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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37)

作者: 上曲 阅读记录

“悖了规矩,胁了他家人?”这最合理。

到这个猜测,刘栩已然开始压着气。因为如果是,祁聿就太坏廷内自然定下的规矩。坏线者无底可束,便是不能再用的人。

祁聿周身笼寒,冷汗从生。

她喉咙滚涌,强镇定了番才从胸肺扯出两个字:“内帑。”

“奴婢说想去举了这道案子,他承担不起后果,自绝了。”

刘栩瞧他一张受尽辛苦磨难惨白的脸,一忍再忍,没忍住,抬手一巴掌照着他脸狠狠扇下去。

祁聿受力道甩出去,脸上至半身直接疼到麻木。

她忙撑着地起身跪好,咬紧牙:“是儿子仗着您疼爱狂恣,翁父下罪吧。”

此刻她都不敢提这个秉笔之位。

脂玉样肤色瞬间起了清晰巴掌印,一处因戴了扳指的指节原因顷刻呈紫,当即於起色。

刘栩伸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收紧,忿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他承担不起你承担得起是吧,你就贱命一条,还想将整个司礼监全搭上去。你好狂啊!”

“祁聿,是咱家宠得你没边了,让你分不清轻重!”

所有愤怒化成力道全让祁聿受尽,掐得祁聿登时脸上青紫搅成一片,浑身巨颤又不敢逆他。

刘栩火冒三丈怒不可遏,这张看着乖顺的脸此刻真是让他心生膈应。

“你敢掐皇爷私密,若刑部漏半丝风声,你一个人就剐杀了司礼监大半。厉害,你当真厉害!你为了个秉笔不顾所有同僚性命,你好的很呐。”

“他都比你有良心知道自裁护住司礼监,你怎么不去死。”

她颈子被掐束着,气息扼断同时喉咙疼痛一并让人难忍,胸腔急促尝试再如昨晚般无济于事。

昨晚她有给自己准备的后手,今日......只能看刘栩什么时候消气。

她紧紧掐着手心,身上几处感官相撞相融,让人生死不能。

他腥红着眼,冲着门外怒喝:“李卜山。”

李卜山最是懂刘栩心思,捧着柄寸长软鞭进门,全程目不斜视,就连祁聿喘息不足的痛苦挣哼也闭耳不听。

在刘栩手旁搁下东西转身就出去。

刘栩将人甩出去,起身握起软鞭照着那张他肖想已久的背就抽。

凌厉划开风声的短促并落到祁聿身上,她在头昏眼花中再度跪好,伏地在刘栩跟前任他泄恨。

只有刘栩泄足恨,才会保她。

一是司礼监不能同时损两员,二是刘栩真心喜欢‘他’。两道全齐,她的名册才会在陛下案头被勾画,提秉笔名录。

只要今日不被打死,就是她赢。

此刻结局已在心中验了千百遍,几乎毫无偏差。

一鞭上身,常年没受过真刑的她陡然咬牙硬忍,忽来的刺骨感官令她不小心咬了舌根。

脊梁口腔搅得疼根本不及缓,又是两鞭,喘痛间她控制不住吐了口血。

刘栩看见地上一口血先是一愣,顶上的气性暂暂缓了片刻,可一想祁聿干得混账事,又是一鞭下去。

祁聿狠,咬着牙硬是哼也不哼,除了非吐不可的气腔,硬骨头的祁聿是半分求饶动作也没有。

一想祁聿敢拿整个司礼监性命去搏边呈月一条命,他就怒冲云霄。

打了多久他不知道,等停手,就见祁聿背上衣裳掺着血乱了一团,好好一张背打的不能看。

便是这个时候,祁聿肩胛依旧抵着地板,人还端端正正无力跪伏在地上。

他就是这样,错是认的,祸是敢闯的,事是行的周密的。要不是这样疯疯癫癫,也到不了如今这地步。

祁聿实在让人又爱又恨。

刘栩狞着眉,手上软鞭砸他身上,一脚赏他侧躺喘两口顺气。

腥风血雨过去,祁聿还不忘谢赏。

“多谢翁父饶儿子一命。”

刘栩听到他声音又窜出一股火气,磨牙甩脸闭目。

一忍再忍下狠狠捶把议事长桌,反怄两口气,拂袖离去。

本想反转过去好好舒口气,不料肩胛一动,刮骨样的疼就钻进感官上限,她闭着眼闷哼了声。眼泪不受控划了半张脸才咬住疼,抽喘几口才顺了气。

只听门外刘栩恶狠狠声音厉喝:“锁了,明日再放出来。”

祁聿睁眼,眼底却尽是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她这局赢了,赢在边呈月跟刘栩都在不合时宜处的重情上。

第20章 嗯哼陆斜你个畜牲。

自知身份特殊性,祁聿不敢在非熟的地方闭眼。

饶是眼下遍体鳞伤就剩半条命,仍旧强撑着微末意识提防周遭所有。没多得力气藏刃,只能明晃晃捏在掌心下以备万一。

一日一夜,除了身上要命的难忍,更多是精神强撑下的惝恍。人夹在生死间来回数遭,熬到次日开门她不管众人复杂各异神色,先从人群里认清唐素。

张口,烧涩嗓子扯得猛然刺疼,她反哺口涎水润喉:“把我弄回去。”

唐素接到这个指令是懵的,‘弄’回去是怎么个弄法?

扛?搬?扶?

瞧祁聿后背鞭痕纵杂,浸出的血与翻出的肉已然与衣裳粘连在一起,这回去撕开上药跟再上一道剐刑没什么区别。

唐素不禁胸肺

噎口冷气,双臂麻了下。

他瞥眼掌印黑沉沉脸色,招手让人抬了担架至门口,支使人进门准备将人搀出来。

刘栩瞧唐素不懂事的行径,怫然压声:“进去抬。”

身后陈诉、李卜山一行人避让出条路,晦目凝了神色。

祁聿是秉笔了。司礼监自建立来最年轻的秉笔太监,就是刘栩也没在十九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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