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回国后我决定跑路(43)+番外
“不用了,刚才这位先生进门时已经买过了。”
她指的是陈徵。
凌锴又不好意思起来,念着明明说好我请客的,陈徵笑着说:
“我们两个人都在,没有让一个小朋友买单的道理。”
凌锴听到他的话有点被看扁的不爽,求助韩疏阅:
“学长,你说句话啊!不是你说我请客所以要吃贵的吗,怎么能让你对……对象买单?”
韩疏阅表现得很自然,不管是餐桌上的问话还是提前买单,陈徵的行为类似于公狮子的圈地盘,这是一种雄性生物的本能,倒是和感情因素关系不大。
他起身穿着外套,安慰凌锴:
“没关系,在你回意大利之前有的是机会请回来,要我送你回酒店吗?”
凌锴想到刚才餐桌上陈徵的眼神,果断拒绝: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韩疏阅也没强求,和陈徵并肩走出餐厅,他的车停在街对面的露天停车场,走过去只要一分钟。日子已经渐渐步入春天,今晚就明显比昨天更暖和一些,他问陈徵还需不需要回实验室,陈徵摇头,从容地坐上副驾驶,说:
“直接回家吧,我快困死了。”
发动汽车,韩疏阅还是开了舒缓的暖风和副驾驶的座椅加热,此刻没有了凌锴存在的狭小空间让他出现了莫名的紧张,于是他问陈徵:
“你要睡一会儿吗,现在路上有点堵,回家可能要一个小时。”
陈徵摇摇头:
“现在不想睡,你陪我说说话?”
韩疏阅来不及想明白陈徵两句话之间的矛盾,就听见陈徵声音:
“文华好吗?”
他没反应过来,车被卡在红灯的路口停滞不前,于是他转头去看陈徵,声音讷讷:
“什么?”
陈徵也转过脸看他,漂亮的眉骨和眉骨下目光不似往常锐利,而是照出他沉沉的影子,眼波如梦,在黄昏朦胧的天光里闪烁着,太过暧昧,甚至让韩疏阅产生了被爱着的错觉。
“韩疏阅。”陈徵叫他的大名,“你高中过得开心吗?食堂好吃吗,宿舍条件好吗,比起附中的如何?老师是不是专业,同学相处得怎么样,是都像金雨辰那么讨厌,还是像凌锴这样可爱的朋友多一点,有没有遇见过喜欢的人……很久很久之前就想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我一直都很想知道。”
第20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周末,今晚回家的路格外拥堵,韩疏阅无法拒绝陈徵的眼神与询问,于是不得不将故事讲得很长。回忆里确实挨过几顿打,也遭受过持续的孤立与白眼,或许在十几岁的当口,在无数个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凌晨,韩疏阅是非常想要向陈徵哭诉这样的不公的。但十年过后,他却发现自己真的拥有这个机会时,第一反应竟然是粉饰太平。即便是昨天在重遇金雨辰后那样的失态,甚至出现了应激反应,此刻没用的自尊依旧支撑着他始终保持着体面。
毕竟陈徵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承载他的悲伤,以及那些早该被掩埋的过往。
重点描述了一下文华恶劣的学习环境,以及与最初的两个室友袁子铭和金雨辰之间的矛盾时,陈徵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姿态看着他。他在开车,余光瞥不见陈徵的神态,不愿意让气氛变得沉重,但又可惜自己实在算不上记性很好的人,整整三年里肯定也有一些不那么痛苦的瞬间,只是韩疏阅都想不起来了。唯一比较值得骄傲的可能只剩高二的那次运动会。
“……我为了那次比赛自己偷偷训练了一个月,最后不仅把3000米跑下来了,还得了个第三名,不过我错过了颁奖,学校后来还是给我补发了铜牌。”
他把前因后果删得一干二净,仿佛自己真的是心血来潮报名的长跑。
陈徵夸奖得也很真心实意:“这么厉害,奖牌还留着吗?我没在家里见过。”
韩疏阅讪讪笑了,诚实回答说没有,高中毕业时很多行李都丢了。
一个小时后车稳稳当当停在地下车库,他的回忆刚好也可以告一段落,把档位推到P档然后熄火,韩疏阅手里松着安全带,说:
“我不希望你对我刚才说的话抱有同情、或者是类似于可怜的情感,你能明白吗?怜悯和爱情没关系,所以请你能理解我之前的回避,如果我在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会看起来像一种绑架。”
他自认为为今天的行程结了一个很好的尾,正准备下车,下一秒却看见陈徵一把拉过他刚放开的安全带,将他重新扣在座位上。
而副驾驶的安全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陈徵上半身越过操纵台,一只手按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耳垂,然后轻轻抚摸到脸颊。韩疏阅被他摸得有点痒,两个人的鼻梁骨都很高,陈徵俯身的姿态又很低,此刻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陈徵的呼吸扑在他的嘴唇上,有一股热意。他想躲避,但动不了,只能用手指抵着陈徵的肩膀,轻声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本来有问题要问我的,今天。”
陈徵说着话将距离又拉近了一步,他好像很喜欢韩疏阅的脸颊,到了有些爱不释手的地步。修长温暖的手指一直没从他的侧脸拿下去过,指腹柔软的皮肤像在临摹一件艺术品般粘在他的脸上,每走过一个地方都引起一阵绯红。
韩疏阅因为他突然的迫近大脑几乎不能思考,他们不是没有过情侣之间亲密的相处,但之前的陈徵从不会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发出一阵陌生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