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前夫的白月光(51)
阮舒窈心里同样难受,细问才知,这种蛇毒需多次服药。王宗瑞逼迫阿姊每隔三天去见他一次,纵然阿姊未明说,可王宗瑞能安什么好心。
“姝妍,你一定要离王宗瑞远远的,他是一个恶魔。”沈初冉回想起自己被王宗瑞绑在内室,他还让小厮带姝妍进去,当时只相隔一个屏风,沈初冉感觉自己快要疯掉。
阮舒窈从她萎靡神情中猜出一二,生怕被她看到眼中泪珠,转身端来一盏清茶:“阿姊喝些茶水。”
沈初冉一直处于惊魂未定中,嘴唇早已干裂,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指,茶水润过刀割般的喉咙,身体稍微好受些。
阮舒窈又哄她吃些素粥,说自己以前在村里,也见人被蛇咬过,修养些时日,不会真的死人,阿姊不要担心。在一句句温声安抚中,沈初冉渐渐睡去。
*
苍苍一碧,天空浮白,万道霞光倾洒而下,参差云层水墨相衔。
寺辅街。
女子头戴帷帽,纤柔身影上了辆栗色马车,马车行的极快,弯弯绕绕走耳门又进了丞相府。
小厮领女子朝偏僻后院行去,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出现一堵高墙,小厮立在墙外,示意她走偏门进去。
望着门上铁链,女子顿感毛骨悚然。硬着头皮往里行去,门后是一座石山,山洞里传出悠扬琴音。
再往里走,洞中别有一番天地,玉色美人榻上,王宗瑞正闭目养神。
琴音出自一位蒙眼男子,他手指修长,只专注于指尖琴弦。
王宗瑞意松神散,掀起眼帘望她。
“沈小姐,来的如此之早?”
第30章 闲散文官谈条件
“解药呢?”女子声音轻缓。
“不急。”王宗瑞指尖敲在腿上,饶有兴致道:“素问沈小姐擅音通律,上次交流太过肤浅,今日王某特意备了名琴,万籁悠悠,请沈小姐赐教。”
“是不是只要我弹了,你就给解药?”
王宗瑞冰冷目光深深凝视她,脸上侵染一抹戏谑笑意:“只要能让我高兴,解药之事,何其简单。”
一侧,蒙眼男子双手松开琴弦,微微颔首退至墙角。
隔着帷帽望去,琴身雕花嵌玉,铭刻精整,漆色璀璨,非凡品所能企及。她娓娓坐至琴前,试探着轻弹几下,断断续续的琴声从指尖流出,短促低沉不成曲调。
感受到灼灼目光投来,琴音渐弱,指尖顿促愈发没了底气。
她是完全不懂音律。
王宗瑞微漾神情闪过一丝狐疑,转而咧开嘴角,仿是收获了某种意外之喜,抑着兴奋声线,道:“沈小姐的琴艺,果然与众不同。虽不成曲调,却散发着独特情感,这种情感,正合我意。”
强忍一丝不适,她暗暗翻了个白眼,觎向王宗瑞:“既然你对我的琴音如此赞赏,那解药呢?”
王宗瑞沧眸阴鸷,而立之年的他敛藏起邪戾暮气,桀然笑道:“沈小姐这么快就忘了,你今日,是来好好服侍我一番的。”
惊虚感席卷而来,女子心跳重了几拍。
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拔出腰间匕首,毫无掩饰的动作显得拙劣又自不量力。
骤然一股真气如铁链锁住她,霎时动弹不得。
王宗瑞单手运功,强劲内力摧去她头顶帷帽,瀑布长发飘散开。
她急忙挡住面颊,却与王宗瑞凌厉目光撞个正着,他看上去丝毫也不惊讶,反是笑意揶揄。
阮舒窈掩下视线,迫使自己冷静,方才王宗瑞释放出的那股真气,让她感到莫名熟悉,仿是陷入一张蛛网,紧紧缠绕着她,渐渐的那张蛛网越来越清晰,像袈裟。
脑海猛然浮现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一空双手运功,霸道真气侧漏,云鼎峰众人勉力站得稳当。阮舒窈被震飞出去时,一空甩出袈裟缠住她的腰肢,同时飞身向她跃去。
纵然王宗瑞的内力没有一空醇厚,但他们使的是相近功法。
他们练习过同一种武功?
阮舒窈诧然震住,没有人说过,王宗瑞竟然会武功啊!他明明是个闲散文官。
“吓到你了?”王宗瑞盯向她微微发颤的小手,抬步靠近。
阮舒窈背脊发寒,竭力压制住恐惧,抬眸直视他。
他饶有兴致的偏着脑袋,脖骨处露出一片醒目淤青,应是被重力所击而致。
阮舒窈怵然心惊,立即联想到天鹏,倘若天鹏轻敌,在他这里怕是讨不到便宜。霎时有些自懊,后悔让天鹏帮自己揍他,不觉间眸海泛起潮润。
王宗瑞瞧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晦暗目光越发阴沉,踱步绕她转了一圈,猝然捏住她手腕:“你不是急着要解药吗?只是摘了帷帽而已,衣裳还未脱呢?”
阮舒窈想要挣脱,可他力气实在太大,连匕首也要握不住。
“你无耻。”
“哈哈哈,这就无耻了?下次与你阿姊一起来,姐夫不会冷落你的。”王宗瑞谑笑,眸子里露出贪婪精光,仿是在享受她的惊恐无助。
她小脸煞白,声音微颤:“你不过是想要沈府难堪罢了,我比阿姊更合你心意。”
她知道这种屈服会让王宗瑞更加恶劣,却也更加容易掉以轻心。
王宗瑞果然笑得愈发肆虐:“哈哈哈哈,有趣。所以,你是专程送上门来,让我试试究竟有多合心意?”
言语间的轻薄讽刺,令她异常羞愤,强压下恶心,哭音道:“请大人自重,姝妍初到北国,听闻大人乃是万人之上的豪杰,今日贸然替阿姊前来,没想到大人你,你……呜呜……”
“还没怎么你呢,这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