”
一句‘本督’好生气派,‘干爹’二字也阴阳怪气的嘲讽,听得刺耳。
还有,几时陆斜跪着候她回来过,满嘴胡说八道,也就昨夜跪着得寸进尺。
祁聿眉角略压。
身
旁掌家动作比她快,一把按住带鞘的刀。
“放肆,还请陆督主将刀放下!”
“是放肆。”
祁聿抬手抓住这人胳膊狠手一扯,从陆斜身上强行扒下来,朝旁一推叫人缉住。
“带走。”
下颚朝陆斜微侧,“今日非陛下金口,谁都救不得,你有本事来东厂试试,看我能不能将你一并锁了。”
抬手推掉颈侧这柄独属陆斜手上的私权。
这案子摁进东厂,一个时辰就叫祁聿审清楚将始末摆到老祖宗案上。
陆斜在任上听到案子落地,惊诧祁聿动作快之外,听到始末心口猛怔,如此蹩脚的理由么。
夜半再度爬窗,祁聿一身换洗后的里衣披件水色薄氅伏案,身上镣铐私自暂褪了,搁在正屋堂中。
拂去周身束缚人看着轻盈许多。
听到身侧窸窣动静,她手上笔未落,轻声打趣人。
“还请陆督主跪着候我赐你恩赏。”
陆斜抿唇,眸色紧了紧、晕成一片煦和。
这不是白日人前做戏说些混账言语么,怎么还作真了与他戏闹。
他莞尔展唇凑到祁聿椅子旁,掀衣就跪,抿笑双手捧起:“那请干爹赐吧。”
祁聿余光看眼高大身影就那么直挺挺跪下去,双掌捧呈。
她无奈扭颈,眉心微蹙:“你真是听不出好赖话,什么身份了叫跪就跪,再跪打断你的腿,滚起来。”
笔尖朝旁一指:“拖张凳坐过来。”
祁聿如此端声该是有事吩咐。
陆斜嬉笑起身,拖张杌凳紧紧靠在祁聿帽椅旁,他轻轻攀在祁聿椅子扶手上,犹如并蹭在祁聿肩上样。
祁聿垂眸两人衣裳贴近的位置,咬牙无语。
陆斜胳膊肘拐她一下,“写啊,你别停,我一会儿要回去的,别浪费时间。”
腕子被力道顶出去,笔不受控朝纸上涂抹。
陆斜这时‘恰好’握住她小臂,帮她控力停下动作。
嗓子磨笑:“哎哟,不好意思。”
顺着又贴着人靠近两分,衣袍之下感官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