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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效应与公主定律(92)

作者: 洛初一 阅读记录

“也就是说……只有我们俩了?”

景簌眨眨眼,被冻僵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脱下外套的盛濯然被她充满深意的一眼,看得有些发愣,还是自顾自随手甩在沙发上。

刚弯下腰,身后的景簌就像个小疯子一样,冲刺了几步,跳起来,挂在他的背上。

陡然贴上来的人,呼吸在耳后细碎,怕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搂着脖子的手还贴心留出几寸距离。

盛濯然不算是怕冷的人,脱了外套,还剩一件毛衣,被景簌两条腿夹着的腰上只松松垮垮挂了条牛仔裤。

“你干什么?”

他没回头,任由景簌挂着,身子却慢慢站直。

“没.忍.住。”

她话语很是无辜,绵软的,近在咫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盛濯然觉得她的腿不安地蹭了蹭。

嘶————

“景簌……”

眼看他眉皱起来,景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指尖干干净净,什么味道也没用。

不像盛濯然,烟草味好像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那样。

她将头埋在背上,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搂住的每一寸血肉都如此鲜活,让人安心。

“陪你过年好不好,别推开我了。”

“你不在的每一年,我都是独自过的除夕。”

他脊背一凛,那总是软绵绵的声音此刻也渗着孤独的气息。

静默片刻,景簌往上爬了爬,被她闹得担心掉下去的盛濯然,不得不伸手托住猴子一般的人。

她伸长脖子,终于够到盛濯然的侧脸,虔诚亲吻了下。

浅浅接触,让盛濯然微不可闻叹一口气。他背着景簌到沙发前,示意她踩上去。

两人面对面,她比他还高许多,伸出手碰了碰她刚才吻过的地方。那块皮肤,还燃着烈火一样的温度,转眼又被她冰凉的指尖冻住。

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头顶的光倾泻,全漏进了他的眼瞳中。那些遥不可及一瞬间都分崩离析,只剩近在咫尺的景簌。

“没有人让你选择一个人这样,还是你想借着万家灯火之余的这块孤独空间,为当年的一瞬选择,而后悔?”

她呼吸一窒,有些艰难地逃开了盛濯然坦荡的视线。

他能看似毫无芥蒂问出来,不代表景簌能直截了当回答。点个头说个是很简单,要一言带过每年最难过的时候,有如利刃刮骨,痛到浑身痉.挛,却也吐不出几个字。

“景簌,你怎么这么……”

她屏住呼吸,低着头,准备接受盛濯然的审.判,自己大义凛然在小细脖子上架上一把刀。

长发软趴趴盖在脸颊两侧,让她不安的眼神能被遮挡一二。

即使是对着景簌头顶一个小小发旋,盛濯然也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

“给你的银行卡,你不用,现在大义凛然还给我;告诉你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不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委屈自己。”

“景簌,你怪罪错人了。你刀尖所指的方向,不该是自己,应该是真正的罪.人。”

景簌懵懂抬起头,撞入盛濯然深.渊一样的眼中。他伸出手,覆在她的腰上,将人往前带了些。

那深.渊离景簌越来越近,她几乎要溺毙于其中,却又忍不住凝视。

直到他蛊.惑一般的开口,夹带着烟草气息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景簌,你不需要怀疑,阻隔我们的,是那些陈年旧事,而不是去质疑感情本身。”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唇上。

那些还没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被鲜活跳动的心取代。景簌在瞬间感受到了那个大洞在迅速痊愈,细胞新生,血肉重铸。

眼看盛濯然在轻触之后,往后退了步。景簌故技重施,跳到他身上,夹住了他劲瘦的身躯,作为支撑。

双手捧住这一张魂牵梦萦六年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她比盛濯然凶狠许多,像是求食不得的小狗,露出自以为犀利的犬齿,一点点磨过他的唇,从缝隙里探了进去。

盛濯然不得不挺直腰,让景簌不往下坠,脸被她桎梏得无法挣脱,连插句话的空隙都没有。

“唔……”

许久后,景簌才别开了头,擦了擦唇角的水渍。盛濯然没有说话,感觉唇瓣被一只小狗撕咬得几乎快破皮。

她埋头在盛濯然的肩上,半晌没开口。察觉到后背覆上一只手,安抚性轻拍了片刻。

被非礼的人,反而要分心去安慰干坏事的人。盛濯然有点想笑,却也明白景簌此刻复杂的心情,大约就像心里的刺还没被完全拔.出,但又被新长的血肉密密覆盖。

不确信到底该拿出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未知和过去。

“明天晚上想吃什么?”

他迫使景簌面对着自己,话家常一般。

有些懵懂地,和他对视,确定那片深渊是真的干干净净,什么瘴.气毒林全部都消失,只剩一扇门,亟待她去开启。

“不知道,你们这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景簌搂紧盛濯然,喃喃回答,显然也没什么建.树。他从喉咙里挤出个好字,“阿姨走之前留了许多菜,应该能对付。”

“以前的除夕,你怎么过的?”

她突然有点好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盛濯然,会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独自过个节日。

“前两天订好外卖,塞冰箱,要吃就热。”

“……”

景簌顿时竖起了眉毛,“你这人,倒真是……”

“怎么?”

他不以为然,托着人往楼上走,用手肘撞上灯的开关。

“算了……”

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景簌闷闷地想,反正以后有她。什么妖魔鬼怪,破烂习惯,都得赶走,一个不留。

第71章 投食骑士和愉悦公主

除夕的早上,景簌缓慢睁开眼,扭头看了下毫无动静的手机。

她定好的闹钟既然不声不响,那就是自己的大脑已经提前醒来,丝毫不顾及前一晚的辗转反侧。

身体受的累实实在在———酸涩的眼勉强只能掀开一条缝,手和脚动也不动,维持着侧睡的姿势,拥着厚重的棉被。

埋头睡了会,脑袋里却一片清明,只有眼皮自欺欺人合上。

景簌翻身,坐起,看了下时间。不过早上八点过几分。

她下床,踩着毛茸茸的拖鞋,拉开了掩得死死的窗帘。

日光漏进,沿着一线折角。晨风也吹来,满是冬日的寒意。景簌站了会,拎起一件厚重的外套裹住自己,轻巧推开门,准备去突.袭盛濯然。

平日总是熬夜,赶上这家家户户欢天喜地的节日,对他而言只是好不容易偷来的休息时间,景簌相信,这人肯定如叼着耗子的猫一样,死活不会放过。

上楼梯,到达敌.人阵.营前。

毫无动静,像在唱空.城.计。景簌推了下门,发现是紧闭的。

手指搭在门把,冰冷的触感让她颤了下,摸了摸,才轻扭了下去,为保证不发出噪声,景簌弯着腰,有些猥.琐从缝隙往里看。

一片黑暗蒙住眼,什么也摸不着,看不清。

她将缝隙撕大了些,仍然是蹑手蹑脚,身子裹得臃肿,整个人却如一朵云轻巧飘了进去。

反手将门推回去,站在原地适应了下黑暗。

盛濯然睡觉不像景簌,一定要把光都挡死,他似乎只是随手拉上了窗帘,中间还留着一点空。

给了景簌摸清敌人在哪个方位的机会。

她脱了鞋,又将外套扔到一边的小沙发上。身侧温度骤然流失,景簌咬了咬牙,走到床边,俯身去看盛濯然。

他背对着她,只看得清一个后脑勺。

掀开被子,这个时候也不管轻重了,景簌把自己裹了进去,打算把冰冷的手暖一暖再去捉弄盛濯然。

深入敌阵,对方却没有警惕心,或者是被疲劳死死拖入沉睡的泥潭,对于身后多出的一团没有任何反应。

景簌搓了搓手,准备探入盛濯然的衣领。他却突兀翻了个身,顺手将贼心刚起的某人拉近了些。