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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95)

作者: 上曲 阅读记录

她没搞明白陆斜到底要如何。

耳旁突然赫然一声‘啪’。

陆斜刚晃神就被打偏到一侧,脚下本能立的稳,可眼底还有祁聿,他脚下不知怎得自己就跌两步,狼狈一下才站稳。

当站住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作,陆斜对自己一阵无语。

“你索性会赌去寻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如找那些老人问问老祖宗在榻上喜欢玩些什么花样。”

“上他那张榻,还不如早早自尽来得痛快。”

祁聿这回走得快,像是怕被他追上。

陆斜站原地怔愣,抬手蹭蹭自己脸,烧红的面颊卷着刺疼感官清晰在脑中。

祁聿这是第几回打他了,怎么每次都这么顺手......他明明习了四年武,怎么就是躲不开祁聿的巴掌?有些邪门。

说起赌,他也算浪费了五日光景,脚下忙转个方向准备找人再开几盘。

第50章 什么你为什么总想自己会死!

“祁聿当初如何进司礼监的,几位哥哥可能点拨弟弟一二句?日后行在司礼监容我避个晦。”

一句话,整间热闹下注摇骰子的场景静谧至死、落针可闻。

所有人被施了定身术,脸上神情、手上动作皆停下。

陆斜钩着酒壶要给身旁人斟酒,希望有人能提点几句。

这人翻手将酒杯倒扣桌面,不敢喝这杯。

涩涩嗓艰难出声:“往日随堂只是问宫中上下,今日为何问祁秉笔旧日,他......我们不敢乱言。”

屋内烛火下众人神色不明,染进目的颜色多闪躲心怯。

几人面面相觑,一起默契丢下手上骰盅,齐齐跪陆斜脚旁。

“奴婢几位诚谢随堂前几日之举,但祁秉笔往年之事您还是少问些。”

这人嘴下顿顿、满脸纠结,十分谨慎朝屋内环顾圈,声音压低。

“秉笔他......早年不堪。您与他近身,若漏个半字一句的,奴婢们这跟害了您性命有何不同。您不如全然不知情,不知者无罪不是。”

话里字外都是为他着想,但更多的是自保。

不想日后从他们嘴里漏出一二,叫陆斜拿去胁逼祁聿。祁聿若哪日寻根找上他们,寿数也就尽于此了。

陆斜听得脑子浑涨,什么叫祁聿早年不堪?脑子窜出陈诉那夜的话——祁聿就是个爬老祖宗床起来的小畜生。

他与刘栩也曾有过榻上关系?

垂目到靴前眸子开始涣散,与他共赌之人有些看不清,眸子虚焦犯糊。

“秉笔只是长得漂亮罢了,宫里诸位大珰剥了皮,没一位是人。您对他也别只看脸就觉着好相与。”

用漂亮一词形容个阉人,这不是好话。

这算是此人今日说得最过火的一句话,惊怕地悻悻抬头四下瞧看,紧紧脖子。

从祁聿嘴里听过何至的死因,司礼监里确实很不是人。

他父亲哥哥嘴里那些贪官污吏也不遑多让,都是个顶个的畜牲。往日在家还嫉恶如仇,入宫后就......针扎不上他,他已然无感。

放在以前司礼监这种畜牲他能激昂咒骂,甚至写文批斥,现如今他已然辩不清祁聿好坏。

因为自己什么也没做,走近人眼前已然是恶。

这人叩头伏罪,松着腔求陆斜见谅:“今日大家酒喝得多,就不耍了。随堂歇歇便回吧,我们去外头晾个酒,明日咱们还要上差。”

按着赌桌规矩将陆斜身份提清了,赌局就进行不下去了。

陆斜拱手算作多谢作陪,将茄袋银子尽数倒桌上:“今日扫大家兴了,改日小弟再来,必不张口这等糟心话。”

“今日是我不懂事。”

几人摸把桌上银子,这人倏然抬颈,起身附陆斜耳旁。

赤诚慢声:“宫里敢应您赌约的人......也是秉笔叫来伺候您的,本该知无不言,可您这奴婢们实在不敢说。”

“若您实在想晓得秉笔过往,往更鼓房去寻十年前的老人,许是能明白。”

这人退开两步,躬身请送。

陆斜抬手摁了把心口,脏腑里跳得相当震手,莫名种愉悦升腾。

就说祁聿心里有他,看看,阖宫上下都受令配合他开赌局玩。

他曳眉一笑,顺手从桌上提壶酒,一边喝一边往文书房去。

果不其然,祁聿没睡。

又在院子里看不知哪里来的文书,桌面一摞一摞好似无穷无尽。

祁聿一身宽松素袍,不跨腰带闲适地曲腿嵌椅子里。头发松挽,几缕挑碎散在身后,流质出一股灼然,瓷素的肤色在月光下覆层清冷,实在好看。

他这张脸确实迷惑人,端这么看,祁聿与前朝谦谦君子别无二致,就一身衣裳的差别。

祁聿余光瞧见,沉嗓:“将人拦在门外。”

几位巡院内侍身子一动,陆斜就立定不动,顺势示意那几位也不要妄动。

略委屈:“我又如何了?怎么进也不让进,你对儿子好似误会很深。”

祁聿右手竖握文书,单靠拇指划页,眸子从他进院至此刻都未曾落半分神给他。

清冷声与他划开很远的疏离:“劝你不要再来发酒疯,我懒得收拾你。”

陆斜摇摇酒壶,里头酒水荡得流动,表明没喝尽。

“今日只是小酌,不曾与人对赌些混账。我来是有话想同你说,我们往后相处还须道明白。”

可算说出来了,一下就觉痛快了。

祁聿文书‘啪’拍桌上,冷。射。陆斜一眼:“慎言!我与你什么相处,道明白什么。”

陆斜的话怎么听着格外暧昧,像是两人有什么纠缠似的。

出去长四年,回来还是当年个蠢东西,她请的夫子一字一句是教给了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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