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厂花之争(261)

作者: 上曲 阅读记录

陆斜面上、耳朵、喉结都凝着十分重色的粉,一层细密密的热汗悄然浮挂在脊背上,一阵闷热透体而出叫他燥得不行。

祁聿这话不羞嘛,谁诀别酒用皮杯的。

刘栩指下力道将她抓得肩胛佝偻,疼得额角细汗渗出。

祁聿目色从肩上几许枯劲指节抬眸,看到刘栩恨不得活拆了她的眼神神定了。

“你又想打我了?”

“刘栩,这几日我们同吃同住贴在一处,甚至在无伤大雅之时允你对我动手动脚触碰,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了......”

刘栩眼底血丝爆得清晰明显还多,赤眸吓人,颈侧崩得青筋已是他多年权柄大握不曾显露的。

手眼通天如运诸掌惯了的刘栩此刻与祁聿一道木栅栏相隔,他倏然觉得抓不住祁聿。

余光再度看着对面搭建黑纱幔的牢间,一种恐惧疯狂涌上心头。

刘栩伸出手攀抓住祁聿,大喘一口气。

有些讨好地急言:“乖,进来,四日后我们就能离开诏狱了。日后不用再做奴婢,你能当主子。我带你去看山河,你爱如何就如何。你身子不好,宫里那些治不死人也治不好的法子对你不中用,我们出去寻名医调整身子,说好去阳羡吃冷面的,记得吗。”

“祁聿乖,你进来。翁父不打你。”

陆斜不懂刘栩怎么突然就开始害怕。

他看向祁聿。

祁聿此刻眼神冰冷起来,淬得寒陆斜四肢冻麻般动弹不得。

祁聿异常冷静:“我其实很喜欢诏狱,我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翁父,你自戕吧。”

“你死了,陛下饶不过我,我死路一条立马就会去陪你。你应我所求吧,求你,我求求你了。”

刘栩目光怔然,唇角抖颤不语。

直到一口浊气将胸腔彻底顶。开,他恨声破口:“你畜牲,你畜生不如,你为什么就想要我性命?凭什么那一年就这么不能原谅一定我要以死赎。”

刘栩就是想不明白,他这许多年都想不明白。

程崔此时带着镇抚司几十人走来,他一侧首,手下一人将一木匣搁到祁聿身旁。

刘栩对那最是眼熟。

祁聿手扶在匣锁上,刘栩勃然大怒惊惧喝叫:“祁聿,祁聿,你听翁父说,不用如此的。还有四日,我们马上就会离开.......”

祁聿摇头启唇断他话。

“刘栩,你到底死不死?”

“不死,我就来杀你了。”

这话一出,一位禁军立即伸出手将祁聿掀开被仰翻在地,刘栩握紧她肩头的手也被人扯开。

祁聿崭新囚服又沾了灰。

恰好她膝头打翻这个木匣,里头翻出的各色物件陆斜看得目眦欲裂,他掀过衣摆将其遮住。

正要抬头询问祁聿‘要干什么’,一只白皙手拨开陆斜衣裳很是自然从地上捡起、再一件件放回去。

那些秦楼楚馆折腾人的东西陆斜看一眼都嫌脏,祁聿一件一件过手......

陆斜心头隐隐不好,小心翼翼问:“祁聿......你到底要做什么。”

祁聿蹲在地上抬起头,面色很平静,如往常每一日神情一般无波无澜。

“我要敞了狱门——接客。”

陆斜脑子死了,耳道无数大风刮过。

他抬手一巴掌扇祁聿脸上,将人打翻:“你疯了?”

祁聿镇定从地上爬起来,抱起地上木匣,静静低头,声音冲向刘栩。

“翁父,我在你对面,你忍得过,我们四天后见。忍不过,刘栩,撞墙的时候力道大点,禁军冲进去你就没机会死了。”

刘栩狠狠抓紧木栏,指甲连

着劈了两个,血流如注他没空疼,就狠狠盯死祁聿隽秀身姿。

他心口胀疼到无可述的地步。

“我死了你必死无疑。祁聿,为什么不活,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残忍,你不是人吗,你不把自己当人吗?”

“我对你,你忍不过想要我性命,你现在糟蹋自己算什么,算什么!”

刘栩此刻声腔已然嵌着噎呜。

这是好兆头。

祁聿抬头看向陆斜,他人僵在她面前,脸上泪痕遍布。

她又把陆斜惹哭了。

她想了想还是果断朝陆斜伸出手:“走吧,我的上上策,你是第一个。”

陆斜看着她刚沐浴好的样子,阳春白雪似的人物这是在说什么?

陆斜一臂挥开祁聿,起身拔了刀直冲程崔去。

他今日待不了太久,刘栩八位禁军贴身护卫他没办法。但祁聿说过,他是上上策,程崔是下下策......

手中刀刃灌全力直至程崔颈子,一衙役拔刀挡上来,程崔镇定握住手下腕子接住陆斜横扫一刀。

兵刃相撞嗡鸣寒声四起。

陆斜怫然怒喝:“你要敢,我杀了你。”

这一刀力道蛮横却无过多章法,不是从小习武,陆斜根本不是他对手。

他轻轻敛眸,寒刃折射出陆斜颠狂鬼态。

程崔冷哼:“这些是祁聿磕头求来的。”

陆斜看见程崔身后镇抚司所有衙役,恨不得能排出诏狱。

手上刀几乎拿不稳。

他抖着身子回头,祁聿静静抱着匣子站在挂了黑纱幔的狱门前。

清淡张口:“陆斜,你来不来,不来滚,我很忙。”

刘栩冲天之声炸在陆斜耳边:“祁聿!你他娘的畜牲不如,当年我就不该应你那道约,就该将你锁在更鼓房直至你死。也好过你如今畜牲一样舔着人求欢。”

“祁聿!祁聿!”

祁聿还是看着他,眼中什么情愫也没有。

她每一条路都深思熟虑,早早做好准备......

上一篇: 含芷念 下一篇: 我的蛊也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